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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粮食出产不足,可以替换为绢、金和牲畜。
西原国地处西北,境内地貌复杂,平原有,山林亦有。北接草原,河流纵-横,国人耕种为主,畜牧为辅。因出产的限制,每年都要用一部分牛羊替代粮食,充做送往中度的赋税。
第一代西原侯时,因国家新立,一切都在草创阶段,即使有大量的公田,财政也是捉襟见肘。经过数代人的努力,国家方有如今气象。
公田之外,国君和氏族还有大量的私田。
私田主要围绕公田开垦,属于国君和氏族私有,不需要给中都交贡。
然而中都的贡可免,国内的税却不行。
依惯例,氏族和国人的私田独立成册,每三年核实一次数量,无论是否新开垦,都要按照亩数交税。如有隐匿,则会加收双倍的税进行惩罚。
各诸侯国的税律大同小异,中心主旨相同,无论土地出产多少,交纳的粮食数量固定,替换的牛羊数量也是定额。
这种规定十分严苛,土地减产也不会松动。可若能提高粮食产量,则是另一种局面。例如之前一亩出产两百斤,交二十斤粮;提高生产力后,变成一亩出产四百斤,同样交二十斤粮,收入增加一倍还多。
郅玄决定就封时,仔细了解过封地情况,也掌握了封地内的粮食产量。
郅地属民超过三百户,加上壮年奴隶,公田之外,开垦出大量私田。只是田地虽多,亩产量却不高,大都在一百五十到一百六十斤左右,极少能超过一百八十斤,两百斤更是想都不要想。
以目前的生产条件,横向对比,这个亩产量称不上少。但和后世动辄五六百、七八百乃至上千斤的粮食产量相比,简直能用贫瘠来形容。
第一次看到相关记录,郅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少的出产完全不能忍!
若是不想想办法,别说吸引氏族投奔,领地中的国人都会吃不饱!
民以食为本,无论如何必须提高粮食产量。吃不饱肚子还有什么条件谈其他,不是开玩笑吗?
雨一直下到深夜。
天色漆黑,火把燃起又熄灭,大军无法摸黑前进,只能就地扎营。
营地的位置不太好,附近都是茂密的林地,前方还有林立的土丘,野兽能轻松藏匿。
队伍中的牲畜像是诱饵,吸引着饥饿的捕食者接踵而至,即使被刀光威胁,也迟迟不肯离去。
黑暗中响起狼嚎声,还有骇人的虎啸。
郅玄白天养足了精神,夜里有些睡不着,索性靠坐在车里,一边听着野兽咆哮,一遍思索该如何经营封地。
第一步必然是提高粮食产量,这就涉及到农具改造,优选粮种,灌溉引水等方面,条件成熟地话,还可以继续大力开荒。
如今的时代,野兽比人多。
就算郅玄的领地不算太大,也有大片的荒地可以开垦,唯一的局限就是人力和工具。
按照郅玄了解的情况,氏族们大多用奴隶耕田,别说牛耕,马耕都很少见。犁没有出现,耕田用的还是耒耜。
这样的耕种条件,效率如何可想而知。
没有奴隶的国人会雇佣庶人耕种。一旦获得奴隶,他们中的部分会停止雇佣,转而使用这种免费的劳动力。
庶人不能拥有公田,私田不在此列。对庶人开垦荒地,各诸侯国还十分鼓励。
然而,在生产力如此之低的情况下,新田稀薄的出产未必能喂饱全家。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更乐于受雇佣去种植熟田。
种种情况总结下来,发展粮食生产绝对是当务之急。
郅玄靠在车壁上,半合双眼,手指一下接一下敲着膝盖,关于如何发展领地,脑子里逐渐有了雏形。
只是大展手脚有个前提,他必须顺利离开西都城。
继续装病显然行不通,这次会猎的战功给了他启迪。低调成为泡影,索性反其道而行,利用一下国君的猜忌和密氏的忌惮未尝不可。
计划能否顺利,需要一个关键人物推动。
想到这里,郅玄睁开双眼。
上次他送给羊夫人一个人情,这次请对方帮个小忙,于情于理,对方应该不会拒绝。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西原侯会猎归来,率大军返回西都城。
甲士飞驰传递消息,宣告国人,此次会猎,两国大军联合讨胡,灭狄戎部落十余支,得牛羊马数万,俘虏上千。
“公子玄同公子颢致礼不落下风,初战即斩戎大部酋首!”
中原军队伐北,获胜不算稀奇,战败才是少有。
国人闻听大军战果,欣喜之余并无多少触动,大多习以为常。反倒是公子玄的传闻让众人吃惊。
同公子颢致礼未被扫落战车,反而旗鼓相当?
第一次上战场就能斩杀一名大部落头领?
据说回来的路上还发生异相,有巨鱼主动送上门,显为吉兆?
随着报信的甲士飞驰入城,相关消息迅速在城内传开。国人们议论纷纷,不敢相信传言中当真是公子玄。
这位嫡公子不是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身体还十分虚弱吗?
竟然这般勇武?
传言果真属实?
无论如何,甲士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吧?
随着消息进一步扩散,城内仿佛炸开了锅。国人心中满是疑惑,又不免兴奋。
多数人都希望传言是真。
公子颢的威名传遍诸国,若公子玄真能同他比肩,身为西原国人将会何等自豪?
在这种心情下,几乎全城的人都在期盼大军尽快归来,从而确认传言真假,再一睹公子玄的风采。
粟虎得甲士禀报,对事情知晓得更加消息。郅玄立下大功,地位稳固,他如何能不畅怀?
心情大好之下,见到垮着一张脸的密纪,他都没有找麻烦,反而破天荒地满面笑容,让对方更为憋闷。
粟虎能得到消息,密纪自然也能。
不过是一场会猎,郅玄在国人心中的形象就发生翻天覆地般地变化。对公子康和密氏来说,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无奈事情已经在城内传开,想压都压不住。
预期到结果将对密氏不利,却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他怎能不愤懑。
不同于粟虎的满面春风,也不类密纪的面沉似水,栾会依旧是四平八稳。
他对郅玄的态度颇类之前的范绪,既不亲近也不反感。
国君府内有栾氏女,可惜和范氏女一样不得宠。唯一比范氏女好的是诞下两位女公子。只是尚不到十岁,在诸女公子中不显。
栾会和羊皓相交,同密氏不睦,主要出于朝堂和家族利益考虑。不支持公子康,不代表支持公子玄。和羊皓莫逆,也不意味着他会携栾氏扶持公子鸣。
正如范绪之前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