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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轻轻一转,杯中的红色液体辗转落下,像是高级的宴会歌厅到了舞会高潮而故意散落的玫瑰花瓣,妖冶令人兴奋。
红酒冲过锁骨四散崩开,浸湿何茂凌乱的浴袍,还有些滴在许丛生领口,但他全然不在意,把视线留给何茂。
许丛生下巴抵在何茂锁骨,拿微微冒出的胡茬磨他细嫩的皮,语气软软的,何茂听着比平时更缠绵。
"茂茂,茂茂……"
许丛生吞了吞口水,继续小声叫着何茂的名字,像是非要他给出回应似的。
"……不是来泡温泉的吗,干、干嘛——"
不等他说完,许丛生就迫不及待回答:"干!"
泉水温乎乎的,波纹像祥云被肆意的动作推得左右摇摆,放酒杯的托盘更是被浪打到远处,孤零零地漂泊。
何茂仰头便能望见月亮,亮晶晶的挂在空中。
山里的气候好,雾也少,月亮比何茂老家看得还要清楚些。
怪不好意思的。
何茂盯着许丛生垂在下颌不知道是水痕还是汗的圆珠子,索性凑上前舔了舔。
确认是许丛生因"忙碌"而流的汗珠,更不好意思了,鸵鸟宝宝一样把头埋在他颈窝。
折腾到后半夜,最后何茂累得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也顾不上前台守夜的小姐怎样看待就乖乖挂着许丛生脖子被抱回房间。
一大早上,两人都没睡够,却被林准一被迫摧残起床。
许丛生去开的门,林准一丝毫不见外挤着钻进来。
"茂,昨晚不是说好了明早见,你们怎么起这么晚?"
何茂一边忙活穿裤子下床,顺手看了眼亮着的手机屏幕,嗯,七点三十八,可真够晚的。
尬笑了几声,或许余光感受到林准一打量的目光,何茂摸摸后脑勺翘起的发丝,咳嗽几声说道:"啊那个……我比较习惯裸睡……"
"哈哈都是男人不用害羞!"林准一上前拍了拍何茂的肩膀,却瞟到他颈侧略隐蔽的一记红痕,转头对许丛生说道:"许先生,还不知道您多大?"
"应该没我大吧,不介意我就叫你许弟吧?"
见林准一笑眯眯的,许丛生也不好摆脸子,随口就应下了。
一起吃了早饭,林准一接到个电话说是有大手术需要他主刀,叮嘱了何茂要按时吃药,便急匆匆赶回去了。
许丛生一脸不屑,等人走了没忍住撅嘴槽了一句。
"嘁,我老婆哪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吃药!"
本想着好好度个二人甜蜜小世界,不料第二天何茂就接到了夏俣栗的电话。
火急火燎赶到w市医院,栗子像被偷了魂,整个人失神地瘫靠在急诊室墙边。
灯早就红了,夏俣栗没动,何茂走过去蹲下抱住他,什么也没敢说。
有小半晌,身上人终于有动作,栗子抖成个筛子,失声痛哭。
"桃子,桃子,我没有家了。"
何茂一下一下拍他的背,像是哄着孩童那般,强忍住泪花颤着声安慰他。
"桃子,怎么办啊,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第26章 26意外
2020.6.22
夏俣栗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天天儿好,栗子爸妈大清早说要去爬山,w市有座不算陡的平山,老两口心血来潮说走就走。
夏俣栗当然不可能愿意起那么早,他以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为由待在酒店继续睡回笼觉。
那座平山离得不远,他们溜溜哒哒顺便散个步就到了。
栗子起来将近十点,打电话过去时他们正好要到山下。
一想能有机会开车,夏俣栗蹭下从床上蹦下来非说要去接他们。
当夏俣栗开着他那辆心爱的小轿车等红绿灯时,从前面迎面开来辆红色超跑。
雷克萨斯LFA,虽然速度够快,但车型特别,夏俣栗一眼便认出来了。
“靠,什么素质啊。”
夏俣栗那时还在想,虽然这地方偏僻没什么路人也不能这么开车啊,出了问题有他后悔的。
转个弯就要抵达山脚,突然接到他爸的电话,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说:“你好,是机主的儿子吧,你父母刚出车祸送去医院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俣栗脑子里闪过那辆漂亮的红跑车,像团火焰般将他整个头脑都点燃。
几分钟的时间,就差几分钟。
夏俣栗赶到市医院时人已经不在那儿了。
护士跟他说已经有人认领了家属送去火化,他又马不停蹄往火化场赶。
结果到了,领了两捧轻飘飘的灰。
确认了姓名,的确是他父母的没错,可有人莫名其妙带走他父母的遗体没经过任何同意就送去焚尸炉。
为什么会这样,夏俣栗被极速发生的这一切打倒,就像是六月里下的晴雨,来得突然停得也突然,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啊下雨了,它便悄悄消失了。
夏俣栗抱着盒子返回医院,靠着急诊室外面的灰白墙壁,觉得一切似乎是一场梦。
他坐在那里,听来去匆忙的脚步声与手术床的轮子滑动地面的摩擦声,觉得他父母也许还在急诊中,认错了,认错人了。
直到何茂来,站到他面前,夏俣栗像是被扎漏的水气球,一下子哭出声来。
哀恸令人来不及反应,抢救室的灯又亮了,有新的人继续跪在地上抱头痛哭,护士站在一旁组织流程,看多了声嘶力竭的离别,使医院这个地方更加冷冰冰。
待久了,人也就变得麻木了。
平山之所以为平山,就是因为过于平坦,平日里很少有人来这附近走动。
所以,并没有目击证人。
山脚下老旧的监控早就坏掉了,镜头都不知是被谁砸得稀碎。
何茂跟着栗子去火化场找到了认领遗体的人,他只说是误认,要赔钱。
栗子没要,他就是觉得蹊跷。
在w市公安局报了案,处理完一切后天黑压压的,看不见星星。
许丛生开车载他俩回去,怕栗子想不开,何茂把他带回家陪着。
许丛生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回他父母家了。
今天晚饭出奇的安静,他妈破天荒的不问东问西,皱着眉头叹气,饭吃了一半就被一个电话催回房里去了。
他爸看起来心情也不妙,饭桌上一时间只剩碗筷敲击的声音。
他父母很少吵架,今夜里却被争吵声惊醒。许丛生抓了把头发,起身去阳台站了一会儿,摸了睡裤口袋,他突然想起上次已经把烟盒撇干净了。
叹了口浓重的气,他拿着手机寻思半天给何茂发了条信息,那边半天没回,估计还在忙。
尖锐的女声透过厚厚的玻璃窗还依稀能听见,就是不真切,许丛生没兴趣偷听别人夫妻吵架,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