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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赶走大师兄。每次当她望向喻永朝时,眼里都藏着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婆婆没有说话,喻永朝就提着两袋子的东西站在门口。他沉默地不发一言,直到风雪已经裹上他的衣角,在袖口洇上了水迹。

“进来吧。”婆婆缓缓地说着,接过喻永朝手上的粮食,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喻永朝盯着婆婆的方向,不发一言。

此时白芨连捉弄他的心思都没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屋门关严实,怯生生地喊着:“婆婆,需要帮忙吗?囡囡想为婆婆做些什么。”

她看了一眼沉默的喻永朝,又补充道:“小哑巴也是。”

她依然没有改过来叫喻永朝外号的习惯,此时脱口而出,喊得无比自然。以往婆婆都会呵斥她,纠正她的坏习惯,而今天婆婆却并没有说话,厨房里只传来叮叮当当的炒菜声。

火苗仍在盆中跳跃着,屋外的风雪越来越大,原本暖洋洋的屋子里也吹进来了不少的寒风。

厨房里传来阵阵香气。

仍像第一天见面那样,婆婆一道菜接着一道菜往桌子上端着。饭菜已经盛好了,白芨饿着的肚子早就忍耐不住了,却仍不见婆婆从厨房中出来。

她性子再顽劣,也知道长幼有序。婆婆还没上桌,她自然是不能动筷子。

于是她从椅子上蹦下来,小步快跑进了厨房,险些和端着汤的婆婆撞在一起。

白芨望了一眼那碗中的汤,似乎是蔬菜丸子汤,飘着一种厚重的香味,汤色却有些浑浊。

“这汤好香呀,婆婆。”

婆婆却一改常态地皱了皱眉,将那汤端上了桌,端到喻永朝的面前。

婆婆看着他的眼睛,缓声道:“小永朝,外面天冷。来,喝点汤暖暖身子。”

第48章 仇恨

雾气渐起, 逐渐覆盖到屋内的每个角落。

而屋子中的几人犹如浑然不知一般,任由那白雾扑面,却毫无反应。

喻永朝端起面前的碗, 垂眸去看那碗中的汤。

婆婆还在一旁催促他:“多喝点汤吧, 外面天寒地冻的。”

这汤里有东西?

婆婆越是催促, 白芨心中就越是肯定这蔬菜汤里有古怪。女孩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 似乎是等待喻永朝去喝汤。

而白芨在心中疯狂祈祷,希望大师兄不要听婆婆的话,喝下碗中的汤。

三双眼睛齐齐地盯着喻永朝手中的碗。

于是喻永朝轻轻放下碗,那碗中的汤随着他的动作洒出来了一点。只见他声音平缓, 显现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感:“婆婆, 我能不喝吗?”

白芨心底一颤。

喻永朝现在的语气和神情, 倒像是现在的大师兄更多些。

只是她不明白, 大师兄明明是清醒的,为何不去破除白雾离开这里。

他究竟在等什么?

而面对喻永朝此时拒绝的态度, 婆婆一反常态,强硬地夺过他手中的碗, 拿起勺子便往他嘴里灌。

一面灌,一面流着泪:“你就喝了吧……孩子,喝了吧。”

女孩呆坐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喻永朝别过头, 去躲那勺汤。

看着面前婆婆崩溃着流泪的样子,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声音漠然:“婆婆,为什么?”

白芨思忖, 从这里开始可能和过去真实发生的事情不相同。

至少之前大师兄可能没问出这句为什么, 就喝下了这碗下了东西的蔬菜汤。

婆婆却退到白芨面前, 闭目流着泪,把她圈到了自己的怀里。

于是喻永朝就明白了。

他端起碗,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结束吧。”

白色的雾气逐渐显现复又散去。

白芨心中大震,婆婆在汤中下了东西,而大师兄明知道汤里有东西还是选择喝了。

那接下来呢?

思绪逐渐从身体里飘出,白芨飘到空中,以一种上帝视角去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婆婆将囡囡抱在怀里,而喝了蔬菜汤的喻永朝很快就倒在了桌子上。而此时,屋外的木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来人顶着风雪,推开了门,傲慢地望向屋内的一老一幼:“多谢您的配合。”

那人双目泛着森冷的光,扫了一眼桌上昏睡不醒的喻永朝,挥了挥手:“带走吧。”

身后两位穿着白袍的弟子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喻永朝离开了屋子。

白芨浮在空中,看向屋内那人——

此人正是景恒长老!

景恒将视线重新移回屋内的两个凡人身上,一甩袖子,在桌子上放上了两袋灵石:“拿去吧。”

他居高临下地瞅着那婆婆:“你做的很好。此魔物我们寻找了很久,没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逃到了山脚处来了。魔物害人,你做的好,这些也是你应得的,够这孩子与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婆婆颤抖着手:“谢谢道长,谢谢道长。要不是道长,恐怕我们祖孙俩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等哪天被这魔物害了也不可知啊……”

原是这样!

既然师兄是躲来此处的话,先前追杀师兄的,也是景恒长老?

是景恒自己的意思,还是玉昆宗的意思?

揣着疑惑,白芨看着漫天的雾气将村子笼罩在内,而自己也隐入了雾气之中。

再次穿过熟悉的雾气通道,这次展现在白芨眼前的是一片分外熟悉的景象。

从高处望下去,身下是一片灵草灵植,只是这高度……

她这次又附身在了什么身上?

如果说几次雾气的出现与消散是其中一个转折点,那么现在应该到了师兄的第二个转折。

只是师兄为何会与玉昆宗扯上关系?

玉昆宗戒律堂内。

少年肩胛处贯穿着铁链,血水从链条处往外淌着,染红了原本破旧的衣服。他闭目皱眉,靠在墙边。

景恒以及一众长老围在少年的身边,神色郑重地商讨着什么。

纵使白芨性子好,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昔日无所不能的大师兄被玉昆宗这帮长老捆在戒律堂,甚至用了刑。当她看见身负重伤、脸色苍白的喻永朝时,心里升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结果一开口……

“咕咕咕,咕咕。”

白芨脸色一黑,她这是附身在了玉昆宗的灵鸟身上?

她试着挥动翅膀,将自己转移到离师兄更近的地方。而这次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可控的,并不像在女孩身体里无法控制自己。

从人变成鸟,熟悉飞行是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

在白芨数十次从树上栽倒挥不起来翅膀的那一刻起,她想到了刚学御扇时漫天乱窜的自己。

等她终于学会平稳地落到戒律堂外的窗沿上时,戒律堂内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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