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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家里什么都吃不下的孙子,忽然发出了一声啼哭。
王萤守在他旁边,见他挥舞着手,福至心灵般给他喂奶。
孩子终于吃了进去,王萤发出了哭泣,抱住自己的女儿们。
还有王萤的妈妈,本来被蛇咬的伤口让她彻夜不眠,睡梦里都是痛苦,在此时却慢慢舒展眉头,进入安静的梦乡。
福团诡异的能力,消失了。
可是,白奶奶本就落了水,悲愤交加之下,白奶奶忽然晕倒过去。
这时候,福团好像也知道大势已去,怨毒地盯着白奶奶,像一条阴冷的蛇。
她的视线又引来白奶奶女儿的愤怒,白奶奶女儿气急之下,指着福团鼻子大骂:“你这什么眼神?年纪轻轻你咋这么毒?”
一堆人慌里慌张。
这时候,队里的干部们赶来了。
毕竟白家人这么大动静,谁不害怕?万一出点人命,第九生产队的干部就全都不用干了。
楚枫和楚深也赶来了。
不过,他们带了东西来。
楚枫和楚深带来了一些葡萄糖水,还有从魏元那里拿的药。
白奶奶刚落水就来这儿,肯定会力不从心,楚枫和楚深是做万全的准备。
他们将葡萄糖水喂给白奶奶,再给白奶奶喂了一些药,就等着她醒来。
楚枫望着苍茫凄凉的天,世上有福团这样的东西,也该有另外正派的力量,可千万不要再出人命了。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上学
侥天之幸, 白奶奶的病好了。
她睡了两天,王萤这时候也早痛悔自己之前的行为, 一个劲儿照顾白奶奶, 在一家人精心的照料下,白奶奶好了。
同时,王萤的孩子也正常进食吃奶。
变化不只发生在白奶奶家, 第九生产队里以前得罪福团的王老五等人,本来腿还疼着,莫名地就不疼了。
大家虽然嘴上不说, 但心里都猜测,也许……笼罩在第九生产队恐怖的阴云消失了?
这时候, 叶昀之已经坐上了回京城的车。
他离开前,倒是给楚枫楚深说过, 以后再见, 叶昀之还留下了自家的地址,以及邮编。
楚枫楚深则收下了, 也表达对叶昀之的不舍。
但是, 兄妹二人都清楚, 他们的差距,大得就像天上和地下的距离。
叶昀之是京城的人,他的亲戚都有权势,而楚枫楚深只是山沟沟里的小孩儿,地位的差距、财富权势的差距很难弥补。
是, 他们在小的时候,共同对抗过福团这样神奇、神秘的力量, 也许一生只会有这一次奇遇。
但那又如何?
多年以后, 难道楚枫、楚深拿着地里刚刨出来的带泥花生, 去接近坐在车里、一尘不染的叶昀之吗?
孩子虽然小,但也敏感。
楚深在对着灶里熊熊燃烧的火,看着土灶周围被熏出来的黑烟时,忽然说了句:“以后就看不见叶昀之了吧。”
虽然他最开始挺讨厌这个和顾廷森一起来的人,但慢慢接触下来,他和叶昀之一起玩儿过、互助过,感情格外好。
楚枫则比楚深更清楚现实间那鲜血淋漓的差距。
她犹豫了一下,斟酌一下用词,然后说:“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的。”
走出这片大山,走出农村的天地。
楚深也笑了。
两个人的笑容像是土灶里的火,在最贫瘠的地方也熊熊燃烧,有最旺盛的斗志。
另一边的火车上,叶昀之也望着窗外的景色,他心细敏感,此刻的心也沉甸甸。
他想,哪怕他留了地址,楚枫楚深也不会来找他。
哪怕他留了邮编,他们也不会真正和他交朋友。
叶昀之不知道该怪什么,他只是伤心地敛眸,一言不发。
顾廷森则坐在车上,满脑子想着离开时福团被穷山恶水的刁民欺负的模样。
他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一会儿咬牙切齿恨恨不平,一会儿似乎又想到如何惩治那些人,露出诡谲阴狠之色。
叶工看着,心内轻叹一口气。
如叶昀之这样交朋友,有不舍那是正常,如顾廷森这样为一个人害其余人,那就是祸害。
叶工的决定更坚决。
就这样,时光渐渐过去。
第九生产队过了一个好年,猪已杀,工分已结,家家户户贴春联,烹猪头肉迎新年。
孩子们也难得的穿上了新衣服。
同时,福团、年春花的名声已经传得很远了。
过年时大家要走亲访友,各家轮流请客。这天,楚志国、陈容芳带着楚枫和楚深去走亲戚,年春花也带着楚志业、福团等人去了。
过年大家都知道,是个无形的战场。
大人们总是会对小孩子说些尴尬的捧场话,把一个平平无奇的孩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今天请客的主人家也堆着笑意:“小枫可真水灵,小深咋也这么俊?不是我说,志国,你这两孩子长相可都随了容芳,你可没这么好看。”
楚志国憨厚地笑:“那是,幸好没随我的长相。”
就是这样节日上的互捧,年春花和福团听着却刺心得很。
以往这些夸赞可都属于福团。
可是没办法,现在年春花和福团的名声,那是一团乱。
其实年春花也发现了福团的福气不如以往,心里打着鼓,但是,楚志业还做着那份金饭碗,年春花就觉得福团的福气还没消失完。
年春花多爱出风头的一个人,见楚枫和楚深这俩曾经她不喜欢的孙子孙女出落得越来越好,被人夸赞,不着痕迹将福团推出去一步。
想要福团在大家面前显显。
可是,这时的福团虽然还有些让人一见就喜欢的气质,但是,那是对不设防的人而言。
这些知根知底的人如果细看,就能发现这小孩儿表面笑嘻嘻,其实心思很重。
眼里藏着的阴冷、算计和独占,让人忍不住害怕。
这个主人家在大喜的日子不想出问题,笑着夸了一句:“哎呀,福团也真好看。”
匆匆的一句,说完就进屋炒菜去了。
福团眼里就有黯然,她经历许多次挫折,这时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单纯”
福团亲眼瞧着那个主人家对她的敷衍,就在心里想让这个主人家倒霉。
比如踩到狗屎,或者摔个大马趴。
可是,无论福团怎么想,主人家都好好的,甚至福团的心脏还隐隐作痛起来。
现在,就连这么一件小事她都无法做到了。
福团的优越感荡然无存,在现实面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福气,失灵了。
那些没福的人,自己也收拾不了了。
光阴荏苒,自从福团正常后,第九生产队喜气洋洋,大家都不用担心受无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