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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的一个同学给你。她的能力是很出众的,我事先联系过她了……”

“不要走,莉莉安。”

·

对于那个下午的事,白绒当然是希望纳瓦尔一无所知的,她希望他什么也不记得。

可是,当她看到他当真一如往常地过生活,她又感觉不满了。

闷热的黄昏里,她站在大露台上,一边拨弄着花盆里的花朵,一边咬着腮帮子嘟嘟囔囔。

因为趁他醉酒吻了他,她慌慌张张逃了,破洞的荷包里抖落了一袋子硬币,全都是心事,她在这边捡得小心翼翼,而他在那边什么都不知道。混蛋。

正想着,半露天的长廊上,穿着宽松黑色背心的纳瓦尔从健身房里走出来,站在廊台上,与她隔空对立。

看见她,他骤然停步,掀起肩头的白毛巾,擦了擦栗色卷发边缘的汗水,双肘靠在栏杆上,欲言又止。

“莉莉安,我有事要问你。”

白绒立刻站直,“什么?”

他微抬着下巴,眯起双眼睨视她,语速极慢:“……前天下午,你来过铃兰花园吗?图书室北面窗口正对着的那个小园子,有秋千的那个地方。”

他随手一指某个方向。

白绒露出寻常面色,“没有,为什么这样问?”

“我记得,那天下午,你坐在我旁边喝酒聊天。”

白绒继续从容应对:“哈哈,我跟你喝酒?我在上课。你自己喝醉酒做噩梦了吧?”

“噩梦?”纳瓦尔皱眉回想片刻,“不是噩梦。”

白绒不搭话。

他思索后继续说:“会不会是你也喝了酒,不记得了?”

他开始用一个个关键词试探道:“小提琴?犯错误?有印象吗?你甚至像是做了一件……”

“我做过什么!”白绒凶巴巴地看着他,“这位先生,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欧佩尔可以证明,前天下午,我对她讲解弓法讲了半个下午,中途我只走开过一小段乐章的时间,去倒了一杯咖啡喝。你知道,一段乐章不长的。我不可能有时间绕去花园,我百分百不在现场。你自己一个人喝糊涂做了梦,为什么把我想得那么无聊?”

面对这一长串话,男人顿了顿,瞧着夕阳下女孩那愤怒的脸,“……好,可能是我醉酒的错觉。抱歉,我不会再说下去……后面的话也许会冒犯你。”

“你知道就好。”

“但是,我其实一般不会喝那么多,我记得……”他还要说什么,远处有一群人吵闹着奔来跑去,一团乱麻。

“啊啊着火了!”隐约可见莫罗大声呼喊着,追着他新养的宠物狗远远地一窜而过。

所谓的“着火”,不过是小狗的腿上缠着长长的布条,布条尽头裹了燃烧起来的棉絮,火团吓到了小狗,它满园乱窜,带动了一些夏日里的干枯草叶,四处零星燃起小小火光。

莫罗后面跟着一大堆人,大家疯了般捉狗、扑火。

情形并不复杂,只是众人过于慌乱造成了一种异常吵嚷的现象,隔这么远都能吵到耳朵。

狗吠不停,人声鼎沸。

纳瓦尔:“……”

白绒:“……”

白绒暗暗松了口气,要感谢这段小插曲终结话题。

·

距离开波尔多倒数两天,这个下午,白绒独自躺在河边一张吊床上吹风,最后一次眺望南法乡野风光。

风和日丽的午后,女仆曼农在去往花园的路上绕了路,推着垃圾车专门走过白绒这附近。

“白小姐,今天工人来修剪灌木丛时发现了一个空酒瓶,我本准备扔掉,但看见那标签上印有您的名字,好像是纪念款,不确定,所以过来问问您。”

白绒放下枕在脑后的双手,“灌木丛?酒瓶?”

“是的,就在种满铃兰花那座小花园,昨天傍晚莫罗先生的狗在那里惹上了一点小火灾,已经重新打理好了,工人今天来修剪枯枝发现的酒瓶。”

诶?那个酒瓶?

所以,那天她终究还是拿错了酒吗?哎。

“白小姐,我把酒瓶暂放在草坪一角了,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扔。如果您不需要,我立刻去清扫……”

“不,不用扔。”

那怎么能扔?至少标签上还有个纪念,可以把标签纸撕下来存着。

白绒一边感叹那天手误浪费了一瓶酒,一边拍拍脑袋懊丧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稍等一会我自己去取。”

说话间,垃圾车内的杂物不小心翻倒了出来,曼农蹲下去匆匆收拾。

白绒闭上眼小憩,随口问道:“对了,曼农,你今天看见纳瓦尔先生了吗?他好像一早就不在。”

“他刚才正要外出。”

“噢,是要去酒庄吧。”白绒翻个身,依旧闭着眼,继续享受河边的风,最近夜里总是睡不好,白天昏昏沉沉,很想睡过去。

曼农将一大堆从花园里捡起的枯枝败叶塞进垃圾桶中,并将枯枝折叠成小捆状,系好绳子,整齐排放好,让一切恢复秩序。

曼农这才有空,拍拍手上灰尘,拉着推车,走之前回复白绒道:“噢这我不清楚,但他看见我来找您,问过我要做什么之后,就转身往铃兰花园去了。”

“噢,这样。”白绒喃喃道。

两秒后,双眼猛然睁开,“……什么!”

她一个翻身跳下吊床,胡乱踩着鞋子跑掉了。

由于白绒平时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懒洋洋走路,一副散漫无力的样子,突然这样拼命往小花园飞跑冲刺,令曼农看傻在原地,原来她是能跑的呀。

·

白绒真是后悔,她为什么要穿长裙啊,跑起来真是太费劲了,一路都得提着裙裾。

她从来不知道去北面花园的路是那么遥远。

远远地,她绕过茂密的灌木丛,看见古树下有一个人已经站在那里。

男人穿着洁白的衬衫,衣领领口平整无褶,侧面看去,后颈与头颅的线条优雅而完美,像一座雕塑。他的身形穿衣会显得精瘦,衬衫在他身上的折痕都是笔直的。

此刻,他随意将黑色的西服外套甩在肩头,弯腰去拾起草地上的东西。

白绒清楚知道,自己瞪大着双眼冲刺而来究竟有多么可笑。

但来不及了……

不——要——啊!

她看见他拾起了那个酒瓶。

他转向了有标签名字那一面。

他垂下了双眸细看……

纳瓦尔听见脚步声动静,缓缓侧过脸来。

女孩就这样提着裙子气势汹汹冲来,他却一点也没有躲,非常沉静地立在那里。

他手中握着那个精美的酒瓶,好像钓鱼人持着诱饵。

白绒可不打算转身逃跑。她想,无论如何先把酒瓶抢回来吧,抢回来,那么解释权就在自己手里,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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