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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邀陆郡回去坐,顺便陆郡开了车,聂斐然也刚好想打包些放在家的书和衣服走,就一起散着步回去了。

聂父从他们的对话中嗅出了聂斐然已经和陆郡同居,甚至已经很久的消息,气愤得保持着三个身位的距离扭头走在最前面。

陆郡本来还想上去解释,被聂母拽住,冲他摇摇头:"让他自己别扭。"

聂父到家就躲进书房,似乎还不准备面对他跟聂斐然的婚事。而一整晚,聂父对陆郡的态度都不咸不淡,所以陆郡知趣要得到他的首肯不容易,也不能心急。

加上聂母,三个人在聂斐然卧室里叽叽喳喳,聂母心情好,一边帮聂斐然收拾一边跟他们俩讲话,还拿出柜子底层收藏的聂斐然婴儿时期用过的小枕头给陆郡看。

直到天黑他们走的时候,聂父也没踏出书房半步,聂母叫他出来送两个孩子他也不应,于是她生气地对陆郡说:"不惯他臭脾气,小陆别理他。"

而聂父一直坐在书房批改学生交上去的读书报告,虽然隔着门,从聂斐然卧室传来的谈笑声却不绝于耳,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竖起耳朵细听的冲动,假装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摊着的一叠叠稿纸上。

但等家门关上后,他还是起身趴到阳台边,探出半个身子观察他们离开的背影。

就看到陆郡大包小包地提着聂斐然的东西,而聂斐然空着手走在旁边,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有趣的事,聂斐然傻乎乎的就是乐。

他沉默地看一会儿,直到两人消失在目光可及的路尽头,才收回身子,轻轻哼了一声:

"倒是会心疼人。"

第40章 40

回家路上碰上堵车,车子行一阵忍一阵,两人又聊了几句后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聂斐然好像终于从刚才持续紧绷的情绪中松弛下来。身体舒展开,没再继续维持板正的坐姿,歪靠在椅背上,腿伸到最长,凝神看着前方一排错落的暗红色尾灯,

再一次停下等待的间隙,陆郡伸手摸摸他侧边脸颊, 问:"闷吗?要不要开窗吹吹风?"

"不闷。"聂斐然答。

他在回想今晚的种种。

好像阶段性检测的第一局,第一次参与,入场后坐下仔细阅读了试卷纸上的要求,虽然磕磕绊绊做完了,但交卷后还是会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会想是不是本来可以做得更好。

他想得微微走神。

"宝贝?"

"嗯?"

"你爸爸……"陆郡犹豫了一下,开口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聂斐然突然意识到这是陆郡第一次主动想要了解自己父母。

"怎么说呢,"他想了想,掰着手指简单总结:

"严厉,固执,急性子……也很感性,刀子嘴豆腐心吧——"

聂斐然思考着怎么深入这个话题,想着想着陷入了短暂的回忆,陆郡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听他继续开口道:

"刚去G国时候,我不大适应节奏,课业压力太大,冬天白昼太短,阴冷又压抑。有天晚上我打电话回家,跟我妈说着说着就有点情绪不好。"

他手指捻着衣服上磨毛的扣子,沉浸在当时的情境里,"你知道的,因为我没按我爸的期望念文科,他一度耿耿于怀,放狠话说不会再过问我的事了。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他每天雷打不动地要看G国新闻,只要有我的电话,他就会凑过去要求我妈开免提。"

"嗯。"

"除了那天。"聂斐然说,"他居然没沉住气,偷听到一半,忍不住开口训我自作自受,说谁叫我不听他话什么的。"

"然后呢?"

聂斐然答案还没揭示,自己先忍不住笑,"我气得直哭呀,但另一头我妈好像跟他抢手机,还踢了他一脚哈哈,反正我听见一声闷响,然后他哎哟一声。"

陆郡听着他的描述,也忍俊不禁。

"后来讲一半我手机欠费自动挂了,因为申请的银行卡还没寄到,充话费只能亲自去机器上塞现金,我想着第二天再联系,眼泪一抹就睡了。结果你猜他做了什么?"

"什么?"

"他训我时候凶得很,但电话一断,他又以为是话太重,怕我想不开,不知怎么折腾的,居然连夜拜托他教过的学生的学生的同事的亲戚从东区开车过来确认我的安全。等我一开机,收到他给我发的好长一条道歉短信。"

"这样。"陆郡一手搭在方向盘,另一手支在车窗,抚了抚眉,大概明白聂斐然的意思。

聂斐然转头看他,轻声说:"所以你知道吧,我爸就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我觉得叔叔很好。"陆郡回答。

之后,他又问:"那你爸爸,是不是对我不太满意?"

聂斐然很果断地否认:"不是!你别放心上,我爸就是块硬石头,嘴巴毒,但没恶意的。他今天其实是吃醋了,吃醋我们先背着他见我妈。"

"是吗?"

"他那人,要是完全不接受你,连见都不会见的。"聂斐然说完,语气突然充满歉疚:"他刚才玩游戏时说那些话,要是冒犯到你,我道歉……"

"什么话?"陆郡问。

"那些诗呀,是他故意选来挤兑我俩的,你出去接电话时我们都说他了。"

陆郡恍然大悟,笑:"其实我都没全听懂,以为他真的在考你,只觉得叔叔们学问真好,原来那个时候是在提点我?"

他从小接受的都是西式教育,古诗词只会背最有名的几首,所以一开始还没领会到聂父的暗示,直到气氛越来越紧张他才后知后觉。

聂斐然小声嘀咕:"才不是提点,是鸡蛋里挑骨头,他就是对经商的人有偏见。"

这么一说陆郡就明白了,聂斐然说过,聂父觉得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社会气息太重,尔虞我诈,不够可靠。

这样,陆郡把聂父当天展现出的所有不友善都串了起来。

他平声安慰聂斐然,好像没有一点不快:"叔叔担心你,我理解的。我那么容易就把他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几年的宝贝骗走了,有一点怀疑太正常不过了。但我今天其实很开心,我还从来没有体验过一家人齐齐整整聚到一起吃饭,很特别,很温暖,很有趣。"

"真的?那你小时候……"

聂斐然想了想陆郡家的情况,没有问下去,知道在这件事上他不会说假话。

陆郡开了点窗,风从车窗缝钻进来,拂乱了他额前的发丝。他想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小时候最多的是跟保姆一起吃饭,偶尔跟我奶奶,后来出国后是佣人,管家,再后来——"

聂斐然转头看他。

街灯的光照在他脸上,时明时暗,他睫毛又密又长,投在眼下一片铅灰色阴影,看不出太多情绪。聂斐然的目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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