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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冷静,但你得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冷静。”他只肯再退一步。

林琅其实不想再和徐初阳有过多的争论,每多看他一眼,她只会觉得当初的自己有多可笑。

知道了真相还死咬着不放,如同马戏团里的小丑供人观看取乐的可笑模样。

那次的事故不过是将剧情推到高潮的一个情节点罢了。

就算那天没有发生意外,不久后的将来总会再次出现一个推动剧情的情节点。

高潮始终到来,早晚而已。

徐初阳就是这场故事的内核,他注定了,林琅的初恋会是以悲剧结尾。

“我还有半个小时迟到,如果你希望我被记缺勤的话,你大可以继续拦着。”

她面容冷静,也不着急。

看向他的那双眼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哪怕只是藏躲在角落里的零碎情绪。

徐初阳仔仔细细的将她的眼睛看了个遍。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最后还是让开。

深知她缺勤的后果。

或许是因为,她的行李箱还在房间里放走,没有带走。

所以他才敢让她这么离开。

只要她的东西还在,她总会回来的。

回到这个家。

蒋杳没有在医院住很久,脱离了医学观察后,她自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因为在这边没有朋友,她也不敢去联系徐初阳。

那天的事情,她多少也听说了一些。

不止她一个人被砸到了。

还有林琅。

群里聊得沸沸扬扬,说林琅也是活该,明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正主都回来了还霸着位置不放。

这回出事儿了,白让人看笑话。

当时蒋杳还在群里出声制止了,虽然她好像没有立场去替林琅说话。

她对林琅是愧疚的。

索性想着和徐初阳保持距离,以免因为自己,又害得林琅被卷入风口浪尖。

可是,当天从医院出来,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顿时从心底升起一股子孤寂。

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现在踏实的在站在故乡土地上,反而有种近乡情怯。

往往这种时候,才是最无助的。

胳膊受了伤,行动不太方便,医院附近连车也不好打。

犹豫了很久,她才拿出手机。

想着,是真的没办法。

没办法,谁让她如今在这座城市里,只认识徐初阳一个人。

所以。

电话拨通过去,铃声响了一半那边才接通。

男人稍微低沉沙哑,带着浓厚困倦的声音传来:“嗯?”

连同手机一起,贴在她的耳边响起。

牵起的震动频率让她沉吟许久。

然后才微微捏紧了手,又松开,鼓足勇气般:“徐初阳,你现在有时间吗。”

最后过来接她的是徐初阳家里的司机。

他平时出行都是自己开车,但因为昨天喝的酒现在还没完全代谢掉,没法开车。

而且现在,他也该和蒋杳避嫌。

他不能不考虑林琅的感受。

蒋杳说:“我知道。”

深闺大院里养出来的大小姐,知礼数,懂规矩。

她说,“林琅受伤的事我听说了,是因为我而起,到时候找个时间,我去和她说清楚。”

徐初阳原本想补个觉,但还是被蒋杳几通电话给吵醒。

他干脆也不睡了,起床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走到沙发前坐下。

“不用。”

咖啡/因也没法缓解他的乏累,很大程度是来自心理上的。

他说,“你也别多想,好好休息,先把伤养好。”

挂断电话的同时,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林琅没画完的那副画上。

起伏的山峦变成了平坦山丘,激流的湖也变成一片死海。

都说画最能直观表现一个人的内心。

如果这也预示着林琅的情绪转变。

徐初阳微抿了唇,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

聚会是周硗提议办的,说是祝贺林琅痊愈。

哪怕连拆线的时间都没到。

更别提痊愈了。

摆明了是自己贪图热闹。

最后地点定在了徐初阳的家里。

也不知后者是如何同意的。

估摸着,提前警告过周硗,这回要是再敢说些有的没的,他不会再像上次一直忍着了。

周硗乖巧点头,说明白。

之所以同意。

徐初阳叹了口气。

林琅最近沉默的时间越发长了,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是冷淡态度。

那件事儿,她过不去也正常。

徐初阳可以等,等她原谅自己,多久都行。

但心结积在心里很容易憋出病来,更何况她本来情绪就敏感。

家里多点人,热闹些,兴许能让她稍微纾解。

林琅和徐初阳提过分手,很认真的提出的。

她说:“徐初阳,我们就到这儿吧。”

徐初阳想要过去抱她,他说小琅,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呢。

她给的机会还不够多吗。

但林琅不想再和他争论,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了意义。

大约是见她态度坚决,铁了心的要和他分开。

徐初阳再了解她不过,平日里看着像只沉默寡言的兔子,逼急了便有种头也不回的决绝。

所以他顺着她,点头说好。

“分手可以,但你这段时间先别搬走。”

林琅的眉头因为他后面那句而皱起。

不等她再开口,徐初阳说:“我知道你现在手上没钱,左右这房子你也出了一半的房租,大不了就当是与我合租,等房子到期再搬也不迟。”

可能是被这句话动摇,也可能是因为,突然想到了其他。

林琅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继续住在这儿的提议。

她眼中的分手,在徐初阳看来却不过是一场在闹脾气的别扭冷战。

只是这次更激烈一些。

所以他不能让她离开。

更加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真的走了,真的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那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只犟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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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硗这会是真的老实了许多,虽然嘴巴还是挺欠,但至少不会让人过于反感。

过来的人数应该是徐初阳卡死的,人并不多,只有零零散散几个。

还都是林琅眼中见过几次面的熟面孔。

有点印象,但不多。

周硗一进门就往林琅胳膊上看,她今天穿了件卫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伤口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抱臂耸肩,随口调侃一句:“女人还真是水做的,被那么大一块玻璃砸到居然这么快就愈合了。”

林琅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也懒得理他。

绕过他便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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