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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找遍了,确实没有。

“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盛将军调侃道,“她一生气,便不给你寄信了。”

盛景认真思索他上次写的信里是不是有什么会让她生气的事情,但思来想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请求道:“父亲,可以吗?”

见他着急,盛将军终于松了口:“给你也可以,只是明日在战场上要好好表现,万不可因此分心。”

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一时不察,是会丧命的。

盛景郑重颔首,立刻写了信,将一张小纸条绑在信鸽腿上,目送它往长安的方向飞去。

姜如愿收到信的时候愣了许久,怎么也没想到景哥哥居然会因为她没有按时送信而派了信鸽过来,她慌忙将信寄出。

待信使走了,她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在信中询问那件事。

……算了,或许是天意吧,况且这是他们的私事,她本就不该多问的。

于是傍晚前去用膳的时候,她一改前几日的愁眉苦脸,变得神色轻松起来。

许姝察觉到女儿的变化,笑道:“给阿景寄了信就这么高兴?”

“女儿才没有,”姜如愿下意识反驳,“我就是觉得今日的饭菜好吃。”

“好好好,”许姝给她夹菜,“好吃你就多吃点。”

一家人用过膳,姜如愿陪了爹爹娘亲一会儿,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还未走出门,忽的有人敲门,扬声道:“老爷、夫人,不好了,盛老将军吐血了!”

众人俱是一惊,连忙赶往盛府。

盛老的身子时好时坏,是以一直喝着汤药,但是从未吐过血,今日怎么忽然这么严重?

姜如愿不敢深想,随着父母和弟弟来到盛爷爷床前,离得越近,苦涩的药味便越发浓重,惹人干呕,她却全然不觉,望着枯瘦的老人家。

她记得上次除夕之时见到盛爷爷的时候,他还算是精神矍铄,还能和爹爹畅饮,可是现在却……

她悚然一惊,她居然已经三四月没去看望过盛爷爷了吗?景哥哥临走之前拜托她常去陪伴,她答应的很好,可是从未履行过。

越想越不是滋味,姜如愿上前,轻轻握住盛爷爷的手,姜如初也离得近了些,皱眉望着缠绵病榻的盛爷爷,轻声道:“昨日我来这儿的时候,盛爷爷还好好的。”

姜如愿顿时一怔,连弟弟都比她来得频繁,她更加愧疚,心想以后一定要常常来陪伴盛爷爷才行。

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宅子,肯定很寂寞吧。

爹爹娘亲去一旁询问郎中了,她和姜如初留在这里照看,不多时,丫鬟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姜如愿主动请缨,喂盛爷爷喝下,断断续续地听到郎中的声音:“……年纪大了……身子不好……急火攻心……”

急火攻心?

姐弟俩对视一眼,盛府向来安稳,盛爷爷又是波澜不惊的性子,能让盛爷爷急火攻心的只有……远在林州的亲人!

姜如愿顿时慌了,手抖的几乎端不稳药碗,姜如初适时接过来,轻声道:“姐姐,我来吧。”

她退到一旁,红着眼睛搜寻是否有什么密信,摸索了许久,终于在被褥下发现了小纸条的一角,她小心抽出来,却又一个字都不敢看。

姜如初看了她一眼,将碗放在一旁,接过信略扫一眼。

“师父没事,”他压低声音,“是盛伯父的腿受伤了。”

姜如愿落下的心瞬间又提起来,颤声问:“伤得重不重?”

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厮回禀说太医来了,两人连忙腾出位置,好让太医仔细诊治。

皇上看重盛家,是以派了三位太医过来,众人屏息凝神,静静等待着。

终于,最为德高望重的太医发话,说的与郎中差不多,无非是受到刺激急火攻心导致吐血,还有些发热,若是天亮之前不见好,病情会更加严重,会出什么事,谁也说不好。

姜家人心中一沉,都留在了盛府。

不过姜如愿姐弟俩年纪小,许姝便想让她们回府,两人都不走,她便也没再劝。

太医吩咐每隔一个时辰喝一次药,众人轮流喂药,胆战心惊地等到天色拂晓。

太医神色严肃地望闻问切一番,长舒一口气,道:“盛老将军已无大碍,只要好生将养两个月便好。”

姜如愿望着依然沉睡的盛爷爷,有点担心,他什么时候会醒呢?

“小姐不必忧心,最迟半个时辰便醒了。”太医笑道。

只是太医回去还要复命,前因后果得查清楚,姜如初拿出纸条给父亲看,姜宁熹神色凝重道:“我随二位一同进宫,亲自向皇上言明。”

盛将军受伤一事可大可小,万不能泄露出去动摇民心,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许姝带着一双儿女在盛府守了一夜,见他们的神色都有些萎靡,便道:“都回去吧,等盛老醒了,我派人去喊你们。”

姜如愿摇摇头:“半个时辰而已,不差这一会儿,等盛爷爷醒了我们再走。”

两刻钟后,盛老将军悠悠转醒。

姜如愿离得近,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他浑浊的眼睛里沾满眼泪,划入早已泛白的银发中。

“怀安啊……”他喃喃着,“我的怀安……”

听之让人心生悲戚。

姜如愿没再出去玩,每日下了学之后便往盛府走去,一如从前,不过以前是为了和景哥哥一起玩,现在却是为了照顾盛爷爷。

精心照顾一个多月,盛老将军可以下床了,更让人高兴的消息是盛将军的腿并未被废,再养一段时日便能上战场了。

姜如愿将这件事讲给他听,盛老将军难得想出去走走。

今日阳光不错,姜如愿推着盛爷爷出了院子,在盛府漫无目的地闲逛,怕他觉得无聊,她还说了不少在书院发生的趣事,将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盛老将军听到她的笑声,也不禁露出笑容,慨叹道:“我还记得十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哭得不行,像是见了什么妖怪,当时我便想,你这个小娃娃不喜欢我,谁知一转眼,你竟然对我笑了。”

姜如愿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歉:“那时候是我不懂事,盛爷爷见谅。”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越来越了解盛爷爷,对他的惧怕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偶尔想起幼时,也想一头埋到地缝里去。

“也不怪你怕我,那时候我确实像个妖怪。”盛老将军云淡风轻地讲起从前。

姜如愿这才知晓,原来那时盛爷爷刚失去双腿三年,从威风凛凛的战神将军到形容枯槁的残疾老者,任谁都接受不了这种落差。

“所以我知晓怀安……也就是你盛伯父的腿受伤的时候,才会如此着急,我怕他与我落得与我一样的下场,”盛老将军幽幽一叹,“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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