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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一点东西,没有夸张的痕迹,就像洇湿在裙角的雨雾。薄薄的、凉凉的。
“助理来了,我先走啦拜拜。”
苏弥挥手说:“拜拜。”
樊嘉玉走了大概两分钟,谢潇言的车紧跟着开了过来。天气渐热,他衬衣的领就系不紧了,半遮半掩地叠在身前,又浪又轻佻。等苏弥走近才发觉原来他锁骨上是有一处草莓,这心机半堆的衣领为的就是将那块艳色露出。
苏弥上了车,忍不住伸手帮他拎拎衣襟,遮回原处。
谢潇言又不以为意地扒开。
苏弥:“……你平时在客户面前也这样吗?”
“主要呢,好东西也不是天天都有,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苏弥懂了他的意思,她不是天天都要在他的身上留印子。
谢潇言开着车,又说:“所以说,得在它消失之前物尽其用。可不能让老婆白费力气了。”
见她面红耳赤别过脸去,他笑了下。问:“饿不饿?”
她摇头:“我不吃了。”
“那回去睡觉。”
“嗯。”
酒店到这里有些路程,车子开得不疾不徐。氛围有点安静,他今天也出奇的沉默,陪她排练一整天,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给对方留有休息的空间。
又过一会儿,苏弥才问:“你为什么每场都来看啊?”
“看看你也不行?”谢潇言对她这个突然的问题略感好奇,“你不想见我?”
“不是……”
“嫌我粘人了?”
“没有,我以为你会觉得很枯燥。”
他说:“枯燥不至于,确实听不太懂。”
她点着头,又说:“昨天晚上韩舟找我了。”
谢潇言警觉地瞄一眼:“然后?”
“没什么,我把他骂回去了。”
倒是新鲜,他笑了一声,挺想知道:“怎么骂的?”
苏弥想了一想,又闷闷地说:“没事,这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可能是,”她稍稍一顿,语气低下去,几不可闻说,“我现在有了骂他的底气吧。”
奇奇怪怪一段对话,莫名的开始,意味深长的结束。
因为要泊车,谢潇言没接上她的话。
回到酒店房间。一路上行没有人,谢潇言在电梯里用手指轻轻挑开衣领,对着反光镜、美滋滋欣赏“爱的痕迹”,不怀好意地打着主意让她今晚再印个轴对称的,成双成对的多好,爽死强迫症。
他自顾自想着,勾起唇角。
身侧的苏弥不动声色,平静打量他日常过度脑补的喜悦神色。
进了房门,苏弥跟在他身后,将门关上,谢潇言走在玄关处,还没几步,忽然被她上前搂住。
灯没全亮,只留一盏在头顶。像是突发奇想的宣泄,苏弥从身后抱住他,脸颊撞在他的肩胛骨。谢潇言皱着眉,都生怕她被撞疼,但苏弥没出?????声。
他不明所以地转身,她仍不依不饶地贴住。像借机粘人,但又远非粘人这么轻松。
“累了?”谢潇言握住苏弥的肩膀。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而后在他手掌之下,那只肩被内部的情绪推动,轻轻地、轻轻地瑟缩起来。
她说:“我有几次起床的时候你不在,我就突然会觉得害怕,还以为我回到了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们的婚姻是我做的一场梦。看到你我才会心安。”
“我不知道,如果你没有回来,我现在会是什么样,爸爸现在会是什么样,可能谁都可以来踢一脚,谁都可以翻我一个白眼,可能谁都可以来欺负我一下。就像丁楚楚那样。”
谢潇言渐渐松开紧皱的眉,揽住她的肩背,能感受到她眼角的湿热,融进他质地单薄的衬衣布料里:“苏弥……”
她说:“谢潇言,我过得不快乐。在你回来之前,我没有人可以依靠。”
许多的悲戚,她憋在心底,直到有了倾诉的对象,才变成委屈,变成眼泪。像开了闸的山洪,一发不可收拾地涌向目的地。
苏弥吸了吸鼻子,声音轻颤嘶哑,继续往下说:“是我错怪了你,其实一直都是你。他对我明明一点都不好,我还鬼迷心窍想把他留住。”
她本来哭得平静,说着说着忽而抽噎起来,话讲得断断续续,哽咽得说不下去。谢潇言只听了个零碎,轻抚住她湿漉漉的颊:“你在说什么?”
苏弥抬起泪眼看向他,泪痕印在通红的颊面,她委屈地压下唇角:“我想说,我知道了,他没有吃我的寿司,陪我过生日的人也不是韩舟。他才是世上最坏的人,你不是。”
谢潇言愣了愣,而后为她的措辞无可奈何地笑起来:“就为这个掉眼泪?”
没问她从何知晓,谢潇言只是摸摸她的头安抚,就像那一年在她最脆弱低潮的时候抱住她的米奇。他说:“过去就过去了,别总惦记着。”
他说:往前看吧苏弥,别让自己不快乐。
他说:你现在是我媳妇儿知不知道?可别为别的男人哭。
苏弥轻轻淡淡地“嗯”了一声,捉住他的手腕,咬在他虎口的位置。牙口软绵绵像小猫,轻轻啃了两下发泄,这回连牙印都没落下,而后她又抬起泪汪汪的眼问:“可以续约吗?”
“什么?”
不知道谢潇言把她当成什么,好友、知己,总不能是知心爱人吧?但不论如何,苏弥贪婪了,她说:“再陪我久一点好不好?”
第50章
◎公主殿下◎
续约?
提到这个,谢潇言可就来精神了。
他去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替苏弥擦一擦脸:“展开说说,打算续多久?”
“续……”
续多久?
她噎了下,没有想到这么具体的。
苏弥只不过是觉得做他妻子的感觉很好,谢潇言不会伤害她,是她选择结婚的理由,到如今变成他能够保护她,又成了她想要续约的关键。
“一年、两年?你觉得呢?”
苏弥擦干脸,又贴心地替他擦一擦洇透的衬衣。
谢潇言有点好笑,抓住她的腕:“一年两年,这就是你跟我谈条件的诚意?”
苏弥眨掉两滴煽情的泪,吸吸鼻子:“那你……”
“我是应该惊喜地觉得,聊胜于无,还是生气地质问你,这和拖着不离有什么区别?”
“……”她稍显心虚地垂下眼,“那你想要多久呢,我们可以商量。”
他不假思索:“一生一世,你敢吗?”
他开的筹码太大,苏弥愣了下,下意识往后退。
谢潇言趁机往前一步,又逼退她,苏弥撞在玄关处的墙面。他折下身子,压在她半身一片阴影:“苏弥,你看着我。”
她抬起眼。
听见他说——“要续就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