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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弥忙一闪躲:“你哥哥还没有下班,你先进来坐一会儿吧。”

从有记忆起,谢烺就这么一口一个嫂子地喊,可能是源于小时候的那场婚礼,作为围观群众,谢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场除了新郎人均动容的婚礼,也给年纪尚小的谢烺留下了十足深刻的印象。

谢烺个子长高不少,苏弥领他进门时,感受那夕阳余晖将他人影覆在她身上。

他身上有种很rock的气质,难以言传的活络与艺术。

“你在练琴吗嫂子?”

“嗯。”

“能不能点一首德沃夏克的曲子,快让我领会一下真宗的cellist风范。”

苏弥谦虚说:“还没有到那个级别,你放低期待吧。”

她带着人回到琴房,给谢烺扯了张椅子。

他将座椅靠背放置在前,手伏着趴在上面,歪着脑袋安静地听苏弥拉琴。

谢烺天性乐观,家里有人为他打拼,他便犯不着操心家族事务,潜心他的快乐创作,人生最低潮的时刻也不过是灵感丧失,他没有太多的愁滋味。

苏弥难免会联想到韩舟。

她倒不是同情韩舟,而是莫名其妙在想,韩舟要是认识谢烺,估计又要酸得倒牙。恨这个恨那个。

他痛苦的根源是一刻不停地痛恨着身边人。

曲子很沉闷,谢烺听着听着就趴在椅子上睡着了。搞得苏弥以为自己拉得太难听,尾调落下,正难堪于要怎么把他唤醒。

在门口站了很久没被发现的男人迈步进来,谢潇言一点不跟他客气,拧着谢烺的耳朵就把人揪了起来。

“嗷,疼疼疼!”

“有没有规矩。”

苏弥打个圆场:“没事啦,这曲子本来就催眠。”

谢烺揉揉耳朵,笑眯眯地凑到她身边。

谢潇言按着他脑袋把人推开。身上难得有种大家长的凛然气势。

谢烺来这里次数不多,视线还很新奇扫东扫西:“嫂子你们睡哪间主卧啊?”

苏弥很实诚,指给他看:“我睡这个,他睡那个。”

“不会吧,你们居然分房睡?”

“……”

“……”

谢潇言说:“你管得着?”

虽然语气冷硬,倒是没什么底气,不过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阿姨做好一桌菜,谢烺率先撬了一罐可乐,美美喝上,两位家长还没吱声,他又匪夷所思地吆喝了起来:

“大哥大嫂,我怀疑你们是真结婚了吗?还是小学鸡过家家啊?这年头还有夫妻分居吗?真的吗,我的天呐我不敢想象,我哥当了二十多年和尚,结了婚居然还能把持得住?嫂子你也太不厚道了。”

苏弥:“……”

谢潇言:“怎么没结。”

他举起手,敲敲戒指,又扬眉说:“证在卧室,一会儿给你见识见识?”

谢烺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你卧室还是她卧室啊?”

“……”

“……”

“不会结婚证也分开放了吧?”谢烺的语气俨然从质疑变成了嘲笑,看向谢潇言说,“哥,你这混的有点惨啊,天天举着个戒指沾沾自喜,结果结婚结得有名无分,怎么连同床共枕的资格都没有?你这么多年在外面不是把嫂子的照——”

他话音未落。

谢潇言往他碗里猛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拎起他的碗,往谢烺手里一塞:“去外面吃。”

“……”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谢烺认命得很,被惩罚得无比顺从,可怜巴巴抱着碗就撤了。

餐厅安静了半天,苏弥开口,弱弱问了句:“他说,你这么多年,把我的什么?”

“不知道。”谢潇言按了按眉心,“他喝多了,乱说。”

“……他喝的是可乐。”

谢潇言瞅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兑了酒的可乐。”

“……”

苏弥松下一口气的样子,“好吧,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偷偷藏了我的照片。”

她说完,视线里窜出一个很跳跃的人影。谢烺捧着饭碗,站在餐厅的窗外,冲她挤了一个wink。不知为何,感觉他的神情里装满了嘲讽。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HEN-17 5瓶;

第21章

◎公主就是宇宙的中心◎

谢烺的出现像一个bug,他这张童言无忌的嘴让事态直接不受控制地发展了。

连谢潇言这等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都险些把控不住,还好眼疾手快把人赶走了。这是对付不会看眼色的人,简单粗暴但行之有效的办法。

谢烺很随遇而安,站在窗口捧着碗,吃得津津有味。

苏弥低着头,用筷子搅了下碗里的菜,实在没忍住又问一遍:“你真的没有藏我的照片吗?”

谢潇言被他弟弟搞得眉心还不轻不重锁着,他扶着额,没什么情绪地说:“他压根没去过我那儿,?????怎么会知道?”

一句话打消了苏弥的疑惑。

是哦,有点道理。

她轻轻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说起来,谢潇言不想念她,意料之中,无可厚非。但是苏弥这一些年,心头总有一个席位为他空缺,她说常常会想起谢潇言,这不是哄他的。

在她的一众朋友里,只有他具备随叫随到的功能。随叫随到的应用之处,包括但不限于请他帮忙。

有时可能只是,她买了一盒冰淇淋泡芙,里面有三个,而她只吃得下两个。

她就会打电话给谢潇言,问愿不愿意和她分担。

谢潇言从没有拒绝过她。

尽管总是目中无人的狂妄样子,但他对身边人还是足够仗义,甚至隐隐体现出老好人特质。

他应该不是不会拒绝,他只是不想拒绝。有一些人打心里就是乐善好施的。

除了谢潇言之外,不会有人接了她的电话后就洒脱地说一句“行啊,我来尝尝”,随后便快马加鞭赶到她的身边。

苏弥有的时候觉得他身上有无穷的活力,多到让人钦佩。

谢潇言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她交友的期待值,以至于后来在南城的甜品店,苏弥看着柜台里的泡芙,有一点嘴馋,但最终她没有买,吃不完,也无人共享。

和谁分都没有意义,和谁分享,那个人都不会是他。

她走出店门,眼前是嘈杂的十字路口,前后都是成群结队的好友。他们手挽着手,谈天说笑,苏弥低着头独自走路,她无心踩碎了一片深秋的梧桐叶。

不知道梵城在过什么季节呢?

苏弥看着那片四分五裂的叶片,难过地想,她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事实上,果然只是女孩子矫情多一些,谢潇言看起来很逍遥,丝毫没有体现出留恋过去的架势。

他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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