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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他知晓大人有一个拒绝不了的筹码,所以想与大人做一个交易。”
“与盐场有关。”
整个芜州上下,都没有人知晓高阳手中握着盐的贸易,他手中经手的赌场丝绸庄子皆有,但是明面上,却是从来都不参与盐的贩卖,况且芜州的盐商也少,大部分的商贾都在其他的地方,所以梧州的盐贸渐渐淡出了旁人的视线。
但是高阳自己自然知晓,他的手中,还捏着一个盐场。
产盐地一向都是归于朝廷所有,其中可以牟取的钱财不可数计,盐商也只能凭借盐引贩卖官盐,就连贩卖私盐都是重罪,更何况是私藏盐场。
高阳心间猛地突了一下,他探究地看向侍卫,“盐场?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高阳在芜州手眼通天自然不是一句夸词,他为官多年,自然有自己的情报网,身边跟着的人也多是有能之辈,才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这个人的底细就被差得清清楚楚。
“这个人,名唤谢熔,是姑苏人氏,却是出身于一个没落的县乡世家,祖上虽然也曾有些名气,但是不过几代就没落了,是以远远谈不上是什么世家子,家中只能做些简单的生意来糊口,而这个谢熔在千金台中豪掷一万两为讨妻子江氏欢心,后来又毫发无伤地从千金台之中离开,多半是另有际遇。”
“谢熔早些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荣县,属下只查到前些时候在垣陵落过脚,现在来了芜州,其他的大概是因为过了些时日,就没有再查到线索。”
不过一个没落的世家子,却能出入千金台如无人之境。
高阳自然是知晓千金台中的打手,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况且这一万两,即便是芜州富商,也未必可以随随便便拿得出来。
高阳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扳指,“让他们进来。”
属下连忙应是,匆匆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血迹,然后对着此时正在厅外的人道:“大人让两位进去。”
今日的事情实在说得上是曲折,高阳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只是盯上一个好货色,然后就牵扯到了盐场的事情。
好像是这位谢熔前来芜州,就是为着自己而来的一般。
高阳疑心其中有诈,但是又想了想,不过只是一个没落的世家之子,到时候随便杀了,也能胡乱搪塞过去,况且这里是芜州,是自己的地盘,能怕了这诈不成。
况且也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说不得是发现了端倪,想着拖延时间也未可知。
且听听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交易。
高阳想到这里,气定神闲地坐在黄酸梨木椅之上,等着人进来。
这张桌子上还布了茶水,高阳顿觉口渴,捞过茶盏喝了一口。
他刚刚放下,就听到有人步入前厅。
之前垣陵县令送来那张画卷的时候,高阳就知晓这个女子生得极为出挑,恐怕就算是在遍阅美人的六皇子眼中,也能称得上是出众。
但此时这个女子走进来的时候,还是让人为之失神的惊艳,前厅之中灯火不盛,照在她周身如日晖余晕。
而那个谢氏谢熔,也同样是相貌出挑,姿态疏朗,步伐之际从容,倒不似出身什么没落的世家。
高阳眯着眼睛看了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笑得不阴不阳,“听闻谢公子要与本官做一场交易。”
他上下扫了扫,“愿闻其详。”
作者有话说:
刚才看到评论有宝贝说没看懂他们在干什么,我还以为写得很明白了(跪)
红包~
第76章
高阳在芜州久居上位, 说起话来也自带一点儿不怒自威的气场。
傅怀砚带着一点笑意,对高阳道:“高大人。”
高阳转了转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上下打量了一下傅怀砚, 嘴角也勉强扯出一点笑, “谢公子不必多废什么时间, 本官事务繁冗,所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他说到这里,啧了声, “在芜州上下,能与本官来谈交易的, 也是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本官倒是也想知晓,谢公子谈的到底是什么交易。”
高阳倾身, 眯着眼睛, 语调加重了些, “谢公子将千金台闹得一片狼藉, 现在若是还来诓骗本官的话,这下场么……”
他说到这里, 只冷笑了声,没接着往下说。
傅怀砚的檀珠手持绕在指间,他听到高阳的话, 不动声色地笑了下,温声回道:“大人手眼通天,想来已经知晓在下的身份。不过一个区区小氏族之子, 是如何拿得出一万两白银, 又是如何能请得起这么多护卫, 其中种种,并不是一个世家子可以做到的。”
“其中的渊源,自然与在下想与大人做的这桩交易有关。”
高阳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看到他此时倒是从容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了下。
傅怀砚手指拨弄着滚动的檀珠,“在下祖上曾是盐商,算得上是阔绰一时,但是因为江南道盐引千金难求,加之大小商贾各显神通,所以才逐渐没落了,不过虽然如此,却让在下有了另外一处际遇。承蒙祖上余荫,在下在前些时候,发现了一处盐场。”
他看向高阳,“这处盐场无人知晓,除了在下,所以在下想与大人做的交易,就是这处盐场。”
“芜州盐商不及广陵与姑苏,芜州的贸易多是丝绸布庄,盐引并没有广陵两地那般难求,所以……在下想用这处盐场,来换大人手中的盐引。”
这话一出,整个前厅之中顿时静寂了很多。
高阳为官多年,在外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此时听到这个小氏族之子说出的话时,还是忍不住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有人比高阳更知道,一处盐场到底能牟利多少。
单只是自己私下瞒着不报的那个盐场,就算是大部分都是叶氏的,自己只是从中捞一点油水,也是一笔庞大的数额,足够供应刺史府如流水一般的开销,支撑奢靡的生活。
高阳手指蹭着扳指,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哦?谢公子这做的,就是买卖私盐的勾当?啧,邺朝的律法当中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若是涉及买卖私盐,这可是抄家入狱的重罪,谢公子这个时候前来刺史府坦诚,难不成是想要自投罗网不成?”
他说到后面,带着些讥诮,是显而易见的寒意。
傅怀砚仿若未觉,只含笑回道:“大人既然得知是与盐场有关的交易,还让在下阐明,不吝时间思忖,未必是当真是谨遵律例,况且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大人若是当真想逮捕在下,现今应当就没有在下站在大人面前开口的余地了。”
傅怀砚状似无意地再次提醒道:“况且,大人应当知晓的,这处盐场,除了在下以外,无人知晓。”
世人所图不过权色,一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