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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句句漏风:“那我回学校,同学笑我怎么办?”
同学还没轮上笑,他这个当爹的倒先不厚道地笑了:“你就告诉他们你换牙了,每个小朋友都要换牙的,记得牙医阿姨怎么告诉你的吗?”
“可是……”
“?”
小姑娘皱眉,冲着手机屏幕做了两个鬼脸,然后把手机一放,冲着他要哭不哭地一撇嘴:“不好看。”
陆郡打心里默认女儿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儿,但这时候怎么劝都有拍马屁的嫌疑,他也不打算借机进行寻常长辈那套无聊说教,正思考怎么转移她注意力,聂斐然打了电话过来。
聂筠跟聂斐然视频,说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让出手机使用权,不过开着免提,陆郡在一旁听了全程,大概明白是回什么事儿。
他拿起手机:“衔华今晚约我们一家吃饭是吧,我听到了。”
聂斐然问他:“你想去吗?姑姑这周出差了,他和嫂子帮带珂珂来参加小提琴比赛,现在就在寰市,还背着毛毛。”
陆郡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一旁沉浸吸猫的女儿,答道:“干嘛去外面吃?比赛几点结束,我接他们来家里。”
此时聂斐然展现出一点点对他的深刻了解:“因为我记得你不喜欢亲戚朋友上门拜访。”
从前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除了聂父聂母,连陆毓都没去过老宅。
陆郡不得不败下阵,承认:“其实是我刚才就一直在考虑,今天要陪筠筠做点儿什么打发时间,刚好他们夫妇俩来,几个孩子凑一起有得玩,吃完饭住一晚还是送他们回璟市都方便。“
聂斐然明白他的心理,在电话另一头低笑:“那今天真不用去公司了?撑不住就求求我,我下午回来换你?”
陆郡跟着他傻乐:“不用,求求你早点下班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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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衔华夫妇是两个小时以后到的,陆郡把他们当家人而非客人招待,甚至因为毛毛还没断奶,还提前张罗着收拾出了一间空房给小宝宝和妈妈休息。
聂衔华单独见陆郡其实还有点拘束,陆郡也是,倒是孩子们一见面就亲热地搂作一团。
聂筠和聂珂辈分差了不少,按理要叫一声小姨,但两人实际年龄却只差5岁,都还是小学生,所以没有什么代沟。
女孩子之间有说不完的话,中午一起吃了心心念念的汉堡,陆郡还特意让人买了糖水茶点回来加餐。
两个孩子愈发开心,也不午睡,楼上楼下院子里四处疯跑,一会儿搭娃娃屋,一会儿又捉迷藏,玩心不小,导致客厅里那架滑梯工作量骤增。
陆郡和聂衔华在客厅聊天喝茶,顺便讨论起老宅动工改造的事,聂衔华用手机调出设计效果图给陆郡看。
过了一会儿,楼上难得安静片刻,聂筠躲猫猫躲进了两个爸爸衣帽间,灵机一动趴进了聂斐然衣柜里,自然把聂斐然整齐理好的衣服糟蹋得乱七八糟。
家里聚会肯定比外面舒服,所以表面相安无事,等聊得差不多后,陆郡让聂衔华也去休息,正好奇女儿去向,小姑娘突然在楼上叫他救急。
“爸爸,你快来!”
他早有心理准备,等上楼一看,果然一片狼藉。
阿姨已经帮着整理半天了,聂珂作为“姐姐”也有些不好意思,陆郡倒也不生气,毕竟聂筠很少有机会这么撒欢儿,所以让阿姨带聂珂去午休,留下自己跟女儿收拾残局。
换言之——赶在聂斐然下班前,父女俩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衣柜恢复原样。
聂筠头发都跑乱了,现在怕聂斐然生气,乖乖坐在地毯上按陆郡教的方法折起了衣服。
因为穿衣风格不同,所以陆郡和聂斐然的衣服一直习惯分开挂,陆郡先把几件风衣撑好,然后弯腰将最底层隔板上散落的一堆T恤抱出来。
“家里那么多可以躲的地方,怎么想到躲爸爸衣柜里呀。“他一边收拾一边教育聂筠。
T恤抱出去以后,他看到几个散落的文件袋。
准确来说,是两个牛皮纸袋,右上角分别贴着标签,用手指抚平后,注明是合同和财务报告之类的东西,没什么稀奇。
但最下面压着那只透明的却勾起了陆郡很大兴趣。
因为里面装着很大的一本硬壳笔记,中间夹着的一张照片比纸张略长,窄窄地露出了上下两部分。
而这露出的两段分别是什么呢?
——上面是聂斐然的上半张脸,到眼睛以下截止,下面则是光洁的膝盖。
这样的构图实在有够奇怪,陆郡翻来覆去地看,浮想联翩,暗暗猜测是聂斐然偷偷给自己拍的“艺术照”。
诚然聂斐然不是会干这种事的人,但万一呢?
不过他没有打开看,尽管他想。
因为他一方面好奇,一方面又觉得这是聂斐然的隐私。
“Daddy,你在看什么?”聂筠正在搬运叠好的衣物,见他动作迟缓,靠近他后努力踮脚,好奇道,“我也想看。”
陆郡回过神,随手把这只神秘的文件袋塞进衣柜最最最顶上,对着女儿满嘴跑火车:“是爸爸工作要用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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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聂斐然下班回来,难得看见家里那么多人,觉得好热闹,开心地抱了抱浑身奶香的小侄儿,跟聂衔华却是好好说不了两句就开始瞎贫。
而聂筠习惯当小尾巴,絮絮叨叨跟他汇报今天和陆郡在家做了什么,最后掐头去尾,比较聪明地隐去了躲猫猫闯祸的事实。
所以一直捱到晚上,小型的家庭聚会结束后,聂衔华夫妇告辞,待把聂筠安顿好,他回房间准备洗澡换衣,才一眼看出衣服被重新折过。
正常来讲,他和阿姨折衣服从来是竖着折,只有陆郡笨手笨脚,习惯性拦腰斩断,然后领口和袖子鼓鼓囊囊团在中间。
陆郡在卧室里,不远不近地听到了他从衣帽间传来的疑问:“你干嘛给我折衣服啊?”
陆郡推开门也进去,毫不犹豫就把女儿卖了:“筠筠和珂珂下午捉迷藏,躲你衣柜里了,我监督她给你整理好的。”
“我怎么听着你像在邀功。”
聂斐然先是哭笑不得,然后想起什么重要事似的,半跪半蹲地去翻最底下一层,一边翻一边念叨:“我留底的文件和申请材料,别被这淘气包给压皱了。”
材料倒是好好的,除了透明那个袋子不见。
“奇怪,明明……”
他小声嘟囔,越发佝腰向深处探,陆郡看到后,走过去从衣柜顶拿下那个袋子,问:“你找这个?”
“啊!”聂斐然眼睛瞪得铜铃大,“你打开看过了?”
“没有。”陆郡坦白,“但我想看的。”
聂斐然接过文件袋,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说罢就要重新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