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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层蜘蛛在阳天结的硕大的蛛网。

墨遐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破旧凌乱到如此程度的屋子,尤其是看到角落里已经僵硬的杰瑞时,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之后他撸起袖子,就着融化的雪水和勉勉强强找出来的破布花了三天时间将开阳宫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总算是收拾得像模像样。

幸好墨遐的姨娘给的银钱充足,足够打点那些内侍太监。

墨遐又向来会做人,人缘好。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此人还有钱。

宫中上下虽然憎恶开阳宫,却对他也总有一个好脸,时不时帮衬一二。

墨遐借着这些便利,经常偷偷从各种地方换得各种热乎的食物或药材碳火,可算是把他家殿下给养得白白胖胖。

墨遐和陆尘彰相对坐在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上。

陆尘彰用小肉手抓着勺子,圆圆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绿豆汤,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

陆尘彰喝完,看着墨遐面前几乎没怎么动的汤,小脸皱了皱,跳下凳子“哒哒”地跑到墨遐面前:“阿遐,你怎么不喝?”

墨遐心事重重,本就没什么心情喝汤,闻言便将碗推到陆尘彰面前:“殿下,我不饿,您喝吧。”

陆尘彰歪着头打量着墨遐,确定墨遐是真的喝不下之后,开心地端起碗,腮帮子一股一股,将甜稠的绿豆汤呼噜噜一饮而尽。

墨遐看着陆尘彰笨笨地可爱模样,心中阴霾瞬间拨云见日。

他家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加上有自己护着,肯定不会出事的。

擦了擦陆尘彰的唇角,墨遐笑着将碗收拾好:“殿下,汤喝完啦,现在该读书了。”

陆尘彰向来很听墨遐的话,跑到书桌后面拿起上午没读完的书继续看着,时不时拿眼觑一觑墨遐。

墨遐明显坐立不安,明明眼睛盯着书本,却一个时辰都没有翻上一面。

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眼睛一亮,接着唇角下垂,随后恍然大悟。好不容易趋于平静,谁知又开始愁眉苦脸,就像个精分的神经病一般。

陆尘彰忍不住了:“阿遐,你今天怎么了?”

“啊?”墨遐将书放在桌上,朝着陆尘彰看了过来,神色茫然。

陆尘彰叉着腰,气鼓鼓:“你今天明显有心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

墨遐深吸一口气,犹豫了很久,还是走到陆尘彰面前,弯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殿下,明天我帮你请假,你就装病不去明鉴阁了好不好?”

“为什么?”陆尘彰明显不愿意。

墨遐有些为难:我总不能告诉你,大皇子他们用生肉精心喂养了一只凶猛的敖犬,甚至最近特地饿了它好几天,就是为了在明天放出来咬你吧。

且不说我不想吓着你,更何况这么扯的事说了你也未必会信啊。

陆尘彰看墨遐说不出个所以然,更生气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前段时间看到你把做好的糕点分了一些给六弟。你是不是喜欢上六弟了?”

墨遐看着像是被抢了玩具,委委屈屈的陆尘彰,哭笑不得:“殿下,您想哪去了?只不过是叶贵人上次帮了我一个小忙,所以我做了一些糕点感谢她。”

陆尘彰又把话题圆了过来:“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让我明天去明鉴阁?”

墨遐看陆尘彰这么固执地要一个解释,眼睛眨了眨,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诌:“殿下,我不让您去明鉴阁是因为我看了黄历,明日和您八字犯冲,不宜出行,否则我们会有血光之灾。”

陆尘彰眯着眼睛看着墨遐,眼神里透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你把我当小孩子吗?

不过他还是郑重其事地问:“那我要是不出门,就不会有血光之灾了吗?”

“是。”墨遐更不苟言笑地回答,那认真的模样,绝对看不出来他此时正在做一个忽悠人的神棍。

陆尘彰扁了扁嘴,妥协:“行吧,只要阿遐你不出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墨遐瞬间感动,将陆尘彰搂在怀里,感受着肉肉的手感,一阵乱撸:“殿下就这么信任我呀。”

陆尘彰撇了撇嘴,不说话。

墨遐继续揉着陆尘彰的小身子,看着桌上两只空空如也的陶碗,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出事的。”

.

第二日一早,墨遐拿着自己的书本,挥别了陆尘彰,一个人独自前往明鉴阁上课。

当今共有七位皇子,所有皇子都已开蒙入学,只不过根据年龄分为了不同的班级。

但按照梁朝惯例,夫子来之前,所有皇子和伴读都会聚在明鉴阁之中,听太师训诫祖训,忠君爱国。

除了五皇子外,其余皇子每人都有四个伴读,大皇子和七皇子因为母妃受宠,伴读名额更是多达八个。

所以每日明鉴阁都是热热闹闹的,一堆同龄人聚在一起说笑,好不喧嚷。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墨遐的身影一出现,明鉴阁内的欢声笑语就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门口。

墨遐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了装书的小包袱。

二皇子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伴读会意地走到了墨遐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墨遐:“墨遐,五皇子殿下怎么没来?”

墨遐双手放在包裹上,淡定地抬头:“殿下身子不适,今日起不来身。”

二皇子的位置紧挨着墨遐,皮笑肉不笑地在旁边搭腔:“是吗?五弟可是天煞孤星,寻常煞气又怎么入得了他的体,莫不是装的吧。”

墨遐向来知道如何应对这种话题,不紧不慢地抬眼,悠悠和和道:“二殿下,我们殿下是真的病了。您要不信大可前去开阳宫探望五殿下一番,便知臣所言是真是假。”

二皇子一噎,甩着袖子愤愤别开了脸:“那种地方,靠近都是脏了本皇子的脚。”

墨遐暗暗翻了个白眼,摆笔墨纸砚的手不停:没那个胆子直说就是,还装得像模像样,也不害臊。

皇子们的文课在上午,武课在下午。只是武课并不会强制伴读到场。

所以等夫子一走,墨遐就准备收拾东西回开阳宫。

整个上午墨遐都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着那只獒犬。

原著中,大皇子等人为了捉弄陆尘彰,特意命人将那只敖犬牵到了回开阳宫的必经之路上,就等着吓陆尘彰一个出其不意,最好再咬下陆尘彰一只胳膊或一条腿。

而且在陆尘彰左腿差点被废这件事上,原主可算得上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陆尘彰的左腿被咬之后,因为没人敢靠近他,他几乎是一路爬着回了开阳宫。

这个过程使得他血肉模糊的双腿更加鲜血淋漓。

毕竟是皇子。

加之琼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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