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
侧的冯玉照。
却感觉不对,伸手一摸,身边是空的,冯玉照不在床上了。
起身点灯,又见原本搭在屏风上的外服也没了。
我坐在床边,手正好按在被冯玉照砸塌床板的那块凹陷上,噩梦在眼前闪回,心跳声轰隆作响。
闭眼思忖片刻,我起身穿衣下楼,找大堂里守夜的跑堂问了冯玉照去向,跑堂说是一刻钟前开门出去买东西去了。
看来并不是莫名失踪,他有武艺有轻功又有钱,大半夜出去也没什么好担心。
我让跑堂又要了盏灯笼点上:“劳烦替我留个话给我哥哥,就说我回家去了,谢谢他这几日的招待。”
我提着灯出了客栈大门,走进浓郁夜色,朝着记忆里净身房的方位走去,夜长梦多,还是早些想办法回家吧,这会儿离天亮还早,约莫四更,净身房里的人都睡在后院,前头的蚕室没人,偷偷爬进去也许能行。
夜市已经散得差不多,只剩下几个卖馄饨宵夜的摊子,远处瓦肆勾栏依然灯火通明,但后半夜的管弦声还是小了许多,朦朦胧胧地飘过来听得不甚清楚。
我提着灯,身上依旧那身女装,原先买的那身男装忘在浴堂忘拿了,路边都是熄了灯的民宅,只剩我这一盏灯笼在夜色里摇晃。
一个人走夜路多少有点儿怕,不过很快我发现身后也有两个人在走路,都是个头中等看着老实的乡下农夫,身穿暗色短褐,一个手提麻袋,一个手里拿着麻绳,感觉像是刚卸完货要回家的样子。
拿麻袋那人突然出声问道:“姑娘问个路,朱家桥怎么走?”
我:“朱家桥?我不知道。”
“不是本地人?”他又问。
“不是,我很远的地方来的。”生活不易,他们这么晚才干完活,却连灯笼也舍不得打一个,我稍稍把灯笼朝后打了打。
不想刚一侧身,忽然背后脚步急急靠近,一人把我抱白菜似的抱住了,一只粗糙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
我脑袋一懵,继而扒拉那人手,正要大喊,后颈骤然一痛挨了一手刀,两眼发黑,渐渐失去意识。
眼帘合上之际,见一麻袋罩了下来。
-
凉水泼在我脸上,我一个激灵清醒睁眼,看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前一抹着白粉的丰腴妇人,大嘴用胭脂涂成樱桃小口笑吟吟看着我:“哟,姑娘醒了?这里是醉金楼,我是桃妈妈,欢迎啊。”
“你们是谁?把我抓来这里干嘛!我好好的在路上走路怎么把我抓了?!快放了我!”我动了动,发现身上被麻绳捆得像只粽子,“醉金楼又是什么地方?”
桃妈妈:“青楼,有人把你卖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姑娘了,样貌不错,就是嗓子粗了点儿。”
我愣了会儿神,张嘴就要喊救命,然而还没出声,余光瞥见寒光一闪。
边上一汉子,拿一柄匕首伸过来在我脖颈处比划。
我喉咙一动,把“救命”两字咽了回去:“是,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青楼吗?我没有才艺,把我放了吧……”
桃妈妈手一指窗外檐下悬着的红纱灯笼,笑:“你没瞧见外面的红纱栀子灯笼?这儿是专门卖身的青楼,咱们这儿的规矩,新来的姑娘若是听话接客可免皮肉之苦,若是不听话,先折磨个三天三夜……”
我立马道:“我是男的!男的男的!”
“我说呢,总觉着你有哪里不对劲,男的也没事。”桃妈妈手掌轻轻一拍大腿,“有的是那久不婚配的富家女,和丧夫的寡妇等着你伺候……”
他喵的男的也要?我走投无路,只能咬牙拿出杀手锏:“我,我不举,伺候不了,还是把我放了吧,我啥也不会干,养着只会赔钱的!”
她愣了一愣,轻蔑笑道:“年纪轻轻就不中用了,那行吧,只能送东鸡儿巷南风馆去了,可惜了这好皮囊,小倌向来没什么好价钱,逛南风馆的客人都抠搜。”
我两眼一黑,心口一梗,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那汉子抓住我胳膊就把我拽起来走,我挣扎,壮着胆子瞎诌道:“你们最好赶紧把我放了,我,我是御前内侍,我认识皇上!”
谁知桃妈妈竟一点儿也不怕,哈哈笑道:“你认识皇上,我还认识太后呢,带走!”
汉子拿布团堵了我的嘴,套上麻袋扛着就走。
第31章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我的穿越人生的。
但死活也没想到,我已经穿成一个太监这么惨了,竟然还有被卖进南风馆的一天。
“怎么穿着裙子啊,到底男的女的?也不验验货就瞎送人来。”
一白衣少年端着一碗水推开柴房门进来,粉面朱唇桃花眼十分漂亮,在我身前蹲下,宽袖拂地,笑着拽了我嘴里的布:“长得不错,我这魁首得让给你当了。”
捆了半夜,手脚动一动就酸麻,见他长得好看似乎好说话的样子,我弱声商量:“能把我放了吗?我有钱,我让人送钱来行吗?潘楼大街刘家客栈找一个叫冯……你干什么?!”
正说着话,他突然伸手就把我襦裙外面的绑带给解了,裙子一松就要下滑,我连忙被捆住的手腕抵住,瞪着他。
“验货啊,看看你到底是男还是女,那儿是大是小,本钱如何。”他一本正经的,又道,“不过你这身板看着就没力气,大也没用,还是老实居下位吧。”
“送人过来的说是阉人,有没有力气也只能躺着干活了。”外面院里经过一端着碗漱口的年轻男子,衣服没系带,敞着怀,胸腹上隐约可见点点红斑,“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觉,看他干什么呢?”
白衣少年:“我还等人,送碗水给他喝。”
又笑嘻嘻对我道,“我同老板说,把你交给我调教如何?我还没见过阉人的身子呢。”
我只想哭,道:“我有钱,把我放了好不好?我给你们钱的嘛,怎么突然把我抓来了,我走在路上好好的,你们不怕我家里人报官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桃妈妈从不抓城里人。”他眉毛一挑,“放你走?把你放走去报官?”
我深深呼吸两下,蓄力扯开嗓子:“救——”
嘴瞬间又被塞住了。
“不喝算了,救?进了这种脏地方,谁还会来救你?好心提醒你,还是老实点儿,不然有的是苦头吃,轻的只是打上一顿鞭子,若是惹出那些打手折磨人的兴致来了,扒光了吊在院里供人观赏,就问你能不能受得了。”
他端着水起身离开,从外面落了锁。
我想起身来跳到窗户边上用肩膀拱窗户,拱不动,又去拱门。
门倒是开了,进来一穿短打的粗汉子,一脚便把我踹地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