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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跟你是夫妻呀,姜如愿默默腹诽。只是她没有说出口,大过年的,就让他嘴上占个便宜吧。

她转了个身,盛景也弯下腰,神色认真地端详着她的眉毛,细如柳叶,修剪得宜,他小心翼翼地淡扫几下,生怕手抖画偏了,不能还原她的美貌。

姜如愿也在打量他,他的神情是温和的,眉眼欢喜,为她描眉似乎是他的荣幸,她便也笑起来,眉眼弯弯。

盛景按住她,紧张道:“一会儿再笑,我第一次画,怕画不好。”

姜如愿立刻正襟危坐,问他知不知道张敞画眉的典故。

盛景不知,从小到大,他看得书都是四书五经与兵书,别的书很少去碰,是以只知张敞,不知张敞画眉。

姜如愿便给他讲了这个故事。

“张敞和他的妻子也是青梅竹马呢,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候,张敞扔石头误伤了他的妻子,所以眉毛被削掉了一块。

“后来他做了官,听说妻子因为破了相,迟迟没有出嫁,所以很是愧疚,两人便成亲了。成亲之后他日日都为妻子画眉。

“这件事在我看来是件美谈,但是当时却不被人所接受,所以有人将这件事告诉了皇帝,想要责罚他,你猜张敞说了什么?”

盛景猜不到,将自己的想法讲给她听:“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当回事,毕竟这是闺阁私事,与旁人何干?与政事何干?若是皇帝因此责罚张敞,这官不做也罢。”

姜如愿脸上浮起笑容,想到他还在画眉,忙收敛神色,道:“张敞与你说的差不多,‘臣闻闺房之内,夫妻之私,有甚于画眉者’。”

言下之意与盛景说的八.九不离十。

盛景听完了,一边细细描眉一边道:“这说明我和张敞都是爱妻的男子。”

姜如愿俏皮地问:“那你是不是也得扔块石头砸我一下让我破相?”

“我舍不得,”他放下螺子黛,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所以我比张敞更爱妻子。”

姜如愿:“……”这也要比,小心张敞老先生从棺材板里爬出来吓死你。

“看看画的怎么样。”盛景揽着她的肩转了半圈,面对铜镜。

铜镜中,一位娇俏姑娘笑语嫣然,柳叶眉也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更添绝色。

姜如愿甚是满意道:“小景子画的不错,本宫决定亲自为你束发,以示奖赏。”

“多谢夫人赏。”

再次被他占了便宜,姜如愿不高兴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她站起身翻找玉冠,盛景却走开了,她没在意,翻出一个安置妥帖的锦盒,打开果然是玉冠,她这才回首去看盛景,没想到他是去拿衣裳了。

“先穿上衣裳。”他示意她抬起手臂。

姜如愿已经知晓他不会做出格的举动了,于是照做,享受着他的贴心服侍。

衣裳穿好,还要系扣,盛景神色认真地系好第一个,系第二个的时候,他的手攥着盘扣不动了。

姜如愿疑惑地低头看了一眼,面色微红,他看哪呢!

她忙双手环住,转身道:“我自己来!”

他却不同意,直接贴上她的背,拨开她的手,执意亲自动手。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盘扣总是对不上那个小孔。姜如愿不信是无意,他连穿针引线都能快准狠地穿好,盘扣这么大,怎么可能系不上?

不过他什么都没做,姜如愿也不好意思提,任由他微重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颈侧,只觉得自己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

“景哥哥,我心跳好快。”她无辜地出声。

“是吗?”他的手自然而然地覆了上去,一本正经道,“我来检查一下。”

姜如愿倒在他怀里,他的吻随之落了下来,刚好亲在颈侧的呼吸喷薄之处,烫得她发颤。

“是有些快,”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我为你治一治。”

她承受着,咬唇开口:“怎么治?”

“已经在治了,”他的吻又落在小巧的耳垂上,“都说熟能生巧,所以等熟悉了之后就好了。”

歪理。

姜如愿却无法发出声音反驳了,整个人飘飘然,似在云端,偶尔重了,她嘤.咛一声,他手上微滞,克制地放缓。在局面还能控制住之前,盛景松开手,深呼吸一番,缓缓道:“好了。”

还没忘继续帮她系扣,然后穿上缀满珠串的云肩,戴上软软白白的毛领,她又变成了那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方才的一切似乎没发生过。

姜如愿却无法忘记,方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她不敢低头,嗫嚅着开口:“你、你要不要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盛景拒绝了,他们已经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不能再耽搁时间。

两人位置颠倒,他将木梳递给姜如愿。

“景哥哥,你头发好多呀,”她挑起他的头发仔细观察,“我想给你梳一个流云髻,然后簪上簪钗和步摇,肯定很美。”

盛景:“……别闹。”

姜如愿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放弃了,将原本的玉冠摘了下来,然后为他通发。

“一会儿要不要吃柿子?”盛景从袖中拿出几个黄澄澄的灯笼柿,这是方才在席上拿的,他不想吃,只是看见柿子便想起了姜如愿,于是鬼使神差地放进了袖中。

姜如愿也不想吃,他便随手摆在了桌上。

她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忽然忘了动作,满脑子都是方才匆匆一瞥的一幕。他的大掌完完全全地收.拢着,肆意揉.捏,让她像溺水的人一样心跳失控。

沉浮在他的手上,亦臣服在他的手上。

透过铜镜,盛景见她不动了,目光还直直地盯着灯笼柿,问:“怎么了?”

姜如愿回神,不敢和他说实话,于是小声道:“我又想吃柿子了。”

盛景没怀疑,直接探身拿了一个,慢慢给她剥。

男子的发髻都是千篇一律的,姜如愿也弄不出什么新花样,规规矩矩地将将他的头发梳起来固定好,然后捧起玉冠,小心翼翼地为他戴上。

她端详着铜镜中的盛景,他原本便是眉清目朗的人物,被她的巧手一梳,更显丰神如玉。

盛景也剥好了,只剩底下的浅浅一层皮,刚好方便她拿着,不会将汁液染得满手都是。

灯笼柿偏小,姜如愿三四口便吃完了,她靠近镜子,想看看嘴唇上有没有沾上汁水,却被盛景拉到怀里。

“我帮你。”

他的吻再次落下,柿子的甜糯气息瞬间充斥了唇齿,过了片刻,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今日亲了太多次,姜如愿靠在他怀里平复呼吸,景哥哥怎么越来越会亲了,明明只亲了一会儿而已,她却觉得眩晕。

“我也想继续,”他低低一笑,餍足道,“只是我们真的得走了。”

姜如愿捶他一下,站起身整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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