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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绒十五岁时曾拿过这个比赛少年组的银奖,有经验,但白绒直接说:谢谢,我很懒,算了吧。
——怎么老是有人找她当“老师”?她才没有那个耐心呢。???*
被直接拒绝后,对方表情十分尴尬,仿佛这辈子还未曾被女孩拒绝过。
他不放弃,开始缠着白绒,跟着她走来走去,这让白绒烦透了。
而且,这男孩说话总是伴随着夸张的手势,但表情又是从容的,好像脸和手不是来自同一个国籍。脸还是法国的,手却是意大利的。白绒很担心他的手会不小心拍到她……
她不得不止步,决定终止这拉锯战:“好,那么,我们去过道那边,让我先听听你的水平。”
男孩兴奋地跟她走到宽敞的廊道上去,风风火火打开琴盒,架起小提琴,当场给她演奏了《维奥蒂第二十二协奏曲》第一乐章。
就算派对现场如此吵嚷,白绒仍能听清刺耳的伐木之声。
这水平,哪里是能参加MNH的?花钱进的小提琴表演专业吧。
但男孩还闭眼演奏得非常享受,直到白绒大声喊醒他:“实在锯不开,就别锯了。”
“……”
白绒咳了咳,“你真的喜欢古典乐吗?”
男孩立刻点头,“当然!我是古典音乐的忠实爱好者……”
“爱好者——意思是可能对音乐一窍不通,但还挺热爱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
对方咬着牙笑了笑,动作利索地收好琴,继续跟上她的步伐:“莉莉安,像你这样的青年音乐家,有许多演出经验,能不能告诉我一些经验?”
“好啊,演出记得别忘带小提琴。”
“……”
“怎样才能拉好小提琴,做出惊艳世人的表演?”
“别让你弓碰到弦就行。”
“……”
男孩仰头想了想,疑惑道:“可是,这样就不能发出琴声。”
“没错。”
男孩黑下脸。
白绒顿步,收敛了表情,“我再次强调,我从不给他人演奏指导。何况,像你这样的水平,只会让我想起几十年后我的葬礼,这真让人痛苦。”
“……好的,我明白了。你不愿意帮我练琴,但交个朋友没问题吧?能不能留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终于说重点了。
“我为什么给你号码?”
对方摊摊手,直言道:“我要承认,你是我见过最美的韩国女孩。”
白绒愣住,狠狠憋了一口怒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来自——中国。”
“啊抱歉,我……我总是分不清日本人和韩国人。”
“……”
白绒抱臂站了一会。
最后,她阴森森地笑起来:“抱歉,你大概永远要不到我的电话号码了……因为,我女朋友会介意。”
男孩脸色顿变,如遭雷劈。
过了半分钟,白绒隐约听见这人嘴里暗骂了一句“merde(相当于英文fuck)”后愤愤地快步离开了。
黎卉从白绒身旁一闪而过,丢下一句:“我就说你会把人吓跑。”
·
整晚,由于白绒脸色不好看,只有一个伊朗女孩肯坐在她旁边聊天。
但那女孩一直不停抱怨,总在讲“三年前我们根本不需要戴那东西”、“以前我还可以随心所欲烫头发”之类的话。白绒听得快要睡着,百无聊赖地晃着酒杯,却隔着玻璃看见了那个吹萨克斯的加布黑尔。
要命,他怎么无处不在!
白绒立刻起身,可不想被加布黑尔看见,便匆匆端了一杯酒到角落去了。
这派对可真是糟透了。白绒正考虑是否要提早离开这地方时,瞧见了不远处的纳瓦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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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绒觉得,他待在这种地方是有点突兀的。他参加的,应该是那种商务高端派对,红酒晚礼服古典乐团,而不是这种挤满了“怪胎”摇滚年轻人的舞会派对。
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此时脱去了外衣,穿着白色薄衫、黑色西裤,恣意地靠着沙发背,独自坐在沙发一角。
这身着装,整洁得连空气绕到他身边都得放缓成优雅的流态。
派对上那么多人,只有他一个,会让白绒不经意瞥去一眼时感觉到“好贵”。她也说不出哪里贵。看帅哥又不花钱啊。
她正看得入神,有个红头发女孩过去找纳瓦尔搭话了。
纳瓦尔起身,手持一杯酒,站在落地窗边跟人家聊天。
他身高本就高,还挺着背,这样一来,矮个子红头发女孩更显矮小,不得不仰头去跟他说话,而派对上的音响如此吵闹,扯着嗓子讲话简直费劲死了,白绒远远看着都感觉脖子酸。
纳瓦尔并不像平时在正式场合那样,会跟人有礼貌地对视,而只是漫不经心听着女孩讲话,目光飘在别处。
没两分钟,女孩走了。
白绒就坐在吧台一角观看。
通过接下来十分钟左右的观察,她判断出了纳瓦尔与奥托的个性区别。
奥托只是长相、表情看起来冷,但身边总围着朋友;纳瓦尔嘴角带笑,可每当有陌生女孩过去找他聊天,过不了几分钟,就在稀里糊涂的状态下被他“温柔客气地”打发回来了。
·
白绒正看得专注,一个棕发小女孩倏地跳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Coucou!”
白绒睁大眼,“欧佩尔?拜托,你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小女孩嘟着嘴,“是的,安德烈叔叔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他最后还是允许我跟过来了。现在,他要求我去楼上的书房独自待着。”说完,欧佩尔丧气地垂着肩膀,被纳瓦尔的助理拎到楼上去了。
白绒收回目光时,视线与那边的纳瓦尔交汇了。
但他坐着,没有动。
完全没有任何要过来打个招呼或聊两句的意思。
姿态悠闲得像在河边钓鱼。
蓝色的、金色的炫光,流转在他身上,漫漫淌过他幽深的眼窝。
由于那棱角分明、神祗般虚幻的俊美容颜,偶尔会有一瞬间,让人误以为他是一匹从北欧森林雪地中走出来的狼,野性、凶残;或是一个月光下倚靠在窗边的吸血鬼,容貌华丽、苍白阴冷……可眨眼清醒,见他分明是一位温和的绅士。
白绒不再看他,竭力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酒杯上。
她不喜欢在短时间内变换着喝太多种类的酒,因此,一开始喝的是伏特加,就一直在喝伏特加了。目前,以手上这种酒杯、这种酒的酒精度数,她估算出来的酒量是六杯。
超过六杯,就会醉了。
白绒喜欢自己这精准的酒精数据与身体习惯。
给俞甄艺倒完酒后,她回头敲了敲自己的杯子,念叨着:“四、五,喔,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