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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绒知道黎卉除了“大嘴巴”的特性,好奇心还很重, 平时朋友圈子、工作圈子以及艺术圈子里少有八卦不为黎卉所知,不弄明白这件事, 黎卉估计也憋得难受。

但这样一来黎卉就要逃班了。

黎卉最近在为一位资本家担任艺术顾问。这是一份特殊的职业, 需要随时准备好跟着毫无艺术细胞的富豪们参加各类艺术圈派对, 紧张兮兮地跟在大老板身侧, 以防自家没文化的大老板在积累艺术圈人脉时说出“高更的星光三部曲”一类蠢话, 那会影响大老板攀附最近画作卖得火热的艺术家新秀——因为对方那种人往往很有个性, 会“嗤”一声扭头走开。哎,大老板们在商业会议上可以是滔滔不绝的企业家,在艺术派对上却只能是傻得可怜的哑巴。

黎卉负责替哑巴说话。

白绒蹲下,给马丁靴系好鞋带。黎卉这才想起来问她:“你今天上午没有课吗?”

“有倒是有……”

俞甄艺起身,“所以没必要专门去搞明白这件小事吧。”一边说一边放下了画笔,跟上来。

黎卉打趣道:“白绒同学这是要带着我们一起堕落,本来我们一个要工作,一个要画画……”

俞甄艺面无表情地强调道:“画画也是工作。”

白绒开了门,看着黎卉,“不是你自己要跟来吗?那你到底要不要来?”

“——要。”

*

欧佩尔被交还到奥托那里,然后三个女孩一起出行。

雨过天晴,湿漉漉的街道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暖光。有轨电车优雅地碾过巴黎老城的脸,车窗外尽是一闪而逝的餐馆、书店与独立商店。

“我跟他复合,不过是因为他母亲是一位女诗人,我对这个感兴趣,而不是他……”途中,黎卉在不停碎碎念。

三人白皙的手整齐地抓在扶杆上,除了黎卉,另外两人从不涂指甲油,一点多余的指甲都不留,毕竟一个学古典乐,一个画油画,指甲都剪短得快贴肉了。只有黎卉握着扶杆的手指指尖在太阳下闪光,花花绿绿的,刺着白绒眼睛。

白绒不得已移开视线,在黎卉开始转为抱怨工作后打断了对方的话:“既然讨厌,你为什么不辞去这份工作啊?”

“算了吧,薪资那么高。我之前找那些私人博物馆、拍卖行和画廊上班就是为了丰富履历,以备……”

“去卢浮宫当讲解员?”

“我要是能去那里面,蚂蚁都能上天。”黎卉翻白眼,“当然是准备赚富豪们的钱啦。”

黎卉忽然凑过来,盯紧白绒的眼睛,用诡异的语气问:“如果……你跟纳瓦尔真的吻了,你会有一点心动吗?”

“不会。”

拜托,谁会对一个记忆中一无所知的事件心动啊。

黎卉皱眉,“是他不够英俊?”

“我可没这么说。”

黎卉想了想,“那你回答我,纳瓦尔脸上最好看的地方在哪里?”

旁边俞甄艺立刻接话:“标准三庭五眼比例,面部长宽比符合1.618∶1黄金分割美学,侧脸线条非常硬挺,但其实如果是全方面标准的容貌,像雕塑那样也就毫无特色可言了,我认为他眼窝与眉骨的纵深差距很不错,那样,侧光打在脸上时,亮面与暗面会有非常突出的对比,这种人物,我个人是觉得比较容易刻画眼神……”

黎卉闭眼,深呼吸:“我们不是要讨论美术上的事啦。绒绒,你快说说看。”

白绒皱眉,“问这个干嘛?”

“你先回答啦!”

白绒想了想,“……眼睛吧。”

黎卉没听清,“什么?”

“Les yeux(眼睛)!”白绒稍微大声些,有一点点不耐,引来周围好几双目光。

“看,答案出来了。”黎卉杵一下她的胳膊,得意洋洋道,“你如果对他毫无兴趣,答案就会是——他脸上没什么特别好看的。”

电车停了,白绒一个不小心,没站稳,赶紧抓住扶手,稳住重心,“我还不能客观回答了吗?以人类普遍的审美标准。”

*

打车到达昨天办派对的地方时,俞甄艺觉得有些累了,坐在门口台阶上,迎着刺眼阳光望着两人,“说实话,为了弄明白一件小事折腾,有必要吗?你们真有那么好奇?”

白绒走上台阶,回眸,停顿片刻,小声地回答道:“我还从没有跟人接过吻嘛……”

*

那个拉小提琴的女孩就站在扇形窗内,穿着一袭纯白裙子,依旧保持那稳定的练琴姿势。

她平静地看着白绒。

直到白绒暗示地指了指门口方向,她才记起过来给人开门。

门打开后,女孩沉默站着。

白绒不自在地跟对方打了招呼,语气故作熟络:“嘿,你今天没有去格鲁伯先生那里上课吗?”

“今天不是周末。”

白绒咳了咳,靠近一些,小声问:“昨晚派对上,我见你一直在窗边对着外面练琴,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事呢?”

“什么事?”

“比如,看见我跟一个人待在这路边……”

女孩看着她,等她讲下去。

“咳咳,我跟那个人说了什么,或者,”白绒的视线在地上、墙上游移,“做了什么亲昵举动……”

“抱歉,我一直在专心练琴。虽然我看到你和另一位男士经过这里,停在了那边的车门旁,但我并没有去注意你们。”

好吧,白绒早该想到的,这女孩永远在认真练琴。

听完,她丧气地垂下肩膀,点点头,告别后转身走下台阶。

黎卉跟上白绒的步伐,小声说:“喂,那不是正常人的反应吧。一???*般来说,不管是谁在窗边看到外面有一男一女举止亲密,都会不自觉投去目光去观察才对。要是换作我……”

“等等。”

那女孩喊住她们。

白绒回头,见白裙女孩扬了扬手里的琴弓,“你愿意告诉我这首曲子怎样练习更好吗?这是我的作业,周末要演奏给格鲁伯先生听。”

几人面面相觑。

白绒一愣,缓步走回去,“好……你先给我听听吧。”

女孩拉奏完一小节,白绒拿过琴来给她演示了一遍,“这样,你看,其实如果换这种指法,会更容易突出旋律……”

两分钟指导结束,离开时,女孩对白绒说:“也许……我练琴并没有那么专心。不过,由于角度偏差,我不确定你们有没有亲昵行为。我只是看到你们走到那边,待了几分钟,你似乎很不清醒,站得歪歪斜斜。然后你们在讲话。你看起来真的很傻,那位英俊的男士低头看着你,视线一直在你脸上。”

归途中,白绒没精打采,感觉自己跑这一趟属实是有点无聊了,“什么都没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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