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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被抓个正着。

辛钤在白棋和金戈的伺候下脱了皮裘,着一身黑金暗绣云纹的剑袖袍子,身姿挺拔让他想起繁城时挽弓见血的模样。

“要试试吗?”

“嗯?”

辛钤知道小东西脑袋里在想什么,故意问道:“你很喜欢这把弓?路上你也一直瞧。”

原来路途上那些自以为隐晦地视线都没逃过辛钤的眼睛,燕泽玉只好硬着头皮应下来,“嗯。”

辛钤勾唇淡笑,眼底闪过揶揄,“晌午过后,可以带你去练兵场玩玩弓。”

身后的白棋无声掩下眼底的震惊,手肘推了推身边的金戈,这大块头倒是已经见怪不怪,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出去再说。

燕泽玉不想说这个,略显僵硬地转移话题:“你将我、我表哥放到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他?”

辛钤却不回答,捻了少年一缕乌黑秀发,细碎的发尾轻扫他的脸颊。

“红色更衬你。”

燕泽玉已经对辛钤这说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有了准备,他如果不想回答你,就会把话题拉到其他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上去,想掰也掰不回来。

-

燕泽玉本以为辛钤只是说说而已,但男人当真领着他去了辛萨兵营练武场。

练武场就在露天席地的雪原,辛萨人自幼生活在干燥严寒里早就习以为常,士兵们个个肌肉虬曲,人高马大的,甚至有些健壮男人在极寒里不着寸缕地互博。

骠骑将军远远瞧见来人,其实他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曾领着他们杀伐果断的太子殿下,而是辛钤身边立着的红裘美人。

天地浮白中的艳红色,总是让人难忽略的。

骠骑将军对士兵下了自行训练的命令便快步迎上去。

骠骑将军走近了才知道,这几日四处流传的所言非虚,巴掌大的脸蛋儿生得精致,眼尾略下垂,端的是一双无辜清亮的圆钝杏眼,眼睫毛长而卷翘,红唇皓齿的,就这么默默被太子牵在身边,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施虐欲。

英雄难过美人关。都说向来冷心冷情的太子殿下偏宠晏国芙蓉阁俘来的小玩意儿,那人吃不惯辛萨的酒肉,就专程赦免了一位晏国宫廷的御厨子给那小倌做晏式吃食……

思绪转瞬即逝,他刚才的视线已经令太子生了不满,骠骑将军深知辛钤雷霆万钧的手段,不敢再看,深深俯首,“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辛钤淡淡扫过,骠骑将军只觉颈间一抹凉风,太子殿下牵着那少年略过他,“去找张小巧的弓箭,等会儿送到靶场。”

“是!”

燕泽玉一路被辛钤牵着到靶场,路上经过操练的军队也不见男人有所收敛,他强忍着羞耻抬眸观察这些士兵手上的兵器和练习的阵型。

他曾听大哥同幕僚研究辛萨的新型武器和诡谲莫变的进攻队阵,好几场关键战役,大晏士军因毫无防备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这么认真看着别的男人,我会吃醋。”

心里本就有鬼,燕泽玉肩膀一抖,待反应过来辛钤所言后颇为无语。

这男人嘴里没一句真话。

作者有话说:

花言巧语的太子殿下:D

第11章 皇子殿下

靶场少有独自练习静止靶的士兵,辛萨人自幼在马背上长大,偏爱于骑射。

围起来的靶场占地极广,燕泽玉极目远眺也只能勉强瞧见最远靶子的模糊影子。

“你能射中最远的靶心吗?”

辛钤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微微眯起的凤眼里似乎盛着笑意:“你猜?”

“我猜不到。”

不过,云将军大概能穿云破靶吧?

晏京茶馆流传着‘千里云将军,一箭破万军’的战绩,那是辛萨与鲁巴圣初战成名的一役,被大晏的说书先生口口相传。

只是……传颂战绩的晏国却没成想自己成了‘被破’的战败方。

*

马蹄奔腾声从几丈开外逐渐逼近,蹄下细雪飞溅如朵朵冰花,来人气势汹汹,临近太子身前却也丝毫不减速度,骏马鬃毛飞扬,势如破竹。

劲风袭来,燕泽玉心惊,辛钤握住他的手抚了抚,他不禁偏头。

男人神色如常,不躲不避,嘴角甚至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黑沉的眼底无波无澜,勉为其难地看一出跳梁小丑的浮夸表演。

根本不用辛钤出手。

金戈手中的棕麻长鞭自空中飞驰而过,最为轻细的梢头狠狠鞭挞于马颈。燕泽玉知道这看似细长无力的梢头才是打人最疼的,马儿被迫扭头,痛苦嘶号,可就算如此也将马背上的主人驼得稳当。

“大胆!云将军可知纵马横行,是为对太子殿下不敬。”

云忌冷哼,利落翻身下马,皮靴踏在雪地发出沉闷响声,蹙着眉查看着爱驹脖子上的鞭伤,见未伤及筋骨才松了口气。

“嗤——堂堂一国太子,竟如此小肚鸡肠,臣不过是大意忘了拉缰绳,便是大不敬了。可怜我的爱驹……”

原来纵马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云将军。

呵。

还真是冤家路窄,虽说云大将军并不知晓自己这个冤家,可他万万不会忘了云忌这号人。

燕泽玉还是安静垂眸立于太子身旁,长睫掩盖阴翳,指甲刺入皮肉,针扎似的痛才能让他保持些许理智。

本以为云忌合该是个粗犷豪杰,可到了跟前,燕泽玉才发现云忌生了一副阴柔的脸。

阴柔却不女气的脸。

上挑的眼角像淬毒的银钩,锋利的眉毛竹叶似的,看似柔软,实则稍有不慎就能见血封喉。

阴柔、狠辣、暗藏杀机。

辛钤神情不改,万事不入其眼的冷漠,嘴角却勾了一分讥笑,道:“云忌大将军率领骑兵上千骑,竟连缰绳也敢忘?看来是这些天养病养废了罢!”

“若是云忌大将军在管理军营上力不从心,本王不介意多费些心神。”

“你敢?!本将军是可汗出征时亲封的大将军,太子殿下怕是没这个资格置喙。”

辛钤只是轻笑,眼底藏刀,“云将军大可一试,看看本王到底有无资格。”

两人对峙良久,终是云忌败下阵来,愤懑地横扫地面积雪,雪渍溅开几尺远,却没敢溅到辛钤身边。

云忌心里憋着气,转身便要纵马离去,却被金戈叫住。

金戈恭恭敬敬地朝云将军行礼,挑不出丝毫错处,“云将军纵马横行,惊扰了太子殿下和玉公子。这罪行可大可小,我们太子殿下心慈,便不治将军罪,可这畜生……”

云忌牵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隔空凝视着太子,半晌,抚了抚黑马的鬃毛,单膝跪地,垂头认罚脊梁却挺得笔直,“畜生不懂事,太子罚我便可。只是……二皇子不日便能返回,太子可要掂量掂量。”

“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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