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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徐应悟一手掌握,他已失去一切权柄与周旋的余地。因为徐应悟已然不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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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秘书处通知:一日三更,早八晚十,中间儿看心情。花市伙计们请勿在评论区剧透,违者赐名“油嘴儿小贼囚儿”。

第97章 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

徐应悟从只有西门庆的世界走了出来,才觉豁然开朗。他有时甚至想,当初刚穿进此间世界时,究竟为何决意跟着西门庆一条道儿走到黑?倘若那时便疏远了他、自己闯一片天地,想必如今不是这番光景。平白渡这一遭情劫,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唯一的“收获”,是他终于破处了。徐应悟想到此节,心头升起甜蜜酸涩交织的感动与遗憾。是啊,他睡到了梦中情0、他的“初恋”,西门庆那么美,那么浪,曾给过他夏花般炽烈的爱情,和极致的性爱体验,但两人之间自始至终存在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那是上千年人类文明进步走过的路程。

在无数与西门庆呼吸交缠的深夜里,徐应悟已想得通透,终有一天,他会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杀死”西门庆,正如西门庆不可避免地“杀死”他们的感情一样。古往今来,爱情童话总结束在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糊涂的国王、恶毒的王后,不也曾是另一个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吗?

徐应悟假装不曾发觉怀中人在深夜里偷偷哭泣,只因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他会努力配合对方,演好获得完满结局后的一对神仙眷侣。王后已经疯了这件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除此之外诸事顺遂。

徐应悟回归师门后不久,惠老太医突然决定退休返乡,另外那两个资深年长的徒弟,也都在一夜之间攒够了另立门户的本钱。百惠堂无人坐诊,徐应悟顺理成章填补上去,提前出师当上了坐堂医士。

他改了祖制,坐堂第一天便挂出招牌称“不收诊金”,只在百惠堂门口设一木箱,病患若有心酬谢,便可往里捐献,多少不问,全凭自愿。高门大户不在乎银钱,病去欣喜,往往一把把碎银往里扔;那些贫困艰难的,没钱也不必再苦忍病痛讳疾忌医。百惠堂因此善名远播,不出几月,木箱旁又不得不搁下一木盆,常有百姓往里放粮食蔬果、山珍百货,甚至活鸡活鸭,徐应悟成了远近闻名的仁心医者。

看官听说,这徐应悟连《内经》《本草》都看不透彻,如何能治得百姓疾苦?

须知常见疾病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自限性疾病,病程发展到一定阶段,无需治疗,便可凭借自身免疫系统作用自行痊愈。古人所谓的风寒,即上呼吸道感染,泄泻即肠道病毒感染,以及一部分病毒引起的肺炎、肝炎,会引起幼儿高烧惊厥的急疹、风疹、玫瑰疹等,都是自限性疾病。徐应悟只需识别并对症处理此类疾病,便可“治愈”很大一部分患者。另有一些慢性功能性疾病,如痛风、糖尿病、心脑血管疾病等“富贵病”,虽不能治愈,但只要对患者进行生活方式指导,改变饮食习惯,便能在很大程度上缓解症状。再加上无菌操作的观念,和对人体解剖知识的粗浅了解,徐应悟还能应付一些非致命的外伤。至于那些他确实无法诊断或医治的疾病,徐应悟便老实承认自己才疏学浅,请患者另寻名医高士,倒也无可指摘。

此外他还恢复了锻炼身体的习惯。因胸骨有伤,不能使力,惯常的健身动作不能做。好在那年单位工会活动,请了武术协会的老师教同志们打八段锦。领导们推说没时间,各个部门都派新来的小年轻儿去捧场。徐应悟一向做事认真,要么不学,要学就学得扎实,活动结束后,他就被老师选中加入了武术协会,在一众大爷大妈们的衬托下,成为协会的门面担当。他穿着练功夫的照片,至今还挂在文广局的宣传橱窗里。

徐应悟每日清晨来到百惠堂,先在院里打上一套;对一些缺乏运动的患者,他也将其作为强身健体的“功夫”教授,渐渐地,练习这套舒筋活血的气功在清河县蔚然成风,竟还有临县习武之人,慕名上门向他讨教,吓得他连忙认怂,又落下了宽和谦逊的美名。

冬去春来,一日徐应悟下堂回西门府,行至门首只见人头攒动、喧哗热闹。上回元璟的事闹得他心有余悸,见状不禁犯怵。他硬着头皮挤到前边儿,只听院里有人高声喜道:“……几十年才出一个!实乃我清河县之大荣光!”

原来,童试近日发榜,消息传至县学,学监大人亲自来贺,张松不仅考中秀才,竟还取了头名!

第98章 横竖你心里已没我

徐应悟喜不自胜,进门一见着张松,便两手环抱他腰身,把他拎得双脚离地,甩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张松连声叫“哥”,笑得脸红红的。两人好一阵热闹,徐应悟回头欲谢学监大人,这才瞧见西门庆漠然坐于上首,拿眼直直瞅着他。

张松见状悚然醒转,急忙跪趴下,再拜又谢,满口叫“爹”不迭。西门庆这才回过神来,连上吩咐左右设下筵席,央留学监大人赏脸用饭,又叫张松速速去请恩师周夫子及诸位同窗。

是夜,西门府张灯结彩,四方来贺,人都道西门家蒙天眷顾,不仅大官人加官进爵,连收的义子也沾得如此荣光。

玳安儿早将东平一行始末向西门庆禀明,故而此事对西门庆而言并非意外之喜,在他眼中,张松不过借他财势之东风,狐假虎威而已。眼见着徐应悟为此眉飞色舞,席间直喝得耳热眼花,西门庆难免心生怨妒。

三更席散回房后,他再忍耐不住,冲着醉醺醺的徐应悟发起火来:“为那小囚儿,看把你个贼狗才得意的,紧着撞丧那黄汤!不是仰仗你达达我脸面,谁瞧得上他个没根基的下贱蛮子!”

徐应悟仰面躺倒,以肘遮眼哼笑道:“大官人好大的心眼儿,怎的见不得人好?我早说他是块读书的料……恁机灵一小伙子,险些白叫你耽误下了……”

西门庆闻言怒从心头起,没好气道:“哼哼,那小娼妇没同你实说?山东学政是捅过他屁股门子的安进士!试前他上人府里讨好,与人关起门来捣鼓一个时辰不止……”

“你他妈的心比嘴还脏!你哪个眼儿见他上人府里去了?”徐应悟坐起来搡他一下。

西门庆起身冲外头吼道:“玳安儿!进来!”玳安儿缩着脖子低头进来答应,西门庆揪住他后领子把他拎到徐应悟面前,踢他一脚道:“贼猴儿,你老实儿同你应二叔说,那贱人去没去安忱府上打搅?可曾与那学政老爷使得手脚?”

玳安儿抬头惊诧回视,见西门庆嗔目切齿,青筋暴起,哪还敢说不是,只哆嗦着点点头,一声不敢吭。

徐应悟怫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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