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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人们集思广益,对大车进行改造,使承载力更上一层楼。

携带的物资多了,就能保证队伍上下都不挨饿。主食和肉汤不必提,甲士每两天还能分到半颗咸蛋。

别小看这半颗咸蛋,对军中上下都是极佳的美味。

直观的对比,在西原国甲士端着饭碗,用咸蛋搭配粟饭大快朵颐时,对面营地的甲士就只能分到一块腌菜,齁咸,和美味根本不沾边。

在郅玄的要求下,西都城的养殖场不断发展,规模日渐壮大,出产的蛋肉不断增多,大批供应给城民。

氏族看到其中好处,纷纷进行仿效,在自己的封地召集人手,开始尝试饲养鸡鸭。

如此一来,就导致会养鸡鸭的奴隶变得十分抢手。商坊内买不到,有人还求到郅玄面前,愿意用粮食和物资交换,希望郅玄能分给他们一批奴隶,最好从养殖场抽调。

旁人可以轻易打发,粟虎找上门,郅玄有些措手不及。

当时史官也在场,郑重记录下君臣说的每一句话。

郅玄不能让史官停笔,只能独自叹气

他完全可以想象,后世人看到这份记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国君和卿见面,三句话不离养殖技术和人才,字字句句都是关乎鸡鸭的美好畅想,怎么看都不对劲。

莫不是在隐喻?

应该很有可能!

总之,历史就是如此令人费解。

在利益的驱使下,西原国氏族对养殖业爆发出惊人的热情,大小氏族共同上马,最直接的好处就是保证了军队的禽蛋供应。

鲜蛋容易磕碰损坏,不利于运输和长期保存,氏族们参考国君的建议,大规模腌制咸蛋。鸡蛋、鸭蛋、大雁蛋,凡是能腌的全都装进坛子里。

就腌出的成品来说,鸭蛋味道最好,鸡蛋稍显逊色。大雁蛋的味道也很不错,关键是个头够大。碍于数量最少,大多送上氏族的餐桌,甲长偶尔能分到一块,甲士基本上想都别想。

值得一提的是,郅玄心心念念的豆腐也被两个厨做了出来。

成品有点散,比起豆腐更像是豆花,筷子夹不起来,需要用勺子舀着吃,依旧让郅玄吃得大呼过瘾。

点豆腐的原料更让郅玄没有想到,竟然是白醋。

郅玄这才发现自己又钻了牛角尖,谁说点豆腐一定要用卤水,一定要用石膏,在吃这一博大精深的文化上,华夏民族总是能开动脑筋,创造出令人惊叹的成果。

队伍中有石磨,一部分专门用来磨豆子,制成豆浆和豆腐。

新鲜的豆腐出锅,搭配调料,味道别提多好。

郅玄没有独享美食,有新鲜的豆腐制成,总会派人过营,给赵颢送去整整一大锅。

世子瑒在赵颢帐中吃过一顿饭,尝到豆腐和咸蛋,看着兄弟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自那以后,每逢饭点必准时出现。蹭饭且不算,还要感叹一句:“我弟,幸亏你相貌甚好!”

赵颢停下筷子,忍了几忍才没有把世子瑒扔出去。

无论如何,对面捧着饭碗的是他亲哥。

漠夫人拜会郅玄当日,没到饭点,营地中就飘散开一股香浓的味道。

西原国的厨支起大锅,将大块的羊肉和调料包一起投入锅内,水滚不久就有诱人的香味飘出。

闻到这股香味,别提侍人婢女,连漠夫人都被吸引。

郅玄几乎每天都给公子颢送来美食,营地内已经传遍。对比自己,愈发觉得有一个好的婚约者是何等幸福。

遵照礼仪,漠夫人入营之后,由宗人出面迎接,引路去往大帐。

连日大雪,地面积了厚厚一层,散落着巡逻甲士凌乱的脚印。

通往大帐的路却被清扫干净,即方便行走,也表明郅玄对此次会面的重视。

漠夫人不由得心情放松,对这次会面有了更多期待。

“女公子请。”宗人行到帐前就停下脚步,由侍人通禀。

听到对方的称呼,漠夫人微笑颔首,得到允许后,才迈步走进帐内。

穿过帐门的一瞬间,寒冷尽数消去,周身被暖意包裹。漠夫人抬眼望去,一眼就望见坐在案后的黑袍青年。

漠夫人知道郅玄很年轻,却没想到他会长得如此俊秀。不同于北安国公子天生艳丽,美到近乎锐利的容貌,郅玄是温和的,温文尔雅,俨然继承了梁夫人。

短暂失神之后,漠夫人迅速打起精神,解下斗篷交给侍人,双手托于前额,盈盈下拜。

“漠氏女鹿,拜见君上。”

漠夫人行的是古礼,和氏族礼有所区别。

郅玄第一次见到,不由得愣了一下。想到这位女公子的种种经历,不禁心生佩服,当即道:“免礼,君请坐。”

男子可称君,女子亦可。

漠夫人行完全礼,动作一丝不苟,随后直起身,正身落座。

婢女进到帐内,为漠夫人送上热汤和糕点。

制作成花型的糕点盛放在木盘里,散发出香甜的味道,颜色也格外诱人,漠夫人不免被吸引。

“请用。”郅玄道。

“谢君上。”漠夫人没有客气,搭配热汤吃下两块。香甜的味道弥漫口腔,浸透味蕾,因公子瑫生出的郁气都似烟消云散。

但也仅是“似乎”而已。

用过糕点,婢女将木盘撤下,重新送上热汤。

帐外寒风呼啸,能听到风雪中的兽吼声,反衬得帐内一片静谧。

郅玄没有着急说话,显然在等对方开口。

漠夫人沉吟片刻,决定不绕弯子,直接话入正题。

“鹿拜会君上,一为感谢活命之恩,二为求得庇护。”

“何出此言?”郅玄皱眉。

“君上,漠国地狭人少,存于大国之间委实艰难。鹿入北都城实为国家。原本也想相夫教子,怎奈所嫁非人,九死一生。”

这番话一点也不遮掩,直白得惊人。

郅玄心中愕然,看着面色平静的漠夫人,话到嘴边终没出口,等着她继续向下说。

“今时今日,鹿不能向兄长求救,北安国亦无可依靠之人。唯君上活鹿性命,鹿愿为君上驱策。”

漠夫人义无反顾,态度坚定,甚至不给自己留后路。

“君之言传出,可知将会如何?”郅玄道。

“回君上,鹿知。”漠夫人十分镇定,迎上郅玄的目光,没有半分闪避,“鹿早无退路。不怕君上知晓,跟随我多年的家令已生二心,身边婢女侍人摇摆,几无可信之人。”

漠夫人自揭伤疤,只为让郅玄相信她是真心投诚。

经过当夜之事,亲眼看到心腹婢女的叛意,漠夫人发现自己的处境比设想更加糟糕。

有北安侯的旨意,身上的毒-药拔除,她的确可以活下去,但怎样活却是问题。

公子瑫看似关心她的病情,事实上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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