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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
这次手机上的画面倒是没有丝毫变化。
楚酒顺手按下快门,拍了一张,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季夏,把照片发了过去。
她发送消息:【季夏,这个人是你在游戏茧里遇到的斯宙么?】
等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一下,季夏的回复来了。
【对,就是他,你们找到人了?可是我听许组长说过,这个人不是虚拟的吗?】
楚酒没有再回复,放下手机。
外面的厨房传来轻响,韩序似乎还在厨房里忙着,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吃的。
楚酒坐了一会儿,又重新拉过电脑。
她把上次从垃圾站下载的那一大堆混乱的视频文件找出来,继续一个一个地检查。
楚酒打开一个视频,看一眼画面上的日期,关掉,再打开一个,看一眼,再关掉。
这种机械性重复的工作,果然比什么都更能平复心情。
如此这样,重复了无数次之后,楚酒在打开一个视频时,瞥了一眼日期。
她怔了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
这回真的是爸爸坠楼那天的监控录像,只不过是幻界大楼辅楼里一个角落的镜头,几乎拍不到什么。
但是同一天不同摄像头的监控文件名类似,都排列在一起,楚酒火速一个个扫过去。
这天的绝大多数文件都打不开,是损毁的状态。
治安局的报告里也说过,当天的监控刚好坏了。
这是楚酒努力了那么久想要拿到的东西,现在真找到了,她反而镇静了。
她静下心来,想办法修复文件,治安局修复不了的文件,她未必不行。
外面厨房里,也渐渐安静了,韩序大概已经把饭做好了,客厅里只偶尔传来黑豆和比特追逐跑跳的声音。
楚酒抛开一切杂念,专心工作,一个接一个地修复文件。
她终于看见了楚之章。
这次是大楼一条走廊里的监控,人们在办公室之间来来往往,有个人正顺着走廊过来。
是帅版的楚之章。
他是路过,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脚步急匆匆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楚酒马上拿起手机,把镜头对准屏幕。
果然,手机镜头下,楚之章又变回平凡的中年人应有的样子,身高呼地缩短了一大截。
让人绝望。
不管是哪个版本的楚之章,他确实是楚之章,他穿过走廊,走进一间办公室,关上门。
无论如何,都有了进展,楚酒再接再厉,继续修复这天的监控。
她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文件。
幻界大楼全楼都在监控中,高级别员工的独立办公室也不例外,这是楚之章办公室内的监控。
楚酒屏息静气,盯着屏幕。
整个白天,楚之章大部分时间都在伏案工作,偶尔出去一次,很快就会回来。
楚酒把监控往后拉,办公大楼玻璃窗外面的天渐渐地黑了。
越来越靠近楚之章的死亡时间。
楚酒瞥一眼时间,不再往后拉,让视频自己播放。
夜色越来越深,玻璃窗上映着屋内的反光。
办公室的门一直是虚掩着的,一个人影闪身进入了房间。
监控镜头拍得很清晰,楚酒看清那人的脸,错愕得两手发麻。
她绝对不会看错,那个人是她自己。
无论是手机镜头里,还是电脑屏幕上,这次两边的图像完全一致,摸进办公室的人都是楚酒自己。
她看见,她自己穿着一身运动衣裤,戴着手套,利落地闪身进门,轻手轻脚地靠近工作中的楚之章。
楚之章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见楚酒,有点惊奇,仿佛说了句话。
楚酒看见,她自己并没有回答,而是立刻向前两步,一把就把楚之章从座椅里拖出来。
楚之章满脸惊吓,挣扎了两下,可是这个久不运动的中年人完全不是楚酒的对手。
楚酒几步就把他揪到窗前,按下窗边的一个按钮。
脚边靠下面的一扇窗子缓缓向内打开,露出不算太宽的换气的开口。
她的动作毫不迟疑,把楚之章按下去,头朝下塞进窗子开口里。
楚之章微胖的肚子卡在窗子开口的地方,还在挣扎,楚酒猛地一推,把他送了出去。
楚酒看见,楚之章就像一只纸鸢一样,飘飘摇摇地掉下去了。
这是不折不扣的谋杀,凶手竟然是她自己。
楚酒坐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她把监控视频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
无论手机镜头内外,毫无疑问,那个杀人的都是她。
楚酒的心中一片冰冷。
她的脑子渐渐冷静下来,把刚刚修复过的其他视频文件也查了一遍。
她看见,她自己是用身份卡刷卡走正门进入幻界大楼的,乘电梯上楼,进门杀人,乘电梯下楼出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么明目张胆,治安局却没有发现她在楚之章出事的时间段进出幻界大楼的记录。
她坐在那里,盯着屏幕上播放到头了的视频,手脚发麻,脑子却在高速转着,把各种可能性盘过来,盘过去。
外面厨房忽然传来碗碟碰撞的声响。
楚酒骤然清醒。
这里是个大游戏茧,根本没办法知道,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幻象。
所有的推论都没有坚固的根基,在幻象的基础上猜想的一切也都是镜花水月。
现在想得再多,也没有用。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刷高韩序的眷恋值,先关停游戏茧。只要大游戏茧一关闭,至少和它相关的所有幻象都会消失,所有记忆都会恢复,到时候,这个奇怪的谜题就会迎刃而解。
宙斯现在说不定正在看着她开心。
不能,让,宙斯,带着跑。
楚酒站起来,打开窗户,让外面清冷的空气吹进来。
有人在轻轻敲门,是韩序的声音,“楚酒,我听见你开窗了。你要出来吃饭吗?”
楚酒扬声说:“好。”
她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调整表情,觉得自己应该看起来正常多了,才去打开门。
韩序就倚在门口,看她出来,问:“不想继续睡了?”
楚酒“嗯”了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腰。
韩序的身体结实又温暖,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那里存在着,触感真实。
楚酒现在非常需要这种真实的存在感,一双手悄悄地顺着他的腰往上,滑到胸前,摸到锁骨,摸到他的脖子和下颌。
韩序有点僵硬,一动不动地抱着她,哑声说:“你在干什么?”
楚酒不回答,手继续向上,抚过他的脸颊、嘴唇和高挺的鼻梁,还有长长的睫毛和毛茸茸的浓密的眉毛。
所见即所得。
他不是幻象,触觉和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