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不满地嘟囔了一阵,趁机讨价还价,却对数字概念模糊,只强调要多多地看,聂斐然知道这是个小贪心鬼,点了点头,勉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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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经过花坛时,陆郡看出他的局促,怕吓到孩子,所以没有拦住他。

聂斐然不好奇陆郡的来意,或者说陆郡的来意已经很明显,他只是还没做好面对陆郡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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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不满地嘟囔了一阵,趁机讨价还价,却对数字概念模糊,只强调要多多地看,聂斐然知道这是个小贪心鬼,点了点头,勉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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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经过花坛时,陆郡看出他的局促,怕吓到孩子,所以没有拦住他。

聂斐然不好奇陆郡的来意,或者说陆郡的来意已经很明显,他只是还没做好面对陆郡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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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6


爸给你洗草莓吃。"

小朋友不满地嘟囔了一阵,趁机讨价还价,却对数字概念模糊,只强调要多多地看,聂斐然知道这是个小贪心鬼,点了点头,勉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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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经过花坛时,陆郡看出他的局促,怕吓到孩子,所以没有拦住他。

聂斐然不好奇陆郡的来意,或者说陆郡的来意已经很明显,他只是还没做好面对陆郡的准备。

一直到晚上七点,吃完晚饭后,天色开始发红发暗,不一会儿,窗台上果然打起了雨点。

一整晚,聂斐然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陆郡坐在楼下的样子,他忍不住打开窗,探出头去看。

万家灯火通明,只有院子里一片寂静和冷清,而陆郡仍然固执地坐在原处,

他把窗关上,回过身,客厅吊灯发出的暖色光下,聂筠正和三楼来串门的小朋友一起趴在地垫上堆积木玩。

聂斐然叹了口气,知道按陆郡的脾气,今天怎样都躲不过,于是穿上外套,拜托楼下阿婆帮忙照看两个孩子,从鞋架旁抽出两把雨伞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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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二楼时,聂斐然从高处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撑了伞站在陆郡身边,两人说了几句话,对方艰难地点点头,又撑着伞离开了。

他回忆了一下,是陆家的司机。

而陆郡余光看到他出来,急忙站起来,深色外套上淋了点雨,斑斑点点地,显得有些狼狈。

聂斐然站得离他两步远,把伞伸过去给想递给他,"要下雨了,你回去吧,以后别来了。"

"不,"陆郡抓住伞柄,用力拉了一把,把对方带得离自己更近,哑着嗓子说:"我们聊聊。"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聂斐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终于松口,"跟我来吧。"

陆郡迫使自己压下心头那股急躁,跟在聂斐然后面,去了居民区附近的咖啡店。

这个时段的咖啡店几乎没有人,聂斐然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猜陆郡没有吃晚餐,于是让他先坐,自己去前台点单。

陆郡眼神一直追着他,感到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怕他跑掉,却不敢跟过去。

咖啡店老板已经跟聂斐然很熟了,他摁了一下收银台的提示铃,厨房门帘后探出一张女性的脸,跟他打招呼:"是小聂啊?来给囡囡买蛋糕?今天还剩——"

"不是张姐,跟朋友谈点事,给我两杯热的大吉岭吧,再……"聂斐然看看菜单,抬头确认道:"一份吞拿鱼三明治可以吗?"

"可以,"老板娘麻利地打单,问他:"烟熏还是加酱?"

"随便……烟熏吧。"

"成,等着啊。"

他慢吞吞地付了钱,之后深吸一口气,磨磨蹭蹭地朝陆郡走过去,仿佛等待他的是一场风暴。

陆郡的眼神像有温度,聂斐然耳根发热地坐下,没有勇气再看那张脸,垂眼等待对方先打破沉默。

不管过去多亲密无间,三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对生活完全失去交集的两个人,再在桌前对坐时,已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

就像现在,明明见面之前攒了很多想要说的话,却在真正面对方时拘谨得不知从何说起。

而茶和三明治上来以后,谁也没动,聂斐然盯着杯口氤氲的水汽,过了半天,才忍不住开口小声询问,"不是要聊聊吗?"

"好久不见,"陆郡说,"你变得我都不敢认了。"

的确是好久不见,但聂斐然没有说话。

"为什么躲着我?"想到早晨的相遇,陆郡轻声问。

聂斐然想了想,不想正面回应,只是淡淡地告诉他:"没有躲,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没有必要?"陆郡心中苦涩,舌尖反复品味着这句绝情的话,"好,聂斐然,没有必要,那孩子呢,也没有必要?"

他语气笃定,聂斐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失神了片刻,才不自然地别开脸,"跟你没有关系,陆郡,她是我的孩子。"

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来得太早了一些。

聂斐然不知道陆郡是通过什么方式发现这件事,可依陆郡的手段,既然能找上门来,该查该了解的信息应该应该已经收集得差不多,尽管还不知细致到什么程度,但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想查,什么都瞒不过去。

而陆郡提前告诫过自己要冷静,此刻却被他的回答激得有些失控,情绪激动地追问道:"你的孩子?聂斐然,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一开始我都不敢相信,两岁零六个月!你竟然背着我生了一个孩子!"

"你冷静一点,"聂斐然有些无奈,深深叹了一口气,试图提醒他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我们已经离婚了。"

"冷静不了!"陆郡双眼通红,"离婚怎么了?离婚就可以让别的男人抱着我的孩子去游乐园?还让我的孩子坐在他肩膀上!!你做得出来,让我怎么冷静?"

比‘我的孩子'这四个字更令人震惊的是陆郡整句话所透露出的内容,闻言,聂斐然陡然变了脸色,“你找人跟踪我?”

陆郡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要想到那天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他就恨得咬牙切齿:“跟踪?我宁愿自己没有撞见,把我杀了都比那一刻好过。"

他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好在没用更难听的形容词,但聂斐然胸口发闷,知道陆郡误会,却不想多做解释,半天没想出如何回答。

而陆郡看着他,一张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平复了很久才恢复理智,之后冷声安排道:"周六,我来接你们,跟我去做亲子鉴定。"

聂斐然脑内轰地一声,"不可能,陆郡,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是通知你,或者你等我律师联系。”

律师,又是律师。

聂斐然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变成这样,脸色苍白地抬头看他,难以置信地问:“你要夺走她是吗?”

“我只想夺回自己的权利,因为我也是孩子的爸爸。”

“放过我吧,”聂斐然绝望地阖眸,声音颤抖,语无伦次请求道:"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讲的……等宝宝懂事一些后,我会告诉她你的存在,如果她愿意认你,我不会阻拦。"

"当然,你也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聂斐然默了默,喉头发紧,脑袋轻微胀痛,一字一顿讲得艰难,"就当你没有见过我……她才两岁而已,没有她我会死。"

"你放过我了吗聂斐然?"不知怎么回事,听到那句话的时候,陆郡忍不住笑了,眼底却抑制不住地涌出热泪:"三年了,你对我,有没有过哪怕一丝怜悯?"

聂斐然这才红了眼眶,之后像委屈极了,微微背过身,小声抽泣起来。

从宝宝出生到现在,除了跟父母见面时,这是他第二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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