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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他的身份,方才禀报郅玄。

“怎么会?”

郅玄十分诧异。

他和密氏不死不休,密夫人的侍人怎么会求见自己?

“公子,恐是死士!”一名下大夫道。

这样的猜测绝非没有可能。

不过人既然来了,出于好奇,郅玄还是想见上一见,看看对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见郅玄决意如此,下大夫没有再劝,出帐后就去见了桑医,请他前去郅玄帐中,以防来人行阴险手段。

侍人经过盘查,尖锐之物均被搜走,期间没有任何反抗。唯独抓住一只扁平的木盒,言此物要当面呈送郅玄。

“此物重要,必要交给公子玄!”

甲士无视他的挣扎,仍将木盒取走,先交给桑医查验,才允许送到郅玄面前。

侍人哀求怒骂均是无用,面对甲士的刀锋,最后只能闭嘴,被关押半个多时辰,才被带到郅玄帐前。

桑医坐在帐内,手中就拿着侍人带来的木盒。

盒盖已经打开,里面是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红色粉末。

“毒-药,少量不会致命,长期服用会令人身体虚弱,生机断绝而亡。”桑医见多识广,换成普通的医,未必能认出这种毒。

侍人被带入帐内时,郅玄正看着木盒陷入沉思。良久,他才抬起头,看向被按在地上的侍人。

“为何要见我?”

侍人想起关于郅玄的种种传说,又想起亲眼目睹的那场约战,身体开始发抖,说话时也带着颤音。

“回公子,夫人命仆将此物交给公子,当面告知公子,梁夫人喜食甜,此事国君府上下尽知。还有,一年前的事是她所做,公子幼年落水非她所为。”

说完这番话,侍人俯身在地,头都不敢抬。

“密夫人病重,是何病?”郅玄突然道。

“回公子,夫人身体虚弱,医言血脉枯竭之症。”侍人额头触地,全身冒出冷汗。

郅玄垂下眼帘,手指一点点攥紧,最终紧握成拳,用力到指关节泛白。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遵照西原国礼制, 册封世子之前,国君同世子猎于郊外,猎得野兽敬献天神, 作为仪式牺牲。

西原侯被立为世子时, 亲手猎杀一头猛虎, 虎皮就在国君府内, 郅玄也曾见过两次。

郊猎当日,天刚蒙蒙亮,西都城外鼓声齐鸣,人喧马嘶。

大小氏族走出营盘, 率军列阵。

阵前旗帜招展, 阵中长戟林立。

氏族的战车错落排列,车前战马昂头嘶鸣, 驾车者握牢缰绳, 两匹战马人立而起, 差点酿成一场混乱。好在局面很快得到控制, 车上的氏族朝周围拱手以示歉疚。

郅玄驾车出营时,氏族多已列阵完毕。

方形战阵一字排开, 大小氏族驾车立在阵前,拱卫腰悬王赐剑的西原侯。

黑色神鸟旗迎风飞扬, 猎猎作响。

苍凉的号角声中,两千甲士列阵出营,在行进中调整脚步, 声音渐渐合而为一,如同一人。

郅玄很舍得为新军花钱,麾下甲士全副武装,黑色的皮甲上镶嵌铜片, 头盔下还藏有面甲,拉下后仅露出一双眼睛,能最大程度保护住要害。

甲士手持长戟,腰佩短斧和长剑,超过三分之一背负连-弩,余者均佩硬弓。

新军的这番亮相无疑是成功的。

虽未亲眼目睹这支军队战斗,但从令行禁止,行进间千人如一就能看出,一旦走上战场,战斗力绝对不低,假以时日必成一支强军。

两千人中不乏有氏族借出的甲士。看到这些甲士的装备,氏族们双眼发亮,心中暗暗思量,日后向公子玄讨还甲士,这些甲胄兵器是否能带回,他们不会白拿,愿以高价交换。

郅玄抬起右臂,甲长同声下令,新军不再行进,同时停在原地。

脚步声停止,伴随而来的是整齐的长戟顿地。

晨雾散去,炫丽晨光破开云层,整片大地都似笼罩一层金色。

郅玄单车上前,距离西原侯十步,驾车者熟练地拉住缰绳,战车停住。郅玄在车上拱手,遥对西原侯行礼。

西原侯还礼,并赞新军军容。

“彩!”

以六卿为首的氏族同郅玄互礼,西原侯的庶出子女站在队伍后,一同向郅玄拱手。

队伍中不见公子康的身影,借口是伤势未愈不宜出城,更不宜参与打猎这样的活动。然而大部分人并不认同,都认为是公子康在约战中落败,而且在战斗中做得很不光彩,既没里子又没面子,羞于出现在人前,才以伤重为借口避开郊猎。

十余名巫出现在阵前,全都赤着上身,腰围兽皮,披散开头发,或在额前勒一条皮绳,或在发上插几根鸟羽,亦或是在身后悬一条兽尾,样子千奇百怪。

巫的前胸后背均绘有图腾,红黑两色,被汗水浸湿,非但没有模糊,反而愈发鲜明。

鼓声响起,巫展开双臂,模仿野兽和禽鸟的形态腾挪跳跃,口中发出兽吼鸟鸣,很快又换成祝祷词,尾音上翘,带着独特的韵律,和会猎时十分不同。

祝祷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待到结束,所有的巫都汗流浃背,水洗一般。

巫退下后,号角声再次响起,战鼓声隆隆,战马暴躁地踏着蹄子,唯独阵中甲士纹丝不动,始终如一。

西原侯抓起宗人奉上的硬弓,取过一支青铜剑,稳稳拉开弓弦。

弓弦犹如满月,西原侯目视前方,目标出现后,一箭飞出。

一头雄鹿应声而倒,甲士齐声高喝:“彩!”

雄鹿是提前安排,历代国君同世子郊猎,都有同样的过程。

死去的雄鹿被抬上来,箭矢穿透雄鹿的脖颈,使它当场毙命。侍人小跑上前,拔-出箭矢,未抹去上面的血,直接双手高举过头。

“君上猎鹿!”

西原侯接过染血的箭,连同手中硬弓一并交给郅玄。

“先父传我,今传我儿。”

郅玄跳下战车,徒步走到西原侯面前,双手接过弓箭。

硬弓入手就是一沉,郅玄不动声色,将弓和箭稳稳接住,其后返回车上,命驾车者出发,率先驰向圈定的猎场。

继他之后,国君氏族也陆续驾车出发。

这是一场盛大的仪式,大小氏族均会参与其中。

车轮滚滚,压过清脆的草地,留下交错的辙痕和破碎的草茎。

甲士们张开包围圈,任何猎物都休想逃出这片猎场。

林中腾起大片彩云,是被惊飞的鸟群。

不多时,前方就有侍人传捷报:“公子玄猎鹿!”

不等众人喝彩,第二名侍人出现:“公子玄猎豹!”

紧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第五个出现的不再是侍人,而是一名甲士,他策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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