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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拷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婵娘双眸含泪,捂着胸口,点了点头。
苏厌若有所思,未来和她双修的那个男人是谁?
是风停渊吗?
当时那只压着她腕骨的手,是什么样子?
她只记得十分漂亮修长的一只手,苍劲有力,指骨明晰,但也不至于看手就能辨人。
可能那是她第一次修,还不会,才被男人占了上风。
不行,苏厌好胜心又起来了。
就算是双修,也得她占上风,她在上面压着男人,攥着他的手腕,逼得他哭出来,这才像话。
她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审视着衣不蔽体的两人,慢慢道:“你们当着我的面再修一下,我仔细看看。”
男人:“……”
婵娘:“……”
两个人面如干瘪发臭的苦瓜。
苏厌拧眉道:“不愿意?看来你们果然是在交换情报!那我只能先砍你一只手,看看你能不能长点教训。”
男人崩溃了:“这怡红楼里所有人,都在双修,大人,您还是去看别人……”
苏厌十分震撼:“所有人?这么刻苦?”
男人被拷问得神志不清,胡乱点头。
苏厌没有给他松绑,足尖一点就出去了,隔着墙听到“咚”的一声破门而入的巨响,和让人熟悉的男女尖叫。
接着是第二间,第三间……
女孩像是某种破坏力极强的风暴,转眼就刮了一圈,满楼娇言软语全变成哀鸿遍野惨叫连连。
她又若无其事回来问:“为什么明明是双修,有的房间里却有几个女人?”
男人:“……多,多修。更,更快活。”
苏厌又问:“那两个男人?”
男人彻底疯了:“不要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啊杀了我!——杀了我啊!”
他双目圆瞪,像条倒挂的死鱼一样扑腾起来,一副鱼死网破恨不得和她同归于尽的模样。
“呜——”的一声长鸣。
尖锐的号响刺破夜空。
婵娘眼里露出得救了的喜悦。
极乐市表面上只是风月场所,然而所赚的银钱大部分都上缴给了幕后靠山天机阁。
这魔女竟敢胆大包天,在极乐市把事情闹大,怡红楼里的管事终于发现不对劲,以号声为求救信号,求助天机阁执法者!
执法者一来,她必死无疑!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间,杀意已经包围了整个厢房,原本暖如骨髓的屋子瞬间冷如冰窖。
无数身着黑色金纹袖袍的男人持刀跃入厢房,面容冷肃,目不斜视,将苏厌团团围住,为首的上前一步,掏出飞檐金阁的描金令牌:“天机阁执法者,门派大比期间无故烧杀抢掠罪加一等,跟我们走一趟。”
纤细的女孩几乎被层层叠叠的刀光淹没,脸上却丝毫不慌:“原来如此,这些双修的人是掩人耳目的幌子,你们才是真正的管事人。”
她竟主动上前一步,凶悍锋利的刀尖离她的鼻尖只有一线。
她并没有看着刀尖,只是盯着男人的眼睛,寒冽的刀光在眸子里亮如明火:“你知道自己身上有螣蛇头骨的气味吗?”
下一刻,刀光爆发如骤雨!
四面墙砖都在刀光下坍塌,地动山摇,婵娘和嫖客一同惨叫起来,抱头鼠窜,砖落如雨,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感到杀气肆意,血光喷涌,满耳震耳欲聋刀刃相击的声音。
然而也只是短短几个呼吸。
一条银色的长鞭如蛟龙游窜而出,盘绕着整层楼的大梁之上。
一半的执法者东倒西歪,倒在地上的,躺在床上的,挂在楼梯上的,趴在断墙上的,各个口吐鲜血,断胳膊断腿。
剩下的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抽剑,将她包围在中间,气氛剑拔弩张。
女孩毫发无损,小黑靴轻盈地踏过满地鲜血,裙摆微荡。
那一幕何其诡异,像是女孩在暴雨中信步环绕却周身滴雨不沾,又像是红蝶在暴怒的象群中翩然起舞。
奇怪的是,银鞭扫过每个人的膝盖手肘,却放过了至关重要的咽喉和胸膛。
苏厌回眸扫视一圈,一拍脑袋,“哎呀”一声:“我忘记小鲛人不在了。”
趁她分神,为首的执法者一个凌厉手势,两个黑衣彪形大汉交错而过,双剑交叉迎面而来,封死了她逃窜的每一条路。
她不逃不避,轻轻点地,和如山海般扑面而来的剑气擦身而过,两手间袖刀的刀光翻涌,一瞬割断了他们的喉管。
那两人倒在地上,喉间汩汩涌出鲜血,一瞬就没了生机。
所以苏厌才不喜欢门派大比的比武。
明明拿着剑,却没有赴死的觉悟,上台还要抱拳行礼,你来我往,花拳绣腿,剑术一套一套地作秀,全是点到为止。
而真正的杀招,往往是一瞬生死。
女孩指尖的袖刀转了几个圈,笑得更漂亮了,耳垂挂着的曼珠沙华轻轻晃动,明亮耀眼:“……他不在,怎么可能留你们活着。”
为首的执法者面露惊惧,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他带的队伍共计十七人,最低金丹期,最高元婴期,都是曾经门派大比的优胜者,放眼整个九州也能傲视群雄。
即便是参加大比的修士闹事,甚至哪怕是宗门长老闹事,也能给镇压下去。
然而,在女孩面前,他们就好像是一群哼哼乱撞的猪仔。
这样下去没有意义,拼上命也没有意义,来多少人都没有意义。
男人收刀,身后的人跟随他纷纷收起兵器。
“我是天机阁执法者左晏然。”男人沙哑道,“你是什么人?”
“你们头儿偷了我的东西。”
女孩笑了笑,走过他身前,明艳的眼尾一瞥,示意他跟上:
“要么,带我去吹笛人在的地方,要么,看着我杀光你的人。”
*
苏厌万万没想到,真正的入口就是外表一派锦绣繁荣的怡红楼,只不过不是正门,而是墙壁背后藏着的一条条阴森冰冷的暗道。
通过暗门进入墙壁之后,在暗道中穿行,一路向下,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单向声符,能听到恩客受惊后大声的抱怨,青楼女子轻声细语地相劝,和老鸨笑着给老主顾弥补损失,推出最年轻漂亮的丫头唱歌抚琴。
琴声,歌声,说话声,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天机阁的人偷听的地方。
越是温香软玉在怀,越是放松警惕,越是会不自觉说出一些平时不能为人前语的秘密。
天机阁,说是天机,卖的却是人间的秘密。
而人间的秘密,往往要比天机还致命。
穿过漫长的甬道,左晏然道:“就是这里。”
此时笛声已经十分清晰了,影影绰绰从门后传来。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