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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王嬷嬷虽有七窍玲珑心,一时之间也转不过弯来了,揪了片庭前初绽的芍药,又随手扔在了地上。

她迫不得已前往,打破了弥漫在两人之间的的氛围:“殿下,谷太宰来了。”



前庭,谷太宰面色严峻。双手持兵图奉上。

“前不久探子来报,八百里的急递。疆城久久被流寇所乱。”

“是姜国流寇?”李邵修问。

“并非如此。是池奴的兵力。探子曰,流寇穿着虎皮狐毛制成的衣物,他们茹毛饮血,手中兵器大多都是木刀。”

谷太宰叹息:“老臣刚刚从朝上回来。陛下不知何时染上了苛疾,殿中竟无一人能主事。”

他双手合拢,伏在地上:“殿下,边关紧急。老臣实在是豁不出去脸面,只能请您。”

李邵修将谷太宰扶起:“太宰,无需多言。”

大片的流云遮挡住日光,殿里陷入濛濛的昏暗。

夜里,一行人马连夜出城。空旷的街道传来一阵急促响声。城门缓缓关上,又陷入一片死般的寂静。

江柔安是第二日才听见消息的。

王嬷嬷心思很周全,送来夏日的流光锦,清粉,柔紫,嫩绿,淡蓝各八匹。又有香炉,点灯,绣奁,各式各样的物件堆满了矮几。

无功不受禄。江柔安实在是不好全收了,她细声道:“嬷嬷,这于礼不合。我并非皇亲,这东西着实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王嬷嬷朗声笑道:“你也不必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殿下命老奴送过来的。姑娘这几日恪守礼节,殿下也看在眼里。日子过得快,老奴瞧您身上的料子都旧了,打点些新的,着实不碍事。”

江柔安的双眸雾气濛濛,心头涌现出无限感激。她轻声问:“殿下何时回来?我做好了点心,烩了道莲子羹,想着给殿下送过去。”

王嬷嬷收拾布料的手一顿,将布匹叠整齐,过了半响,才说:“殿下出城去了。”

“出城?可有什么要紧事情么?”

“边关池奴作乱,朝中陛下病着,腾不开人手。”王嬷嬷心中心思复杂,只叹息道,“平时好事倒是没人牵挂着,一到战时,便想起殿下来了。”

察觉到江柔安心头的担忧,王嬷嬷立即道:“不碍事。信王殿下自幼时便在沙场中领兵征战了。什么风沙没历练过?不需月余便回来了,姑娘不必过于忧心。”

江柔安看向窗外,一只展翅的白雁略过湛蓝天空,飞向了西南方向。

她心中惆怅,只余半声叹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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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战事

受伤

宫里,寿安殿。

太后闭上眼睛,面色虔诚,双手将香奉在观音像前。

殿内安静,青烟袅袅盘旋。太后年逾六十,虽细心保养着,却不敌岁月侵蚀,额前生出来了细纹。

“慈悲心肠的观音大士,恳请您广施甘露,以保佑我大夏的臣民。”

青烟燃尽,灰烬落到香炉中。身边的掌事宫女搀扶着太后起身,小心将人扶到塌前坐下。

炉子里点着的檀香燃烧过半。太后缓缓摩挲着手中的念珠,她开口询问:“陛下今儿如何了?”

宫女回:“太医说好些了。需静养。”

太后沉吟片刻:“随哀家去看看。”

主殿里,门窗紧闭。宫女拉上围帐,挡住了外头明亮的日光。

言帝斜斜歪歪的躺在沓子上,手里拿着半个玉烟壶,吸了半口,他精神不济,只闭着眼,过于肥硕的脸颊两侧隐隐透着青黑。

荣妃一身暖红轻纱软袍,跪坐在言帝身后,细长的手指轻轻按着言帝的头颅。

“陛下…您可觉得好些了?”

荣妃开口问。

“好些了!好些了!有你在我身边伺候,怎么不会好呢!”言帝气喘吁吁的,鼻子嗅了嗅,“爱妃,你身上是什么香?真是好闻…朕骨头都快酥了。”

“陛下…讨厌。”

荣妃收了手,细长的指尖向下探去。她问:“您要闻一闻么?我抹在这儿了…”

殿里一股靡靡的笑声。

荣妃像是想到什么,话题一转:“陛下,边关作乱,您也不上心些。”

“怕什么!不是有信王呢么?”言帝只顾着和荣妃调笑,他将手里的玉烟壶扔到一边,“他战无不胜,轮不着朕来操心。”

“哎呀,您也真是…”

“朕现在生病了,正养病呢。外头那些满口君臣礼纲的老夫子,朕一看就烦!可别提了。”言帝急道:“爱妃莫动,好好叫朕闻闻…”

这时候,紧紧闭着的门被打开,刺眼的光芒照进来。

言帝气急败坏:“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小太监禀告:“太后到。”

言帝这才急了,一把推开怀里取闹的荣妃,扯出被褥蒙住脑袋,只露出来头顶在外头。

太后眉头紧皱,吩咐宫女:“殿里是什么味道?把窗户都打开散散味道!”

看见手忙脚乱穿衣裳的荣妃,太后的面色阴沉下来:“哀家不是已经同你说了?陛下正养病,还无需后宫宫妃伺候。再说了,皇后还未来侍疾,你来做什么?”

荣妃连忙跪在一旁,委屈道:“臣妾看陛下久病不好,这才想来探望,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太后久在后宫之中,只一眼,便瞧出来了荣妃的想法,呵斥:“还不下去!”

“是,是。臣妾这就下去…”

荣妃花容失色,退出殿里。

“起来吧。哀家知道你没睡着。”

言帝这才从被褥里探出头,讪讪笑了下:“母后,您怎得来了?”

“哀家早同你说了。不要整天的传唤后妃。这话传出宫里,像什么样子?尤其是荣妃。”

“你年纪也不小了,怎得行事如此不稳重?”

言帝咳嗽两声:“我正病着,无暇想起那些旁的细枝末节。”

太后拿出手帕,在玉盆中沾湿,将言帝额前的汗水擦拭了:“身子可快好了?”

“好多了。”

太后嗯了声:“信王殿下出征半月有余。可传了消息回来?”

言帝不甚在意:“未曾。不过七弟威风凛凛,战无不胜,我不需要担心旁的,只安心养病便是了。”

太后牵挂道:“你啊。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言帝口快:“他虽说是个灾星…”

太后立即打断:“勿言!”

说着,眉宇之间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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