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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了, 连泥土都变得干涸了。

相比较而言,陆非因的芭蕉倒是郁郁葱葱,翠绿一片,衬得含羞草更加蔫巴巴的。

陆非果去楼下买了几瓶水拎上来,走之前特别告诉陈酒:“别浇自来水,否则拉肚子我可不管。”

陈酒嘴上答应了,但是他可是陈酒诶,陈酒会听谁的话?

他十二岁那年,谁的话都不听。

可叼了。

区区一个陆非果。

于是他就接了一桶自来水,正要浇,陆非果开门回来了。

他速度太快以至于陈酒足足愣了几秒,导致手里瓶子也没有收,就维持着要浇不浇的姿势。

陆非果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很听话啊。”

生气的时候,板着脸,倒是有点像陆非因了。

陈酒不知道怎么,脑子里冒出来这个想法。

得亏陆非果没有读心术,不然得气死。

陈酒:“……我的手有他自己的想法。”

这个解释好像有点苍白。

陆非果也不是智障。

他冷冷地‘哦’了声,把刚买回来的水往陈酒的花盆里一浇。

紧紧抿着唇,眼神冷淡,动作还是很细致的。

陈酒突然有种欺负小朋友的心虚感,他轻轻拽了下陆非果的衣摆:“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呃……你买的水是什么牌子的?”

“上面有写。”

“英文诶,看不懂。”

“百度。”

“……”我为什么要去百度一个水的英文名。

但陈酒还真就拿出手机百度了。

他还真不知道这上面的英文是什么意思。

学渣是真的。

百度出来了,底下顺便写了水的价格。

这是外国水,一瓶一百多美金,折合人民币……卧槽!

这是金子做的水吗这么贵!

陈酒险些跳起来。

“你——”陈酒正要批评陆非果奢侈的作风,对上陆非果暗沉沉的蓝眸,突然熄火了。

“什么?”陆非果冷淡道。

“我想说你需不需要浇花啊,我帮你。”陈酒挠挠头。

“不用。”

说完,陆非果就去浴室洗澡去了。

留下陈酒一个人发呆。

陆非果生气了。

怎么哄啊。

陈酒这辈子,啊不,上辈子就没哄过人,不论男女。

他生性倔强,自尊心贼强,还好面子,铁骨铮铮直男一枚,带着小弟淤浴血沙场出生入死……倒也没有,毫无哄人的经验,最多也就是说一句‘对不起’。

但是和陆非果说对不起……好像又有点奇怪。

有啥对不起的。

陈酒思考了半天,他思考的时间有点长,直到陆非果站在他面前,他抬头。

“你怎么也不穿衣服!”

陆非果挑眉:“也?”

陈酒:“穿衣服去,你不冷吗!”

陆非果就围了一条浴巾,黑发湿润凌乱。也许是经常打篮球的缘故,肌肉线条紧实流畅,并不夸张。

陈酒脑海中自动关联刚才在黑暗中他摸过的地方,每一寸,手指都仿佛留存着的触感,历历在目。

不对,他在想什么。

陆非果偏不听陈酒的话,就这么在屋子里晃悠,一会又凑到陈酒面前:“帮我擦头发。”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随意甩了甩,水滴就顺着发丝蜿蜒流下,水珠愈发晶莹,看上去无比诱人。

不知怎么,陈酒突然想起来上一回,陆非果帮他擦头发的场景。

他突然间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些事情。

“上次你帮我擦头发的时候,是不是故意的?”现在回想起来,陈酒才发现自己才是被耍的那个。

什么开花了控制不住自己,他居然还信了?!

陆非果冲他眨眨眼睛,一笑。

“我现在还记得,你打我的时候,脸很疼。”

“但是那次——”

“是我的初吻。”

“很开心,很开心。”

“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感觉。”

明明是很简单的语言,却会让人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如果这不是虚拟世界……

如果这不是一场游戏,

如果他没有任务。

和陆非果谈恋爱,应该很不错吧。

除了有点黏人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陈酒起身,把毛巾丢到陆非果头上:“自己擦,我去洗澡了。”

陆非果反手抓住陈酒的手腕,轻轻一扯,陈酒毫无防备,跟着陆非果一起倒在床上。

陈酒压在陆非果身上:“又搞什么?”

陆非果两手抱在陈酒的腰上,不让他起身,他埋在陈酒的颈侧——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尤其钟爱这个地方,温温柔柔的气息包裹住陈酒,陆非果缓缓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点不安。”

“两年,好像太长了。”

“万一我回来,你和其他人在一起了怎么办。”

“万一我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

陈酒默了。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更何况,他本来就没有未来。

他的未来,还在虚无缥缈的地方等他。

为此,他不能回头,必须一直往前走去。

陈酒重重揉了揉陆非果的脑袋。

“不等你。”

“你好狠心啊。”陆非果笑道,“我的初恋对象怎么这么冷酷。”

“等我走了,你记得给我打视频电话。”

说着,陆非果又啧了声。

“那个大学好像是封闭式的,不让带手机。”

陈酒:“?”

陈酒:“什么大学不让带手机?”

陆非果:“军校,规矩比较多。”

陈酒一怔。

他没想到,陆非果的梦想居然是当一个军人。

那一定很好。

“那你给我写信吧,打电话时间太短了,每次你都要给我写一千字才行,一周一次。”

一千字。

陈酒沉默了:“你这是要我死。”

陆非果笑道:“我会给你写一万字。如果实在不知道写什么,给我寄照片也行。”

“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

陆非果稍稍松开手,似乎有点懊恼:“我好像真的有点恋爱脑了。”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胡乱把头发擦了擦:“带你去洗澡。”

陈酒:“我自己去。”

陆非果:“胳膊不要了?”

“也不是两条胳膊都断了。”陈酒嘟囔。

陆非果勾唇一笑:“看来你是想让我抱你去。”

陈酒:“你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陆非果作势要捞他,陈酒连忙躲开,忘了自己还有一条没法用的胳膊,直接倒下去,倒吸一口冷气。

陆非果不闹他了,紧张道:“碰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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