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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这是很为难?”

“既然如此,那便丢到这里好了。只不过……紫貂皮难寻,整个宫中应当也没有几件,”他若有所思地顿了下,“若是被人看见,嘶,或许也会想到孤的身上。”

“荒殿中出现孤的裘衣,倒确实是件惹人好奇的事。”

明楹缓缓吸了一口气,接过他手中的裘衣,随后道:“好。等我濯洗以后,自会送到东宫。”

“有劳皇妹。”傅怀砚十分有礼,笑得温和,“对了,这件裘衣价值千金,与孤而言有非凡的意义,还望皇妹勿要假手于人,务必亲自来送。”

明楹说不出话来,别过脸去没在看他。

好在他说完这些也没有再在这里耽搁的意思,将明楹抱在怀里在宫殿之上穿梭而过,很快就到了春芜殿。

傅怀砚对春芜殿好像很是熟悉,甚至都没有靠着明楹来辨认,直接就找到了寝间的窗户,翻身而入。

他将明楹放下,并未在这里久留,只是看到小桌上的茶具,抬步过去饮了一整杯冷茶。

春芜殿的茶其实算不上是什么好茶,带着涩意,傅怀砚饮完一杯又倒了一杯,仰头喝尽。

明楹原本想提醒他这是自己的杯盏,想到方才在东宫和屋脊上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

在他面前,多言多错,最后反而是惹祸上身。

就像是现在她抱着的裘衣一般。

傅怀砚饮完冷茶以后就没有久留的意思,转眼看了看站在寝间的明楹,随后转身从窗户中离开。

明楹在原地静立片刻才起身上前去关上窗扉,手指贴在脸侧稍稍缓解一些灼热的温度。

随后她低眼看了看傅怀砚刚刚在自己锁骨上留下的痕迹,其实咬的并不重,只是很明显。

他好像很热衷于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关于他的印记。

明楹想到旁人对于傅怀砚的评价,所谓的清风朗月,雅正端方——

又在此时,与他方才动情的瞳仁,重叠在一起。

*

傅怀砚回到东宫时,川柏原本想上前问些关于前朝的一些政事的,方才明楹一直都在寝间,川柏自然是不敢打扰,现在看见明楹不在了,他才敢上前。

川柏才刚刚靠近,“殿……”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倏然察觉到傅怀砚现在并不是很想谈及政事的模样。

傅怀砚没看他,只低声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川柏应了是,随后转身隐入黑暗。

傅怀砚额头上脉络极为清晰,他进去寝殿的时候,随手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衫丢到一旁,然后未曾顿步,直接就踏入净室。

净室的水声淅淅沥沥,好像是方才下起的那场细雨。

他喉间上下滚动,带着一点薄汗。

东宫中原本的檀香与明楹方才留下来的淡淡香味融合。

许久之后,傅怀砚才从寝间出来,稍垂着眼,濯洗过后,很仔细地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殿外稍微起了一点儿风,梨花倏然飘落。

作者有话说:

得风则暖,指面如焰,著水不濡,点雪即消——来自网络

今晚晚上可能还有一更,勿等ovo

杳杳:再见了阿狗反正我以后也要远航~

傅狗:这就是你不再问下去的借口?

红包~

第25章

已至夤夜, 明楹准备稍微洗漱一下就歇息。

一直到浸湿的帕子擦拭过身体的时候,她的指尖碰了碰自己腿侧的那个印记。

是傅怀砚的私印,他的名讳。

她眼睫轻颤, 随后卷过被衾, 不做他想。

一夜无梦。

绿枝第二日天明在寝间外准备早膳的时候, 都一直都还没听见寝间传来动静。

她试探着在寝殿外叩了叩门,才听到明楹在里面闷声回应了一下。

明楹向来浅眠,辰时未到就会起身,此时都快辰时末了却还未醒, 实在是少见。

绿枝思忖了一下昨日,明楹也只是早早入睡, 并未有什么异常,虽是疑惑,倒也并未多说什么。

她在殿门外稍等片刻, 就看到明楹身穿一件锦白的立领从寝间走出, 虽然料子轻薄, 但是此时已至开春, 白日日头在时还是有些热,穿着立领必然更甚。

绿枝问道:“殿下今日穿这件衣裳吗?不若换件轻薄些的, 今日天色瞧着很好,穿得厚重只怕会热。”

傅怀砚在锁骨上留下来的痕迹一直到今早都没有消尽,明楹稍顿了片刻回道:“不必, 昨日晚间起了风,稍微有些受凉,还是多穿些为好。”

绿枝点了点头, “也是, 早春易受风寒。”

明楹在寝间就已经洗漱过, 用了些小食垫了下,刚准备拿起茶盏喝水的时候,倏然发觉这是他昨日用过的,手指又落了下去。

绿枝察觉到她的动作,上前换下紫砂茶壶道:“都是昨日的陈茶了,还是给殿下泡些新的吧。”

她刚刚将茶壶拿在手里,就察觉到了变轻了许多,“殿下昨日喝了许多冷茶?”

绿枝又道:“难怪殿下昨日受寒,还是少贪凉为好。”

明楹顿了片刻,温声道好。

恰在这个时候,红荔挑过殿前的帘子走进,面上带着喜色道:“殿下,是明宣殿来人了。”

绿枝听到这话也瞬间笑了起来,扶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珠翠,“明宣殿?这不是陛下平日里所在的地方吗?殿下得了太后娘娘青眼,听闻陛下素来都是个知孝悌的人,说不得是送些赏赐过来的!”

明楹素来大方,先前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有不少送给了红荔与绿枝,是以绿枝想到今日明宣殿来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明楹对于自己这位名义上的父皇并无什么太多的印象,真的要说的话,那也只剩下嫌恶。

他强娶母亲进了宫闱,明氏畏惧天家威严,半是强迫地将明夫人送进了宫中,只说明氏没有这样的宗妇,一个被人觊觎的宗妇。

可是即便是再嫌恶,明楹也知晓,显帝也仍然曾是她名义上的父皇。

母亲当初还在的时候,就一直都劝诫她,人有的时候不能沉湎于过去,纵然是再厌恶,也比不过身边在乎的人与自己的往后,日子总是要向前看的。

母亲一直都活得很通透。

可还是避免不了一个郁郁而终的结局,故去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她的杳杳可以得遇良人,往后不用过上殚精竭虑的日子。

一个面白无须的内仕从殿外走进,正是之前那个前来坤仪殿送美人的李公公。

他手上拿着拂尘,面色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明楹。

这种近乎打量的目光让明楹有点儿不适,她保持面色沉静,温声问道:“春芜殿偏僻,劳烦公公今日前来,不知是为何事?”

傅怀砚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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