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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又恰巧缺了一魂。
这是巧合吗?
只是那残魂的性格与师兄的性格相差甚多, 她亦是不敢确定。
所有的问题在心中犹如交织纠缠的线,她明明握着线头,却始终梳理不开。
想到师兄寻着残魂跑到了南边的极寒之地,白芨心中有一瞬犹豫, 伸手去摸储物戒指中的青鸾镜, 结果摸了个空。
她这才发觉镜子被师兄要了去。
看着白芨的动作,喻永朝没说什么,摸出了青鸾镜递给了她。
这镜子怪得很, 他也只是有个念头, 去它指引的地方找自己丢失的魂魄, 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喻永朝手指轻点折扇。
也许师妹知道点什么。
白芨接过青鸾镜那一瞬间,镜面上闪过一层淡淡的紫光。因着角度原因,喻永朝并没能看得到镜面的情况。
那紫光只是出现了一瞬,青鸾镜重新恢复一片漆黑。
白芨心中有了一分猜测:这镜子,或许能照出从前的自己。
只是无论她以何种角度去照那青鸾镜,这镜子就是没有反应。
她看得烦躁,拽过大师兄的衣角,将他扯到了自己身边,举着镜子,想看镜中出现的画面是不是她所见过的寒冰潭。
喻永朝垂下眼,顺着她的力度没有反抗。
虽然知道正事要紧,被白芨占据主导时,强硬地拉过来的那一刻,他是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一瞬。
而白芨恍若没有意识到般拽着他的袖子,两人几乎是靠在了一起,一同看着怀中黝黯的青鸾镜。
师兄的手臂暖洋洋的,白芨眼睛都未曾眨几下,生怕漏看了镜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然后她看困了。
她松开自己抓着师兄的手,握着拳凑到唇边轻咳了一声,以此缓解这不合时宜的困意。
都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了,镜中依旧空荡荡的。
喻永朝抬眼,没等白芨反应过来,一股轻柔的力道抚上了她的腰际,顺势将她往一个温暖的怀中带去。
这下白芨是真的清醒了。
师兄将她……带到了怀中?
她僵硬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而师兄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不知所措,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之间,带着笑意道:“放松。”
白芨从未与人贴近到这种距离,哪怕是女修。如今自己被大师兄束在怀中动弹不得,师兄的手臂似乎还圈在自己腰身处。
她大脑宕机了。
师兄虽然将她……搂在怀中,可举止亦是守礼,触及到她的只是那片衣角,师兄的手并未贴近于她。
她想,她好像并不排斥师兄的触碰,就算再近一点距离,她依旧可以接受。
喻永朝将白芨虚虚地圈在怀里。白芨一动,那发丝就能蹭到他的脸庞,无端让他有些心痒。
顾初衍的那番话倒是提点了他。
有些事情,只有道侣做才会合乎情理。
魔界对于两情相悦结为道侣这件事并不排斥,只要两人互相有那心意,结道侣是一件不被限制的事情。
但是仙门那边就颇多讲究了。
喻永朝垂下眼,师妹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与他贴近,再贴近,心中确实滋生了些许情愫。
于是他低着声音:“别乱动。”
白芨不敢再动,甚至屏住了气息。
她听见身后之人无奈地轻笑了一声:“师妹,让你不要动,不是让你不呼吸。”
白芨:……
大师兄好烦哦。
白芨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一想到自己的反应被师兄把握,她无端感到些许烦躁。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比平时温度高了些。
于是她故意后退了一步,这一退,就彻彻底底栽进了师兄的怀中。
不再是衣角相贴。
而是实打实的,她的腰身靠在了师兄的身上。
骤然与师兄相贴,白芨缓住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亲自感受到了身后之人一瞬间的僵硬。
白芨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师兄也在紧张!
像是搬回了一局般,她正欲将自己的身子向前撤时,却发现师兄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扣住了她。
“师妹。”
她听见师兄轻轻唤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危险。
白芨这下是真的动都不敢动了。
师兄身上的气息沾染到她的身上,彼此相融,亲密的仿佛像一对道侣般。
她甩了甩头,想把顾初衍问的话甩出脑子。
只是这一动,与师兄接触的距离又进了一番。师兄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后,教她忍不住去躲了躲。
谁曾想这一躲反而出了问题。
白芨本想侧过头,那一瞬间,耳后划过一瓣柔软之物。在触及的一刹那,她的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她初闯伽蓝塔时,半躺在床上玩着折扇的师兄。
唇瓣只是划过那一瞬,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师兄。”她低声唤道,“太近了。”
“近?”那声音喑哑,回答着她,“不是师妹先靠过来的么?”
白芨默念了会清心诀,等脸上的温度恢复正常,将杂念摒弃,这才把注意力放回到青鸾镜上。
她拿着青鸾镜,举到师兄面前,转移着话题:“现在有画面了吗?”
其实如若那寒冰潭中的残魂就是师兄缺失的魂魄,那青鸾镜中的画面就解释得通了。
喻永朝垂眼,分明知道师妹此时拿青鸾镜做借口转移话题是在逃避。他正要开口,却见青鸾镜中本是漆黑的镜面如涟漪般荡漾开来。
白芨见他没有说话,抬眼看向镜中。
手掌般大的镜面中显现出一方冰牢,四面冰墙伫立,寒风呼啸。那地面亦复如是,只是看着,就能体会到无边无际的寒冷。
白芨心中震荡:这镜中的画面果然是寒冰潭。
没人能比她更熟悉寒冰潭里面的样子。
如此说来,被关在寒冰潭中的残魂果然是她的大师兄——
可是那残魂如今在何处?
镜中的画面逐渐暗淡下去,白芨一手持镜,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去触碰那方镜面。
她好像在镜面中,看到了别的画面。
镜中有一名女子,头戴着繁杂而华丽的装饰,她正对镜去看自己身上的装束,眼中无悲无喜,神色淡淡。
那镜子的模样正是白芨手中拿着的青鸾镜。
明明是触碰着镜子去看镜中的画面,白芨恍若听到耳边有人恭恭敬敬地在喊:“大人,今日祈运的时间到了。”
女子失神般望着镜中的自己,直到耳边那人重复了好几遍,她才缓过神来,声音空灵,却给白芨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知道了。”
只是她来不及去细想,那名女子站起身来,身上的装饰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摆碰撞,铃声响起,沉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