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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这么多年以来少见的惊才绝艳,大概也只有陛下这般出挑的人,才能与明姑娘堪配。”

他依然带笑,“若是到时候明姑娘出嫁的时候,在下也还在上京的话,还望能让在下喝上一点喜酒,也算是……沾沾喜气。”

明楹也沉默了片刻,然后看着他温声回好。

他们相对站了一会儿,最后是霍离征道:“陛下在那边想来已经久等,明姑娘的谢意在下已经收到,现在毕竟是早春,水榭旁风大,未免受寒,姑娘也早些回去吧。”

明楹也是愣怔了一会儿,才倏而抬步,往前走去。

霍离征走在她身后,很有分寸地与她隔了半丈,相距很远。

霍都尉方才站在傅怀砚身边,几乎是如坐针毡,看着明楹与霍离征交谈了这么久,心都凉了半截。

可是他这等了许久,却又没等到新君下旨,反而就是看着新君就这么带着明楹离开了。

只是傅怀砚的神色,确实不太好看。

霍都尉这边瞧瞧,那边瞧瞧,哪里敢多问什么,连忙就跟着霍离征往回走去。

明楹离开霍氏的时候,在庭前稍稍顿步,心绪繁杂之际,回头看了一眼。

傅怀砚在一旁,手中手持顿住,凉凉开口:“人都没影了,还看?”

这话实在是酸。

明楹转身抬眼看他,小声反驳道:“皇兄方才不是说,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吗?”

傅怀砚点了点头,“话是这样没错。但是皇妹现在给孤解释解释,刚刚。”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一点显而易见的危险。

“你对霍离征,笑了,整整,九次。”

作者有话说:

我看还有没有人想错小标题!!

红包!

第94章

明楹都没想到, 他居然连这个都记得这么清楚。

哪有这么记仇的人。

“隔这么远,你怎么连这个都瞧见的?”

傅怀砚靠近她,只答道:“毕竟是孤好不容易哄回来的皇妹, 孤现在自然得好好关切着些, 怕被……旁人拐跑。”

他靠得其实也不算是很近, 但是他温热的呼吸却又一瞬间绕在了明楹的耳际。

丝丝缕缕酥麻的感觉在这个时候顺游而上,明楹眼睫随着他说的话很轻地颤动了一下,抬眼看向他回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有这么容易就被拐跑的。”

傅怀砚闷声笑了下, 倒是没有再问这个,只是低了下声又问道:“那既然如此, 皇妹说说,是孤好看,还是他好看?”

以前也从来都没发现他有这么斤斤计较。

明楹只看他, 懒得回他这样的问题, 小声道:“幼不幼稚啊你傅怀砚。”

傅怀砚低眼看她, 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只稍稍抬唇一笑。

“走吧。”

明楹下意识以为是回到宫中去,“回宫吗?”

傅怀砚拉着她, “皇妹去了就知晓了。”

上京很大,此时正逢早春,街边坊市热闹得紧,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处宅邸前面。

明楹其实并没有想到,她下了马车,面前所在的地方, 居然是明氏。

庭外与她少年时的记忆别无二致, 比起她上次前来参与伯母的寿宴时, 大概是重新修葺过了一番,不少地方都已经与之前明楹之前来的时候出现了差别,而其中的一步一景都是按照从前明峥还在的时候布置的。

可是这里,现在不是伯父一家所居的地方吗?

明楹下意识回头看向傅怀砚。

他今日犹如当年一般穿了一身玄衣,这样深重的颜色原本多少都会显得有几分老成,可是在他身上却又丝毫不显出沉闷,反而带出让人不可直视的昳丽,出挑至极。

当初的景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重又浮现在明楹的眼前。

宣和二十二年春,是日细雨如丝,连绵不绝。

上京连着下了好多日的雨。

出身显贵的太子殿下傅怀砚随显帝前来府中吊唁,身边的小内仕为他撑着伞,傅怀砚神色淡漠,步伐随意地踏过庭前的青石台阶,隔着朦胧的雨雾,遥遥地看她一眼。

但也仅仅只是一眼,或许是怜悯,又或许心中毫无波动。

那个时候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以为遥不可及的人,现在正在站在自己身边。

檐下风铃恰如数年前那样伶仃作响,细微晃动,花信风犹如春末时来的梁上燕,岁岁相见。

她从前所住的庭前此时重又栽种了一株梨花树,时近早春,枝头已经有了细细小小的花苞。

而之前的亭阁已经重砌,与从前很是相似,却又更为精巧一些,抄手游廊中能看到庭前大部分的流水与庭树,漏窗之中水榭坐落在湖面旁边,落花卷落,平静的湖面上霎时泛起一片涟漪。

梁上燕去而复返,花信风周而复始。

而她也很想,能与他岁岁常相见。

“之前说过的,若是杳杳不想留在宫闱的话,留在哪里都好,只要……能留在孤的身边就好。”

即便当初也只是提过一次的话,也是他早就已经筹划好的。

想要娶她,是他动心开始,就从未更改过的决定。

所以他登基之后所下的两道旨意,都与她有关。

让明易书一家都搬离这里,重新修葺一番,与从前明楹幼时所居别无二致。

甚至就连她所居阁前,都是他自己亲手所栽种的梨树。

所求不过是名正言顺地娶她。

世人贪求过多,刚开始的时候,也不过只是想着护她一生无虞,也算是全了当初的过往,而后来,他见世间她人众,都不过是尔尔,却只为她心甘情愿地折腰。

傅怀砚撑着手,俯身靠近她,倾泻下来的日光落在他的身上,浸染出一片金色的光晕。

“所以,皇妹打算什么时候,可以给孤一个名分?”

明楹也抬眼,恰好与他四目相对。

她手指紧了一下,然后倏而抬手将手放在他的颈后,压低。

吻了上去。

耳畔是春时的风,她的吻有些突然,傅怀砚霎时间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她一如既往的生疏,学着他之前一般舌尖抵进他的唇,却也还是不得要领,很像是落不在实处的鸟羽,游走在空落落的地带。

傅怀砚抬手扣住她的腰,稍微顺着往上了一点。

加深了这个吻。

他远比明楹游刃有余,身上的气息来势汹汹,明楹唔了一声。

傅怀砚此时抵住她的腰,稍稍撤离。

“大白天的。”傅怀砚垂着眼睑,说话的语气慢悠悠的,多少有点哄诱人的意思,“勾孤?”

裹挟着一点春时的懒倦,又或许是因为方才的吻,声音好像是染上一点欲念。

垂着眼的时候,也能看到淡漠的瞳仁之中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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