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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门特的五指放在木桌上,有规律地“哒哒”敲击着。

这会儿他忽然把背往后一靠,随手拿起一瓶麦特加,单手高举,很快就将他们的目光全部聚拢到了自己身上。

克莱门特上将毕竟在军中混了那么多年,现在又是一方统领,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带着统领者的锋锐之气。所有将目光好汇聚到他身上的人们全都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只听这名男人嗓音慵懒,高声地说:“今天带我家少爷出来体验生活,希望不会影响到大家酒兴。诸位随意喝,不用在意我们这桌,就当是我们请客了。”

这话一出,酒馆的气氛就沸腾了起来。

一人拍腿:“嘿,赞美陛下荣光,我们这是摊上大户人家了!”

“没问题没问题,小少爷请尽情玩,我们绝不打扰你。”

一句话下来,原本聚集在两人身上的注意力瞬间一扫而空,就算有谁忍不住想往这边看来,也会被身边同伴嘻嘻哈哈地压着头继续喝酒。

格洛尔轻出一口气,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克莱门特向他偏过身子,低笑一声,问:“这就紧张了?陛下?”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很轻,几乎只有一个口型,但这还是让格洛尔紧张地抬眼看了圈四周。

“这只是我第一次来!”格洛尔小声辩驳,“还没习惯。”

上将哼笑一声,问:“turnip您听得懂他们在聊什么吗?”

在克莱门特刚才那句话说完之后,酒馆里的氛围已经逐渐恢复到了格洛尔还没进来时的正常样子。

一桌一桌的酒客们围成一圈,聊天喝酒,气氛很是热闹。只是他们所说的话中带着许多格洛尔听不懂的词语,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代词,混杂在一起,语速又快,格洛尔就完全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了。

不过幸好,克莱门特上将虽然有些时候会表现得有一些坏,比如刚才故意将他的紧张戳破,但更多时候,上将对他都还是非常照顾的。

“这些都是一些民间常用的流行词语,还有的属于黑话一类,您听不懂也正常,”克莱门特温声说,“刚刚那位中士提到的‘白熊’,指的通常是从西北地区来的人们,而左边那位……”

克莱门特悄声解释着各种词汇,格洛尔陛下捂着牛奶,认真听着。

“唔,他们刚刚说的‘塞拉弟’是什么意思?”

“这个词就不解释了,陛下,总之不是个好词。”

“噢,那他们说的……”

“他们在开黄.腔,陛下,意思您就别知道了……”

一番听下来,格洛尔陛下大感眼界开阔。

吵闹间,小少爷又喝了一口牛奶,感叹道:“这些说法可真复杂,还好是跟你一起出来的,要是换成其他人,他们肯定没有办法像你一样解释得这么清楚。”

他侧过头,看向上将。

只见克莱门特神情轻松自然,搭着二郎腿,随意地晃着手中的酒瓶。在他侧眼看去的时候,男人喉结正好一个上下滚动,像是喝白开水一样,眼睛眨都不眨地喝下了一大口酒。

见格洛尔向他投来目光,上将神情一怔,硬朗的小麦色脸庞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僭越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毕竟贵族们有另外一套说话方式……还有哪里听不懂吗,我的小少爷?”

格洛尔注视着克莱门特,摇了摇头,问:“你会喝醉吗?”

“当然不会。我只是尝尝味道,很久没碰过了,”克莱门特与他对视,“要是您不希望我喝的话,我就不喝了。”

上将这话说得自然,格洛尔并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点了头,克莱门特就会真的把酒收起来。

他弯眼笑了笑,说:“没关系,请喝吧。我出来玩得开心,你也该喝得开心才对。”

“嗯……”克莱门特挪开眼,想了想,说,“其实就算不喝也挺开心的。”

他晃了晃自己的酒瓶,又看了看格洛尔的玻璃牛奶瓶,笑:“想不想尝一点点,拿吸管蘸一滴?”

作者有话要说:

喝喝牛奶,沾一滴小酒 ̄▽ ̄

第21章 帮助

格洛尔拒绝的话语都到嘴边了,忽然听上将来了这么句“一滴”。陛下顿时失声,脸上一时间有些犹豫。

“一滴?这样真的尝得到味道吗?”他很怀疑,但“一滴”这个量词实在太小,这让从来不碰酒的格洛尔陛下第一次产生了动摇,“要不……让我试试?”

克莱门特低笑一声,向老板要来了一支新的吸管,将它往酒瓶里一伸,轻轻一蘸就拿了出来。

沾了半滴酒的吸管被送到了陛下嘴边。

上将的目光看上去有些期待,说:“来,尝尝。”

格洛尔放下了手中的牛奶,凑过头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之后,终于伸出舌尖,小小地舔了一口。

舌头随刚一碰上,陛下的脸瞬间皱就成了一团。

辛辣的味道从舌尖传遍全身,格洛尔的翅膀下意识地一抖,整个带着斗篷支楞了起来。

他的脸颊和耳尖也都像是烧起来了一样,在他看不见的视野里变得通红。

“唔……好难喝!”

小陛下的声音一下委屈极了。

这个反应让上将失声笑了起来。

他连忙伸手揽过格洛尔,借着这个动作不动声色地抚摸着格洛尔的背部,哄着小翅膀。同时握住牛奶瓶子,将吸管对准小少爷。

“抱歉,抱歉,这只是一个小尝试——来,喝口牛奶压压惊。”

格洛尔没有客气地凑身过去喝了一大口,这才把嘴里的奇怪酒味压了下去。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浑身紧绷的肌肉和翅膀这才重新松了下去。

克莱门特侧头瞧着他,不知怎么的,又低低笑了起来。

格洛尔幽幽地瞪了一眼克莱门特,觉得这位上将这些天在自己面前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对了,请这一酒馆大概需要多少钱?”格洛尔忽然想起这一问题。

克莱门特沉吟片刻,说:“这家酒馆价位正常,人也不算多,大概需要一两万诺币吧。”

“这么少?”格洛尔对一两万诺币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如果非要说的话,他对这个数值的概念大约是五分之一的帝都居民年度人均消费支出、万分之一的M-29飞行器造价,又或者是七八十个洛尔丝红莓蛋糕。

他想了想,说:“不过毕竟是我想让你带我出来的,一会儿还是开个□□,回去找卢西恩说一声,走我的账吧。不用担心暴露问题,他很可靠。”

克莱门特眉眼一压。

“走您的账?这怎么行。既然是我把您带出来玩,这钱当然也得我出——”他的声音拉长,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抵到了格洛尔刚想张开的嘴唇边上,“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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