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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难,竭尽全力助公子成事。

南幽氏族最好识趣一些。要是敢阳奉阴违以次充好,坏了公子的大事,他们定会举刀杀过去,让这群家伙知晓厉害!

大帐中,赵颢正和郅玄一同用膳,对麾下的各中脑补一无所知。

两人面前摆着浓稠的粟粥,搭配夹着肉馅的蒸饼和包子。喷香的蛋饼码放在盘子里,色泽金黄诱人,点点葱绿点缀其上,别提赵颢,郅玄都能一口气吃下三四张。

用过早膳,郅玄仔细查看舆图,下令全军拔营,继续向边境出发。

赵颢提前抵达是在计划外,郅玄的巡边仍要继续。

和离开西都城时不同,接下来的路程中,赵颢将和郅玄同行,直至抵达之前商定的见面地点——一座原属于东梁国的城池。

命令传达下去,役夫和奴隶迅速忙碌起来。

帐篷一座接一座被拆卸,用麻绳捆扎,装上木制的大车。绕营的栅栏被连根拔起,和拆开的拒马堆叠装车,再用绳子缠绕绑好。

郅玄离开大帐,和赵颢一同登上马车。

因赵颢策马赶来,没有带国君仪仗,途中不便另备车驾,只能和郅玄同乘一辆。

以大国国君之尊,此举有些不合礼仪,未曾有过先例。但两人关系非同一般,有婚盟存在,同乘一车倒也无妨。

队伍中的卿大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宗人也没有多置一词。史官更是非必要绝少开口,手握竹简刀笔,于途中诚实记录。晨兢夕厉的模样和言录颇有几分相似。

参考之前的经验,队伍出发时,避开一天中最热的时段。

马车门窗打开,车厢内设有冰盆。可惜此时无冰,只能以水代替。虽不能彻底驱散燥意,至少能用来净面拭汗。

郅玄坐在车内,伴随着车厢摇晃,鬓角很快冒出一层细汗。正准备擦拭,一块浸湿的布巾递到眼前。

顺着布巾看去,是白皙到近似透明的手指。

赵颢坐姿随意,却不见丁点粗鲁,反而带着无尽的风雅。

身上衣袍十分整齐,头上却未戴冠,仅用一枚玉簪。

黑发如瀑,映衬漆黑的眉眼,如玉的肤色,更显出尘绝俗,姿色无双。

“多谢。”习惯性道谢,郅玄接过布巾,擦拭鬓角和颈上的汗水。

赵颢支起一条长腿,单手撑着下巴,凝视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除了眼前人,眼中再容不下一粒微尘。

“君侯太过见外。”

听到这句话,郅玄顿了一下,旋即失笑。

以两人之间的关系,道谢的确显得见外。可正如赵颢秉持的氏族礼仪,有些习惯烙印在骨子里,如呼吸一般自然,想改绝非轻易之事。

队伍一路向前,风中的热意始终不减。

郅玄被热得心烦,动作中不由得带出几分。

察觉到他的烦躁,赵颢没有贸然开口,缓慢倾身靠近,指尖滑过郅玄的手背,轻轻描摹他的指关节。不意外,转移开郅玄的注意力。

“君侯还是烦心?”赵颢轻笑。

郅玄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十分奇异地,心中的烦躁烟消云散。

看一眼车外,想到之前的计划,郅玄回身打开一只木箱,从中取出一卷竹简,递到赵颢面前。

“君请观。”

赵颢心生好奇,当即坐正身体,展开竹简。

“会盟?”看到竹简开头,赵颢不禁一怔,诧异地看向郅玄。

郅玄没出声,示意他继续向下看。

料定郅玄必有深意,赵颢聚精会神,目及全部内容,神情逐渐变得严肃,漆黑的双眼愈发深邃。

放下竹简,赵颢再次看向郅玄,整个人的气质发生变化,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锋锐慑人,再不见半分闲适和慵懒。

第219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

人王号称天下共主, 诸侯名为国君,掌国之大权,在人王面前依旧是臣。

氏族政体下, 君权臣权向来难以调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诸侯强则臣权弱,臣权起则君权衰。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南幽国。南幽侯大权旁落, 国内政令军令俱出卿大夫。南幽侯成为一尊会喘气的傀儡,必要时还需背锅。最后被逼到悬崖边, 新仇旧恨忍无可忍, 谋划几十年, 宁肯灭国也要屠尽氏族。

纵观大大小小的诸侯国, 国君和卿大夫的矛盾从不曾消失。只是不如南幽国尖锐,大多维持在一定限度内,不会太过走向极端。

郅玄统治下的西原国, 君臣之间的关系显得极其不同,堪称独一无二,和其他诸侯国有天壤之别。

郅玄登上君位,带领西原氏族看到与众不同的风景。卿大夫们打开眼界,知晓天下之广, 数代都取之不尽。与其在朝堂争权夺利,每日耗费心力, 不如集中全力对外开拓。

地盘足够广,利益足够大, 还有国君作为先锋带着大家一起向前冲,氏族们自会目光放远, 不再盯着国内的一亩三分地。

即使有目光短浅之辈,专盯身边的三瓜两枣,也会被家族中的有识之士敲醒, 拽着脖领子扔上轰隆隆向前的战车。

按照国君的话讲,到草原上策马不香吗?

只要能力足够,圈下多少地盘全都自己说得算。试问人王分封诸侯至今,何曾有过此等好事?

切实的利益攥到手里,在新占的地盘内说一不二,无需和他人争夺,好处显而易见。

对比以往,西原氏族们无不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早知草原有利可图,狄戎也能靠着国君刷脸为奴,他们早就动手,怎会蹉跎经年,白白浪费数代北征的战果。

在利益的驱使下,西原国君臣进入蜜月期。别国常见的矛盾不足挂齿,争端尚未变得尖锐就消弭无形。

通常情况下,蜜月期不会永久持续,再是蜜里调油也有结束的一天。

然而事情总有例外。

只要郅玄能继续带领氏族们向外开拓,获取更多利益,君权和臣权就不会成为国内最主要的矛盾。偶尔爆发也是藓芥之患,绝不可能动摇国家根基。

氏族们同样不傻,知晓怎样做对家族最为有利。在手头利益没有彻底消化之前,稳妥起见,基本不会朝同盟和战友下手。

把牢西原氏族的脉,郅玄行事颇有余裕。

接下来的路线不走歪,不出现难以应对的意外状况,例如中都城突然脑抽,号召天下诸侯讨伐西原国,国内的情况势必越来越好。即使将来出现争端,甚至发生氏族战争,靠长年累月积攒下的实力,也不会有外部力量胆敢介入。

没有外部插手,以西原国氏族的作风,六卿打出脑浆子,大多数氏族也会保持冷静,不会脑袋发热抽刀站队,以致于动摇国之根本。

等待上位的家族还会远远站在一旁,为战斗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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