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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相顾无言。
良久,徐斯量从诧异中回过神来,才轻而缓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南妄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眼神躲闪,开始避重就轻:“徐大伯和我妈认识,他放我进来的。”
“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个。”徐斯量定定地看着他,“我是问你为什么来。”
鬼没了就没了,再另养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南妄根本没必要来。
可徐斯量还是想求一个答案。
听见他的问题,南妄忽然沉默了。
也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他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了一个听起来很离谱但又不完全离谱的理由——
“我作业不会写。”
“你能不能……教教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真勤奋!
为啥我感觉我一写沙雕甜文就没人看了,我是虐文体质吗(沧桑点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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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南妄来之前准备了一大堆东西。
崭新的床单被套枕头、平时常吃的零食、无聊打发时间的游戏机, 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也包括自己的暑假作业。
他和徐斯量一起把房间整理好后,安静地挤在一张硬板单人床上写卷子做题。
徐斯量看着他一笔一划地把答案写出来,忽然问道:“你放暑假了吧?”
在监管室里感受不到时间, 他有点不确定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就是感觉已经很久了。
闻声, 南妄笔尖一顿,点点头道:“放了。”
默了默,他垂着脑袋闷闷道:“本来我都计划好了去海边玩……”
“你都要高考了,收收心吧。”徐斯量指着他某个答案说道:“这个错了。”
南妄这才收回思绪, 划掉那一行后重新算了个答案。
过了一会儿,徐斯量思来想去,终于问出了那个他一直没敢问的问题:“宜姐怎么样了?”
他不知道监管局会怎么惩罚她, 心一直悬在嗓子眼。
而南妄却只是云淡风轻地表示:“停职而已,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权当在家休息。”
这惩罚比徐斯量想象的要轻得多, 勉强让他松了口气。
“那你记得要好好学习, 别让宜姐操心。”徐斯量盯着他的本子淡淡道:“还有, 上课别再睡觉开小差了, 毕竟我也没法给你记笔记了。”
“我知道的。”南妄趴在床上, 垂头丧气地做着题。
这几天他吃不好也睡不好,总是想来见徐斯量, 可付芷宜已经被停职在家等待处罚,没有任何权限。
于是南妄只能去找相识的叔叔, 徐舍青。
付芷宜对徐舍青的妻子有恩, 现在付芷宜的儿子来求他, 他自然是不会拒绝。
于是身为副局长的徐舍青就把南妄带来了。
“我每天只能半夜来, 天亮前走。”南妄拿笔戳着面前的试卷, 丧气地嘟囔着:“就这么点时间, 你就别老说我学习的事了,我成绩挺好的……”
“就这么点时间,你怎么不在家好好睡觉休息?非得跑这来受罪?”徐斯量叹了口气,敲了敲身下硬邦邦的床板,“这你能睡得惯?”
他本意是想让南妄回家好好休息,然而南妄却觉得他在赶他走,于是不满地振振有词道:“我和你从小到大都睡一张床,你都睡得惯我有什么睡不惯的?”
“我是鬼,你是人,没有可比性。”徐斯量反驳道。
被他这么一说,南妄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回去,沉默片刻后只能开始耍赖:“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怎么对我就这个态度?”
徐斯量:“……”
他是想耍个赖让徐斯量哄他两句,最好是放任他留下。
然而他这话一抛出去,徐斯量什么也没说。
监管室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徐斯量迟迟不说话,等了许久都没结果的南妄瞪了他一眼,气恼地把卷子书本全都收进了书包里,拉上拉链起身就想走。
徐斯量见他闹脾气,原本想叫住他,但一想到这鬼地方实在不适合他待着,最后还是敛了声没说话,索性放他离开。
而南妄都走到门边了,又因为迟迟没等到他开口,心里的气越发膨胀。
他把书包往旁边一摔,快步走了回来,一脸恼火地看着他:“徐斯量,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就算是对待客人也得客套两句吧?你就不能说句话留我一下?”
“为什么要留?”徐斯量垂下眼帘,低声道:“回家好好睡觉不好吗?”
闻言,站在他面前的南妄忽地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低头坐在床边的徐斯量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他抬起头,结果就见南妄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明显是又被他气哭了。
表情和小时候被他从被窝里薅出来时一模一样。
徐斯量:“……”
“你怎么……”徐斯量哑然片刻,“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都是你气的!”南妄脸上明明还挂着泪珠,而嘴上却依然能凶巴巴地骂骂咧咧:“要不是你赶我走,我才不会哭!”
“……”
“还好好睡觉?!我每天晚上在家都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有机会来找你,你就知道赶我走!”
“……”
“你没看见我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有多重吗!出门说不定都得被别人当成在逃熊猫逮回去!”南妄愤愤地抹了一把眼泪,“你都不知道哄我,我要走你也不留我一下,就想让我回家失眠到天亮……”
“我……”徐斯量突然被扣了一大口锅,有些无措,认真组织了一番语言后才说道:“我不知道你在家休息不好,我只是觉得这里环境太差了,不适合你待着。”
“我就要待在这。”南妄擦干泪痕,闷闷地说道,“你再赶我走,我就……”
“?”
“我就让你哭给我看。”
“……”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徐斯量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会哭?”
听他这么自信,南妄没理他,径自重重地“哼”了一声,直接掀开被子在他床边坐下,“我要睡觉。”
“你睡。”徐斯量起身给他让位置,“我帮你看着,万一有人来巡查……”
“今晚没有。”南妄撇了撇嘴,伸手把他拽回来:“今晚是徐大伯值班,不会有人来的,你好好睡觉。”
顿了顿,他怕这么说徐斯量还是不放心,于是又补了句:“你不睡我也睡不着。”
徐斯量:“……”
“那好吧。”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徐斯量只能依言躺下。
之后,每次徐舍青值晚班的时候,南妄都会带着一大堆东西偷偷摸摸过来。
以至于徐斯量都摸清徐舍青的值班时间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南妄生日那天。
这大概是南妄长这么大过得最凄凉的一次生日了,除了徐斯量这只鬼和万万岁这只猫,连一个陪他过生日的大活人都没有。
最多再加上一块徐舍青送给他的小蛋糕。
南妄把小蛋糕摆在桌上,让徐斯量给他点蜡烛。
徐斯量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