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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着扑到老将军膝前:“我只是很想您,很牵挂您。”

“阿公也很好。”老将军笑着抚摸着江柔安的脑袋,就像她还在小时候一样。“柔安莫要牵挂我,在府里好好住着…”

祖孙两个说了好一会儿话。江柔安打量着朗廷阁,发现阿公很喜欢的那扇梨花博古架不见踪影,阿公告老还乡后经常在那架子上放些古董漆瓶。江柔安问周伯:“那边的梨花架子呢?”

周伯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这…前不久大爷去外面,不知道在哪里输了人。那群人来府里抢夺一番,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江柔安觉得生气:“真是欺人太甚,他们不知道这里是将军府吗?大爷输了的钱,怎么不叫大爷去还?”

“是大爷输钱在先…”

江柔安心疼不已,江家大爷好赌,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连累阿公。

老将军摇了摇头:“人老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不碍事的。柔安,我叫厨房炖了你最爱吃的八宝鸭,一会儿你便解解馋。阿公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了。”

江柔安点了点头。那会儿她喜欢吃八宝鸭,阿公就经常偷偷做给她吃,这种事情不能叫大奶奶发现,要不然又要说嘴。

江柔安心中莫名想到,那会儿若是世叔在她旁边就好了。世叔定会毫不犹豫的偏袒她。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江柔安摇了摇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走。

周伯道:“姑娘,柳安阁里面的嬷嬷前不久收拾了屋子,您之前的衣裳还都在呢。趁着午膳前,您可以先回柳安阁看看,有什么用的再带走一些。”

江柔安说是。

将军府一点儿都没有变。破旧,衰落,朱红的回廊也落了漆,颜色灰扑扑,庭前的池塘已经干涸,残荷上停了只蜻蜓。

江柔安走到柳安阁时,在回廊拐角看见一抹熟悉身影。

她脚步一顿,立即想转头离开。

江慎叫住她:“柔安。”

“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没有来得及和你说声抱歉。现在我们都长大了,都懂事了。我还欠你几句话,能不能停下听我说几句?”

料到她会来,江慎似乎早就等在这里。

江柔安别开眼。

她幼年时候的噩梦之一,便来自江慎。

江柔安怕黑,江慎骗她说夫子要晚间听学,哄骗着把她锁在了后面漆黑的柴房。她哭了一夜,苦苦哀求,第二天中午周伯才找到她。

上书塾时柔安脑子笨,转的不快,江慎便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今天扔了她的笔,第二天又撕了她的书,她只能一边哭一边重新抄写。

这些小事数不胜数。后来他们长大了,那日江柔安经过假山要给阿公请安,听见江慎和几个纨绔子弟在假山另一边小声说着什么。

“她那模样生的倒是不赖…小腰细的,走路一扭一扭的,还不是存心勾引人呢?”

“是啊。怕不是勾引你呢吧?江慎。”

“肯定是。江慎在书塾里颇受欢迎。那江柔安心眼儿可真多。不过长的也是真漂亮,比那青楼花魁还漂亮清纯,不知道在榻上弄弄是何等滋味…要我说,你找个时候试试?我这儿有那种药…用在女子身上可叫对方失去心智,让摆成什么样儿就摆成什么样儿。”

那些人哈哈大笑,假山另一边的江柔安如坠冰窟,全身发冷,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强迫不自己去听那些污言秽语。

第26章 江府

如珍似宝

思及此处, 江柔安浑身发冷,她死死攥着帕子, 脸色苍白。

江慎吐掉嘴里吊着的狗尾巴草, 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

“当初有很多事情是我做的不对。在这里和你说一声抱歉,希望不会太晚…”

看着面前苍白的脸色, 江慎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这样对你说, 是么?”

江慎不由得联想到幼时,那只被送给别人的波斯兔。

既然得不到, 还不如毁掉。他连夜将兔子抢夺了回来, 剥了那兔子的皮,冷笑着看着兔子流了一整夜的鲜血,直到血流干了死掉。

江慎本露出阴暗的神情,伸出手揪住面前人的下巴,另一只手死死扼住柔安的脖颈。

“怎么?住进信王府里,你就飞上高枝儿了?”

江柔安挣扎:“放手!放开我!”

可男女差异天生有别,江慎犹如毒舌吐出芯子,攀附在柔安耳边:“你这不知羞耻的淫.妇…”

柔安娇嫩的唇下有微肿的痕迹, 江慎目眦欲裂:“说着些什么清清白白的举动,还不是扭头就和人滚到榻上了?恩?”

“我没有…”

两串泪花滚落, 江柔安脸上粉红,胸口起起伏伏,说不清楚是嫉妒还是怜悯, 江慎居高临下打量她, 语气恶毒:“早知道是这样, 你在将军府时我就应该要了你…”

“你, 你放开…”

面前人楚楚可怜的哀求, 江慎心底丝毫无愧疚,愈睁愈大的瞳孔透露出一丝快.感,他逼近她:“怎么,你要求我是么,好妹妹…”

话音未落,身后有人揪住江慎的衣领,一把将他扯向身后,江家大爷目瞪口呆,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儿子,几乎说不出话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抬手甩在江慎脸上,又重复了一遍,仿佛在表忠心:“当着信王殿下的面,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滚开!”

因为缺氧,江柔安浑身发抖,听见“信王殿下”这四个字,犹如无家可归的幼雀看见巢穴,她看见那双熟悉的面旁,双眸含泪,颤抖着躲到信王的身后。

李邵修嘴角带着丝笑,虽然在笑,可眼底冰凉的能将人撕碎。他漫不经心努了努下巴:“这个人,怎么办?”

江家大爷两股战战,看了一眼脸上有五个鲜红指印,被打得嘴角流出鲜血的江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您饶命。卑职教子无方,叫殿下您看了笑话…”

“大夏律法。猥亵女子,接连包庇之罪,罪不可赦,按律法可当斩。”

“两条路。一,你们一家人入刑司。”

不咸不淡的声音使江家大爷浑身一惊,背上的冷汗渗出,软了骨头,刑司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骨头,进去了以后半条命都没了!

“第二条路。让他自己投刑司入狱。”

“这两条路,你们自己选。”

江家大爷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信王,毫不犹豫的选出答案:“我选第二条,第二条。”

李邵修淡笑:“很好。”

他的目光凝在江慎的脸上。

疯狗一样的青年明明跪在地上,还敢直视他的眼睛。

“江慎,是么?你觉得,柔安是你能随便碰的么?”

江慎忿忿不平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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