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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招呼,回头我去拿。”这意思就是想要白嫖,薅羊毛,不可能给钱的。
两只铁公鸡相互交锋,显然陆母更狠一点,“羊癫疯哪有什么特效药,我没本事拿到,你另找别人吧。”
不就提了两个要求,于一个医生来说都不是难事,但她居然都拒绝了,一大妈声音猛地提高,“我是你姑奶奶,还是你的媒人,没你这样的吧?”
林敏君在隔壁听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自己这是什么运气,逃离了陆家的火坑,又成了陆母姑奶奶的邻居,辈分可真够高的。
果然,陆母率先服软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又没说不帮忙。”
“都是亲戚,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没药就没药。”一大妈也顺着台阶下来了,“最近满大街贴的小广告,鸡眼脚气灰指甲,还能治牛皮藓的广告你看见了吧,那药能不能吃?只要吃了不死人,我就买回来给小彬尝尝。”
“你刚才不是说小彬没病吗?”
“我信,胡同里的人不信啊,你不知道,这些人狗眼看人低,一听说羊角风全都吓死了,我拿药片回去给孩子吃,就说吃了药已经好了。”一大妈解释说。
陆母听完也没多说,笑着从抽屉里拿了个药瓶,倒出两颗药,再拿出一张说明书,几番对折以后包成小纸包。
“这是维生素c,你拿回去给孩子吃吧,跟那小广告上的效果一样。”陆母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淡定,而且,还特别的笃定。
一大妈薅到羊毛就不废话了,拿上小纸包就走。
所以一大妈既是陆母的姑奶奶,还是他们老夫妻俩的媒人?
林敏君在隔壁房间听的正入迷呢,身后有人说,“你就是阎绍的家属?”
她一秒抽回神,“是的,我是。”
“孩子在家是不是被虐待了?”孙医生的眼神很犀利,仿佛只要她承认,就立刻要报公安了。
林敏君立刻摇头,“你误会了,我是他邻居,也是他姐,不过这孩子一个月之前跟亲戚回家过年去了,昨天回来的时候就这样,是我把他送来医院的,大夫,娃是不是给人毒打过?”
她心里有点忐忑。
听她这么一说,孙大夫的脸色好看多了,“从片子上来看,没有外伤和内伤,就是饿的厉害,身体极度疲惫,应该是很长时间没吃东西,没好好睡一觉了,不用太担心,小孩子恢复能力不错,很快就能缓过来。”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饿昏过去了?”
林敏君大松一口气,跟大夫道了谢走出办公室,又看了一眼,二娃还没醒,索性去菜场让人宰了只鸡,送到医院旁边的饭店请他们帮忙加工,又买了点馒头和蔬菜,提着鸡汤和这些东西回病房,进门的时候二娃已经醒了。
林敏君提着大包小包走进病房,就看见二娃睁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听见动静忽然一个激灵坐起来,怔怔的盯着自己,就这么盯着,眼神特别陌生。
“二娃同志,你不会把我给忘了吧?”林敏君故作轻松的开了一句玩笑,说着,她把鸡汤放在桌子上,掀开盖子,一股浓香扑面而来,笑着指了指鸡汤,“大夫说你又累又饿,现在睡饱了没?睡饱了就吃点东西,这儿还有馒头、青菜……”
话说到一半,二娃突然呜咽一声,一头扎进了她怀里。
二娃原本一直是很恐惧跟人接触的,就算是以前,也很少主动跟林敏君接触,但今天毫不犹豫的扑进了她怀里。
林敏君还是第一次被小孩子抱个满怀,脑袋靠着她的肩膀,一动不动。
她张着两只手,愣了好长时间,慢慢的,很不习惯的把娃揽进怀里,拍拍他的背,温柔的说,“好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以后不要再走了。”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四合院,又是什么原因这么狼狈的回来。
此刻,回家就好,这是林敏君唯一能说的。
抱了好一会,林敏君胳膊都举酸了,“你不是饿肚子吗,松开吧,我让人煮了鸡汤,可香的,不吃吗?二娃同志,你不会偷偷把鼻涕往我身上擦吧,我会揍你的,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
“你好吵。”娃瓮声瓮气的说。
林敏君听着,觉得这声音怎么不对,捧起二娃的脑袋一看,这孩子泪眼婆娑,鼻子比樱桃还要红。
“你怎么啦?”她问。
不问还好,一问孩子脸色都变了,呜咽了一声,“我就知道,姐在等我,姐会等我的。”
林敏君吓了一跳,“我一直都在呀,先别哭了,吃点东西,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那天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你知道我后来还去找过吗?但夏大妈指的方向不对,我没找到,而且,那群亲戚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成这样就回来了?”
她攒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
一口青菜一口馒头,再来一勺香浓的鸡汤,二娃足足吃了两个大馒头才填饱了肚皮,还得继续喝鸡汤溜溜缝。
吃饱喝足,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开始给林敏君讲述这件事情的经过。
“那天我放学回来,夏大妈跟我说家里来亲戚了,我一看确实是家里的亲戚,他们说这次来是带我回家过年的。”二娃就说。
林敏君:“这不像你啊,之前我刚来,你可警惕了。”
二娃一脸上当受骗以后的愤怒,“对,我一开始不肯走,但他们说村里有个当兵的回来休假,当初也上过战场,知道我哥的消息,让我过去一起听听,我就跟着过去了,想跟你打招呼,但他们把我拉走了。”
“结果这消息是假的?”
二娃眼神一暗,“嗯,假的,我一到那他们就逼着我把家里房契地契交出来,还让我把家里藏的宝贝交出来,我说我没带,他们就搜身,没查出来就把我衣服扒走,关起来了,这些天一直关着,每天轮流有人看管,说让我长长记性。”
林敏君听得屏住呼吸,“那你是怎么回来的?还那副模样。”
“他们吓唬我,说我哥已经死了,我是孤儿了,就算死在那也没人出头,我不信,我知道你在家等我,所以我趁着天黑打晕了看守的人,自己跑出来,一路逃亡回来的。”二娃说完还挺高兴的,“你看,就知道你会找我的。”
虽然二娃一直在笑,说的时候语气也很平静,但就在听到这段话之后,林敏君的头皮一整个麻掉了,麻森森的,从头皮麻到指尖。
一路逃亡,这四个字说出来轻轻松松,但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大冬天用脚走了这么远的路,饿着肚子回到这里,饿晕在她家门口,林敏君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既感动二娃对自己的信任,又觉得这些亲戚简直罪该万死。
“那你这一路上吃什么?喝什么?就完全用脚走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