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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晃神的功夫, 洗浴间里淅沥落下的水声忽然停了下来。
周围前所未有的安静, 戚阎抬头看去,恰好看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人。
浴巾散漫地挂在肩上, 水珠顺着微湿的发丝滑落,触碰上的瞬间被柔软的面料彻底吸收。
厉庄显然也没想到戚阎居然醒了, 本来漫不经心地擦拭着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直勾勾地对视了好久,才开了口:“要不要……洗个澡?”
“嗯。”戚阎应了一声, 稍微动了动身子想要下床,结果一不小心的牵扯之下轻轻地“嘶”了一声,稍稍吸了一口冷气。
“还疼?”厉庄快步走了过来,想要上来扶却是被戚阎瞪了一眼, 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一把发丝, “那啥,昨天我也不是故意的,那时候我们都有些失控, 一不留神就……不过确实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注意。”
戚阎:“没有下次。”
厉庄:“哈?”
戚阎看着对方似乎有点懵逼的表情,嘴角压到了最低,又重复了一次:“没有下次了。”
厉庄看着那个冷酷无情的背影走进浴室,似乎因为牵扯到痛处,关门之前又轻轻地扶了一下墙角。
忍了忍,到底还是禁不住地低笑了一声。
厉庄莫名从戚阎这句“没有下次”当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明明昨天拿“不委屈”哄人的就是戚阎自己,这会儿宣泄过后开始闹脾气的居然也是他,不得不说,还真的是……怪可爱的。
戚阎下完澡出来的时候厉庄已经穿戴整洁。
前一天的场面着实太过混乱,两个刚上路的新手手忙脚乱之下很多举动都难免有些粗暴,以至于脱衣服的过程比起正常情况下难免撕扯太过。厉庄来这边部落本就是为了救人,换洗的衣服都还留在舰艇上,这会儿重新穿回去之后即便进行过一番很努力的心思,看上去难免还是有些衣衫不整的感觉。特别是配合上这人过分好看的眉眼,就像是被掳过来强行咳咳过一样。
而“享受”完毕的某人此时就这样在原地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能容忍让厉庄以这幅面孔出门,张了张口问道:“你的通讯器应该可以联系到季天他们吧?”
厉庄:“……可以。”
因为戚阎跟厉庄一直没再露面,其他人不得不在这个部落里面留宿了一夜。
季天也确实没有想到,等再跟这两人见面的时候,居然是以送衣服的方式。
小心翼翼地将从轻舰上取来的新衣服塞进缝隙,正想乘机往里面瞥上一眼,里面的戚阎就已经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不忘礼貌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
好在季天反应迅速,才没有被夹到手,站在那紧闭的房门外忍不住地揉了揉有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即便已经过了一夜,周围仍然可以感受到若有若无浮在空气中的精神波动,暧昧得不行。
季天之前就已经从倪尔那大致了解过了情况,可即便如此孤零零地在走廊里依旧不可避免地萌生了一丝酸溜溜的想法。
已知厉庄那小子早就跟他的向导进行过了精神结合,而如今就连身体结合都同步搞定了,看样子,他跟他们家的倪妹也该好好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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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全员集合在主庭。
“看样子休息得不错。”
虽然星语翻译器上的文字冰凉凉的没有任何的语调起伏,但是戚阎确实从其中看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调侃味道。
他抬头瞥了一眼将翻译器举在跟前的黑裘皮,轻描淡写地应道:“还行,就是不知道族长休息得怎么样了。”
就像他之前猜测的那样,黑裘皮的地位确实很高,正是这个部落里握有大权的族长。
这支拉尔斯星的土著部落之前虽然也会抢一些向导回来,但也基本上是希望可以获得一些精神紊乱上的安抚。这次主要还是因为先前遗落在这颗星球上的细胞素式样无意中被他们的人带了回去,接触过程中发生了感染,引起这样大规模的结合热症状之后,才会对他们这些向导提出那样过分荒唐的要求。
戚阎的结合热无疑也是因为那些细胞素式样所引起的,至于感染的过程,唯一的途径就只能是将他扛回部落的黑裘皮。
虽然忍得很好,这位部落族长显然也正处在被结合热缠身的困扰当中。
只不过黑裘皮一直忍得很好,也自以为没有人会发现,这时候被戚阎这样不动声色地揭破,愣了一下倒也不生气:“确实休息得不太好,所以你们离开之前恐怕还需要帮一个小忙。”
戚阎笑了笑:“没有问题。”
看着戚阎跟着黑裘皮走进里面的房间,羊俊德有些疑惑地用胳膊肘碰了碰厉庄,问:“什么忙啊,就非戚阎不可的?”
双向的结合已经让两人之间的精神链接更加的紧密,即便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厉庄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戚阎精神图景中的每一丝精神波动。
闻言,他面无表情地压了下嘴角:“别问,问就是我现在感觉自己有点绿。”
羊俊德:“?”
戚阎回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没能再见到黑裘皮的身影,他不疾不徐地将手腕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一丝不苟地将所有褶皱整理完毕,见其他人还站在那没动,提醒道:“别愣着了,走吧,回去了。”
这次任务的整个过程可以说是有惊无险。
在达成轻舰返回的路上,众人悬着的那颗心也算是完全地松懈了下来,陆陆续续地在途中陷入了梦乡。
戚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微微侧头,窗外的万千星辰仿佛都漏入了他的眼中。
可是比起这些星辰的光芒,落在他背后的那道视线显然更加的灼人。
厉庄以前虽然也总是喜欢盯着看,但是从来没有那样的露骨。
此时此刻的视线仿佛带着独有的触觉,抚过他的耳根,顺着脖颈的轮廓一点一点地落下,微痒难耐,将脑海中更深的那层记忆也都不知不觉间勾了起来。
就在前一夜的晚上,那人的手就是这样轻轻地抚过他的全身,而他的指尖上,也仍然停留着那样浓重的触感。
戚阎原本想闭目假寐,最后还是耐不住这个家伙过分恼人的注视,在心里“操”了一声后回头瞪了过去:“不睡觉老盯着我做什么?”
厉庄非但没有被这凶悍的样子给唬住,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在想一件事情。”
戚阎:“什么事?”
厉庄想了想说:“我在想我家搭档这么能干,怎么样才能把他藏起来,不让别人觊觎。”
戚阎顿了一下:“……你有病?”
厉庄接得相当顺口:“你有药?”
戚阎无语地伸手,想要强行把这人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