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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嚎了两嗓子,“哇——哇——”
哭得很委屈,好像它妈不要它了。
“它妈”也确实没想理它,一心一意地打开柜门,认真地在柜子里翻东西。
柜子里没有花,抽屉里也没有,两人里间外间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疑似“一束花”的物体。
韩序琢磨:“难道‘一束花’,指的其实不是‘一束花’?”
楚酒立刻抬头看了韩序一眼,才说,“嗯。有可能。”
婴孩又哭了一声,这回声音近多了。
“你的宝正在找你呢,哭得这么可怜,你不想理理它?”楚酒说。
韩序无语,“它真的不是我的宝宝。”
背景音乐轰地一声巨响。
这次根本不用它配乐,楚酒的心脏就已经被吓得猛地一扯。
手电筒的光扫过,就在韩序的肩膀上,坐着一个小婴儿,皮肤青青白白,正转过头,用空洞的眼睛看着她。
只停留了一瞬间,它就消失了。
这位刚出生还没到一天,就已经学会坐着了,真是个小天才。
楚酒痛苦欲绝:“下次再进这种惊悚游戏茧,我就是狗。”
背景音乐共享,韩序当然也看见了,淡定道:“那是‘咱——们——的孩子’,有什么好怕的。”
他终于把“咱们的孩子”这句话还回来了。
韩序忽然伸手,温柔地帮楚酒拨了拨她虚拟的长头发,“你也可以这样想,你用这造型吓唬它,它用那造型吓唬你,你俩看谁先吓死谁。”
楚酒:“……”
楚酒:顿时觉得被安慰到了呢。
韩序往前走了两步,继续找东西,回头看见楚酒一脸痛苦地站在原地没动,“过来吧,宝宝已经没了。”
又是轰地一声响。
楚酒手电筒照到的地方,那只青青白白的鬼婴正端坐在柜子上,无辜地望着她。
楚酒:“……”
楚酒:真的是够了。
这要是只女鬼,用纸刀给它一下,把她吓唬走就行了,免得时不时突然冒出来吓人,可它偏偏是个小不点,年龄还不满一天,以大欺小,楚酒不太好意思对它下手。
韩序抬头看了一眼,手在柜子上挥了一下,“真的不用怕,就只是幻象而已。”
小鬼可以互动,先被它“爸”嫌弃,又被它“妈”挥过来的手拨得歪了歪,嘴巴一瘪,“哇——”
又消失了。
它总这样一惊一乍地突然冒出来,让人受不了。
可是再仔细想了想——
“韩序,”楚酒说,“我好像知道要怎么做,才会把那个小鬼头弄出来了。”
第46章
韩序手里还在翻着东西,“哦?怎么做?”
楚酒说:“我发现,这两回你都是先说了‘宝宝’两个字,紧接着背景音乐就轰地一声,它就冒出来了。”
楚酒自己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左右看看,背景音乐没有轰隆,婴儿也没有出现。
她说“宝宝”没用。
楚酒觉得找到了规律,早就把害怕鬼小孩的事抛到了脑后,“韩序,你再叫一声。”
韩序:“……”
韩序吐出两个字:“宝宝。”
轰隆一声响,他家宝宝这回坐在他拉开的抽屉里,对着这对不太靠谱的家长,咧开嘴:“哇——”
真的是这样。
鬼宝宝不显形,只能听见哭声,根本看不见人,只有它“妈”叫它,才能把它召唤出来。
楚酒灵机一动,“小不点,你先别哭,你‘妈妈’到这里来是要找一束花,你知道花藏在哪里吗?”
跟这么小的婴孩说话,像是对牛弹琴,但是鉴于它是鬼不是人,还用了短短一天时间就学会了坐起来和吓唬人,说不准能听懂。
韩序:“这也行?”
还真的行。
小鬼眨巴了一下眼睛,收回咧开的嘴,转了转脑袋,呼地消失了。
“哇——”啼哭声从里间的角落传来。
门口拐进去就是里间,两个人立刻跟过去。
里间的角落里,放着一张旧木头书桌,哭声就是从那边来的。
楚酒用手电筒晃了晃,没看到小鬼,只看见木头书桌上摆一台油印机,旁边是钢板和蜡纸,还有一支笔头像钢针一样的铁笔。
钢板旁,放着一沓纸,样子很熟悉——是手术排期表。
这是一家老式医院,既没有电脑也没有打印机,手术排期表全都是用铁笔在蜡纸上刻字,再油印出来的。
楚酒拿起排期表,看了看。
还是昨天的排期表,每一张的上面,丁奕的那一栏,都被人用黑色的笔手写了那行字,“紧急手术,请务必安排”。
旁边就有一支笔,是虚拟道具。
楚酒拿起笔划了一下。它可以和真实物体互动,笔划在排期表上显示出来了,笔道是黑色的,稍微有点粗,颜色粗细都和排期表上的字一致。
韩序说:“估计就是在这里改掉了丁奕的手术。”
不知道是谁。
楚酒研究手上的虚拟笔。
这支笔的样子也有点特殊,是黑色的,做成了三节连在一起的骨节的形状,一节比一节长,好像人的指骨,却又比人的指骨长得多。
顶端的两节骨节之间像是可以活动,楚酒轻轻一扭。
“嗒”的一声轻响,
楚酒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一股又一股黑色的头发从顶端最小的骨节上钻出来,蛇一样扭曲着,反重力地蜿蜒向上,疯狂翻卷着,彼此纠缠在一起,没几秒,笔上就变成了蓬蓬勃勃的一大丛。
楚酒:这是,什么,鬼。
韩序客观地评价:“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一束花。”
头发花。
问题是这玩意谁要。
楚酒已经脑补出言不秋捧着这束“花”,冷冰冰的脸上露出的尴尬表情。
韩序低头研究这束“花”:“可以送给言不秋试试。”
楚酒也这么想,说不准就通过了。
“小不点,谢谢你,下次再来找你玩。”渣“爸”说。
鬼宝宝咿呀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半小时快到了,共享脸护士很快就会来院长办公室,无论这是不是花束都必须得走了,两个人出了里间往外走,楚酒攥着“花”走在前面,刚到门口,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
黑色的大袍子,袍子下结构复杂地这里支出一块,那里凸出一块。是黑医生。
韩序比楚酒落后几步,一见不对,火速贴墙躲进阴影里。
楚酒被黑医生吓了一跳,心想:对,忘了考虑它。
按齿轮的运行,半小时内确实没有医生护士们会到院长办公室来,但是黑医生身上并没有连着木偶丝线,它的行动轨迹不受齿轮组的控制,想去哪就去哪。
不知为什么,它忽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