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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方便你抛尸了,毕竟就算是男宠杀人,也是犯了大雍律法的吧。

“可你总把要杀我的话挂嘴边上……”

“我就是习惯生气的时候那么说。”冯玉照理直气壮,毫不在意,“就是一个习惯,我说了,我脾气很坏。”

我看着他不说话,心里盘算我要是这会儿突然跑了,自己一个人回中京城,能不能行?

冯玉照忽然转了话题,假装自然实则很突兀地道:“你之前一口一个玉哥哥叫的甜我不就好好的……最近都直呼姓名,怎么说我比你大了好几岁,你这般不尊重,我脾气能好吗?”

我观察他表情,这会儿感觉有点儿相信他说的话了,因为他又变成了那个想听太监叫哥哥的怪人,这比想杀太监的怪人要好。

冯玉照眼神逼视,我低下头避开他视线。

他偏要追:“想要我脾气好很容易,叫声玉哥哥来听,二宝。”

竟然听出点儿哄人的语气来了,真活见鬼。

“怎么不叫?闹了这么多天脾气了,该停了。”

见我还是不做声,冯玉照身上低气压似乎又开始聚集了。

我实在怕了他发火,低声道:“我叫不出来。”

“说什么?”

他大概没听清,粗鲁地把我拽过去紧挨着他,又低下头来凑近了听。

“我说,我叫不出来……”我说,“我想哄你高兴,让你别生气,但喉咙里像有东西堵着。”

他终于不再逼迫,声音里夹杂着少许无辜和烦躁:“叫不出来便叫不出来,又哭什么?我不曾打你,也不曾骂你。”

“打骂倒没什么,男人之间交朋友,哪有不打闹的?”我低着头轻声道,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玉青色锦袍上,湿了那几支竹,“可是骗人就不对了,骗人也就算了,还骗感情……”

第24章 哥哥不会说话,但是……

冯玉照似乎很意外,抓着我胳膊的手紧了紧:“我,我怎么……”

我攥着袖子,手藏在里面抖,一直忍着没说的话,终于还是说了。

“我本来在中京城,出了宫门就要回家,可你说你从小没人陪,我心疼你,才愿意陪你,想着你给我带过许多好吃的,拿你当朋友看了。”

“谁都能欺负我,凌辱我,但是朋友不行。”

“你说会对我温柔,我信了,可没拿我当朋友,你只是骗我,你明明讨厌我,瞧不起我,只会欺负我,我以前交的朋友都不是这样的……”

以前小时候玩的伙伴,长大以后的室友同学,大家相处都很单纯真心,,玩不来就不一起玩,玩得来就一起玩,都是好哥们,什么时候也没遇到过他这样复杂难捉摸的人。

坡上渐渐起风,树叶沙沙作响,风卷下许多黄的红的叶子来,却不能马上吹干我衣袍上的湿痕。

太丢脸了,我心想,何必说这些,他听了又怎么样?讨厌我就是讨厌我。

说不定,他本来就是想要杀了我的,他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眼神都很吓人像是真的,也许他只是又突然改了主意不想杀我了,既然不想杀了,依然继续骗我消遣我以满足他的奇怪趣味。

好一阵安静,冯玉照的声音才响起:“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把你当朋友?”

“朋友才不会天天威胁要杀人!要砍我头!”

大概那蛇临死前把胆子借给我了,加上我自己的小胆子凑上一凑,我竟然冲冯玉照吼了一嗓子。

吼完又后悔,万一他疯病又犯怎么办?这山上就我们两个人,一座无名孤坟和一条已经凉透了的双节蛇,想求救都没办法。

“说了,”冯玉照却没生气,只是很头疼的样子,“我只是习惯那么说,以后不说了行吗?”

我拿袖子擦了擦脸,小声嘀咕道:“你的承诺能有用吗?”

“你!”他登时又恼了。

我脖子一缩。

“说这么多你还是不信?”他看着我,阴森地露一点儿白牙,“要怎么才能信?你说,我都照办,成吗?”

“我信又怎么样,不信,又怎么样?”我身体向远离他的方向倾斜,“你不必在意我心里怎么样,只要你带我回中京城,我会听话,或者,你把我放了我自己回去也成。”

“不识好歹!”冯玉照一字一顿,突然站起身大步往下走。

我坐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盘算着跑路的主意。

然而还没来得及想出第一步,就看见他回身,双眼像空中盘旋觅食的猎隼似的冷冷盯着我,带着毫不遮掩的威胁。

我腿顿时就软了软,撑着树枝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一块儿下山。

午饭略丰盛,四菜一汤,两碟酱菜,有南瓜粥和米饭。

我本来没什么心情吃饭,但明月师父帮我盛了一碗粥,又把我喜欢的糯米藕放在我面前,我就有心情了,吃了一块藕,小声道:“明月师父你真好,像我娘。”

冯玉照“啪”一声把舀汤的勺子扔进汤盆里,汤盆离我最近,溅了我一脸。

明月师父立马拿了张手帕帮我擦:“玉哥儿你小心点儿,怎么扔这样重?”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我看着衣服上的汤油印子委屈:“师父……你给我裁的衣裳。”

“这是我的衣裳!”冯玉照撂了筷子起身,走前还丢下一句,“多大的人了还撒娇,要脸不要?”

我冲着他背影偷偷比中指,比完胃口大开,把桌上饭菜吃了个光。

吃完饭我换了身衣服,回来时明月师父正和冯玉照在厅里说话,似乎是师父在嘱咐他什么,他皱着眉不太耐烦,但还是点头。

见我进去,他们的谈话打住,冯玉照抬头望了我一眼,起身出去了。

明月师父则把一个包裹递给我说是路上吃的。

山门外,冯玉照人已经在马上了,我走过去,抬头看着他,有点儿犹豫要不要上去,毕竟他也没发话叫我上去。

“怎么着,上马也不会了?难不成要我抱你上来?”他阴阳怪气地开口。

好好一个帅哥偏偏长了张嘴。我把包裹拨到背后,抓着马鞍爬上去坐在他后面。

明月师父站在道旁相送,对冯玉照道:“玉哥儿,能给自己找着点儿甜滋味,就好好珍惜,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心思太重了伤身体。”

我听不懂,但冯玉照好像听懂了,他皱着眉:“不是您想的那样。”

明月师父笑:“玉哥儿,你仔细瞧瞧,也没那么像,是么?”

“走了,您回去吧。”冯玉照不再接话,瞥了我一眼,长腿一夹马腹,策马驰上来时的路。

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带我去哪儿,也不敢问。

然而马背上颠簸了近一个时辰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冯玉照,让我下去成吗,我想吐……”

午饭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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