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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

江元笑了一下,站起来:“你去找国营饭店的去买吧。”

“行了行了,”

江元软硬不吃,于彪头大,见江元又做势要走,他急忙拉住了他,须臾,他看一眼江元,一咬牙,说道:“五千!”

“只要你能说服你媳妇把方子卖给我,五千,我诚心要。”

江元沉默一瞬,最后道:“我回去问问。”

“嗯,你回去问问,抓紧一些,最好明天就能给我个准确答复,也算帮我一个大忙了。”

“知道了。”

江元可有可无的回一句,又说:

“既然都到你这了,就你把我今天的假批了吧,我媳妇儿昨晚受了惊,她容易生病的体质,我得回去看看,顺便把那家子给处理了。”

——

从调度室出来,江元就去牵了车回家了。

刚进巷子,江元就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

想到昨天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文莉死活不让看不让管的大木桶,江元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他加快速度,往里面骑。

远远就看到一个老头子正在他家院门前扫着满地的粪水。

“哎哟,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不上班吗?”

正对门隔壁的老太太因为粪水要从她们家门前的小沟里出去,就出来盯着老头子清理。

看到江元,她讶异一瞬,和他招呼道,又赶紧和他说道:“你媳妇儿哦,今儿厉害着,那老朱被泼得,啧......”

朱老太婆这段时间不分白天黑夜的嚷囔,巷子里住着的人也很烦。

不是没有人出来劝过,但每次她们话一开口,朱老太婆就来一句,你赔我儿媳妇吗?

朱老太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儿媳妇是她们家花了大价钱娶回来的,现在人没了,就要文莉和江元赔,谁要帮她们说话,谁就是同伙。

泼皮惯了的老太婆,谁惹了她,她就让她儿子把她搬到人家家门口去嚎,去数落。

她腿上有伤,又是个六十多快七十的老太婆,谁都不敢对她怎么样,只能忍气吞声。

先前文莉闹那波动静,她们其实都打开门看了,只是为避免被不小心溅上粪水,也未免朱老太婆喊她们帮忙,她们都只把院门开了一些,悄悄关注着。

这段时间,老太太因为朱老太婆的闹,没能出来巷子和小姐妹们聚一聚,憋坏了。

这回看了朱老太婆的笑话,她心里感到解气极了。

说起上午的事来,她嘴相当利索。

没两下,就把早上江元走后不久发生的事情说了。

还说了些文莉都不知道的。

比如,那朱老太婆回去,要他儿子给她烧水洗澡。

朱刚倒是去烧水了,但之后给老太婆洗澡,他就不太愿意了。

再是自己妈,他也是个男的,放不下。

最重要的是,老太婆太臭了,朱刚抱他老娘回去的时候,都停了几次在边上干呕。

要他亲自洗老太婆身上的粪水,朱刚哪受得了。

但朱老太婆自己腿没好,一个人是没法洗的。

可以使唤的儿媳妇跑了。

半大能稍微扶一扶她的孙子去上学了。

老太婆找不到人使唤,就让朱刚出来喊巷子里在家的老人去帮忙。

要以前,心肠好,又不会拒绝的老太太们没准就去帮忙了。

但经过这回,老太婆对外也泼皮的本性露出来,大家都怕被她沾上,没人愿意去帮她。

朱刚在巷子里叫了半天门,没一家出来开门的。

老太婆臭的不行,嗓子也不知道是喝多了粪水,还是喊劈叉了,一下子哑了。

喊不出来,她就只能在院子里哑着声哭,最后又用她的老本做要挟,要朱刚回去给她洗澡去了。

老太太说,隔壁已经很久没动静了,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那个朱刚也没出来过。

江元担心文莉在这里面受欺负了,着急想回家看看,但他也确实需要了解事情经过,便耐着性子听完了老太太的话。

听出文莉在其中没受到什么欺负,他心里稍松口气。

和老太太道过谢,说晚些再来给大家送些吃食,算谢过大家对这事的包涵,又给了半包烟给扫地的老头,让他费心把巷子弄干净些,就赶紧回了家看文莉。

接触过粪水,文莉总感觉身上一股子味道,她把澡和头都洗了,清理巷子的大爷过来的时候,她刚从浴室出来。

简单和老大爷打过招呼,和他说了下巷子大概怎么清理,费用什么的,她就回了有暖气的屋擦头发。

听到院子里传来声响,她以为是老大爷扫完粪渣子,进来接水冲洗巷道了,就开了门出来看,见到江元,她一愣:

“你怎么回来了?”

“我请了假,回来陪陪你,正好昨晚我也没睡好,补个觉。”

江元回道,把自行车牵去棚下放好,走向了文莉。

他是这么说,但文莉也知道,他是不放心她才请假的。

“请什么假啊,我没事。”

文莉眼睛有些涩,她捏着擦头发的帕子,嘟囔一句,不想气氛太糟糕,她又笑一下:

“不过今天过后,我们应该能清净几天了。”

江元闻言,也不禁一笑:

“那可不,只要她不想再吃粪水。”

提到这事,文莉心情也一下好了。

“你是不知道,那老太婆,嘴巴刚一张开,就被我泼了个惨,后面她都不敢抬起头说话了.......”

“她这是活该,本来就嘴臭,吃点大粪水正好调一调。”

江元附和她一声,见她头发还湿着,他关上门,拿了她手里的干毛巾,拉着她去了凳子上坐下,给她慢慢的擦着头。

“怎么不告诉我这事,昨晚还把木桶盖着不给看,这种脏活,哪能你来做。”

平时最爱干净的人,得被逼成什么样,才能忍得下这种恶心。

江元脸色冷成霜色,眼里划过一抹戾意,给她擦头发的手也慢下来。

文莉头低着,看不到江元脸上神情,她随口回道:

“这种事你做不方便,我做更有效果。”

“没什么不方便。”

江元回一声,又抬起她的手看一眼,上面没有烫伤,只是大概端久了盆,手心有几道红印。

“都红了,手酸不酸?”

江元手指轻轻抚了一下她的掌心,又给她按了手腕,捏了捏手指。

“还好,洗了个澡,也没发现很酸了。”

文莉靠在他身上,由他按着手,回道,想到什么,她又皱了皱鼻:“就是我们得臭两天了。”

大粪水,就算冲刷过,那臭味短时间也没那么快消的。

“还有巷子里的一些人家,我们得给送些东西做赔礼。”

“嗯,晚些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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