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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放了好几台成相机,那是八方集团最新关于感光元件的科技。挤着过道行走,他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总觉得束手束脚,公式的套话也堵在了喉咙里,等走到更宽敞的路上,才松了松衬衫领口,随意地问:“相川有什么比较信任的属下吗?”

“没有,”那人也费劲地挤了过来,才说,“科长大人对我们都差不多。”

陈宗霖看出他对相川的死亡似乎一点都不感到难过,他扫了扫那边的工作区域,好多人低下头。

迅速地意识到那些人都是在看好戏,陈宗霖像只工作中的边牧一样眯起眼。

那人和他并肩,挠了挠下巴,耐人寻味地停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听说相川大人是在妓院里被切腹的?”

警视厅内部经常有偷偷走漏风声给媒体的人,闲不住爱吹牛的大嘴巴、收了茶水钱的小警员、在饭桌上吹嘘的警督都有可能。今天凌晨有一家网站马上就这个案子出了所谓独家爆料。陈宗霖头痛地提高了一些声音:“这是机密,无可奉告。”

“噢,”那人嬉皮笑脸地吐了吐舌头,“不过,科长大人死在妓院里,这可一点都不奇怪哪。”

“哦,”他们走到窗台那边了,陈宗霖给他递了一支烟,用眼神示意他,“喏。”

“他…”同事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经常吹胡子瞪眼的。还有性骚扰的传闻。”

“对方是谁?”陈宗霖迅速接话,眼神敏锐,话音快的犹如刀锋。

“是……一个修缮机器的职员,她后来到了别的部门。”

陈宗霖说:“能给我看看照片吗?”

对方犹豫了一下,陈宗霖说:“按照规定办事,我不会外传的。”

他看着对方为他展示了一个社交软件的页面。那是个年轻的黑人女性,但身材特别纤细矮小,脸部也意外的幼态,乍一看好像是青少年一般。

一种古怪的直觉在心里一闪而过。

他想起和相川同处一室的当事人全孝贞,他看他的第一眼,也以为这个年轻的美人是个小男孩。实际上他的年龄确实也很小。

“我知道了,”陈宗霖再看了一会照片,说,“谢谢你。”

那人帮他引到相川的办公室就离开了,陈宗霖站在那里,手插在兜里,左右环视。

桌子有点乱,上面有一台电脑。透明的全息屏还在半空亮着。桌上有一个倒扣的电子相框,里面是几张全家福,来回播映。

陈宗霖注视着那个相框,轻轻地敲了一下。相川雄的老婆身体很差,得知丈夫死的消息后当场昏迷,被送去医院,直到现在还意识不清醒,没法完成问讯。

电脑是公用内网,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工作要录和电子计划书。他看了一眼,桌面有一个写着“五年计·大型综合立体交通网规划(初次文件)”的文档。

他走出去。有一个文员路过。

“相川的工作反馈柜呢。”陈宗霖拽住他,摁了摁眉眼。之所以知道这东西,就是因为他被投诉了好多次——因为长相比较硬朗,很容易表现得很凶,经常有人往警视厅投诉网页上说他的态度不好。他的档案柜里塞了一大堆警视厅主控为他生成的实体信。

“这种东西不是都是小职员用的吗,”那人的表情似乎有些讥讽,但陈宗霖瞪大眼睛时,那表情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呃,科长大人不是台前的工作,不与人们接触。”

这样油盐不进,陈宗霖感到挫败,不知怎的,意识里,他觉得相川的工作关系是很重要的一环,“总之,让我看看吧。”他说。

“往那边走。”那个文员指了一个方向,看都不看他,转过去和同事大声聊天了。

陈宗霖让人打开档案间。那是个阴暗的小房间,有一堆土黄色的纸质文件挤在一起,很脏兮兮的样子,到处都是灰尘。陈宗霖叉着腰,目瞪口呆,这是首都千叶城的部门大楼,不是什么乡村中的小型政府办公室吧。

“你们不用人工智能的吗,”他探出头,烦躁地说,“我只要一个授权就好了!”

“这儿也是主控录入的纸质资料啊,”看门的人是个快六十岁穿得花枝招展的老头,看起来连最新的通讯器都不怎么会用,说话时鼻音很重,“你为什么不等审查后再来?”

等他们审批不知道要多久,警视厅那帮领导才不相信人工智能。他们喜欢自己再审查人工智能的审查,何况相川大小也是个官员,事情敏感。陈宗霖摸了摸鼻子,最终还是脚步一转,向贴着相川雄名字那个档案柜走去。

相川的仇家,相川的仇家,他心想,先看看吧——他都被指控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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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章节回看有改动的话是我经常睡了一会儿起来修细节,正文发过以后比较好修

第25章 二十五/见尾

黑泽崎刚回家在走廊上就被拦住了。被警察盘问过他不大愉快,就出去打棒球散心。

“母亲找我,我知道了。”

他认出是矢莲身边最贴身的那个佣人。因为矢莲给他发消息,他只打了手头两局就回来了。

黑泽崎线条分明的脸颊边都是湿漉漉的水气,是那种体格比较健壮的人运动后自带的感觉,他在运动馆淋过澡,但更想念家里那把昂贵的品牌花洒,出的不只是简单过滤后的自来水。

把球衣撩起来到一半,露出腹肌,他闻言说:“我先回房洗个澡就去。”

佣人像幽灵一样把一张纸条塞在他手里,避开他暴露的精悍身体,退到一边。

黑泽崎走过一个转角打开纸条,上面写着“花香。”

开始百思不得其解。他给矢莲发消息,也不回复。

快速回自己的地方冲了个凉,黑泽崎换了件干燥衣服,走到他父亲的院子。

站在其中,他知道要去哪里了。因为有一股幽幽的花香转了出来,是矢莲的体香,如此不可思议地在空气里复刻了。

他跟着花香走,像做梦一样,站到了那个六叠大的和室外,他第一次看到矢莲和他父亲做爱的地方。

这里很安静,可他知道矢莲在里面。他感觉到了,矢莲的所在之处,空气都是有温度的,这大概是大美人所带的东西吧。

黑泽崎步上台阶,像一个最英俊大胆的奸夫那样,坦荡地拉开门。

“我打棒球去了,现在回来了。”

矢莲果然在。他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像静静蛰伏的野兽,黑泽崎和庭院里的草木味一起来了,外面涌入的熹微光晕浮出美人的轮廓。

黑泽崎说:“怎么了,这么暗。”

他说了声:“灯。”

感应应声开启。但灯换了。一架复古的绢灯在榻边亮起,很昏暗,将将看得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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