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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着小翅膀在人群旁飞着，险些点燃了萨曼莎的衣角。

但她一点都没生气，只想跟着那些低年级孩子一起畅快的笑出声音。

就连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也是一派全新景象——书架、仪器和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堆在了角落里，办公桌被伸长了，邓布利多正在束紧自己的袍袖，像是要在桌上打一场怪模怪样的保龄球。

邓布利多“你来了，萨曼莎？”

萨曼莎还没解开幻身咒，邓布利多就已经猜到了访客的身份。

邓布利多“要一起玩两局吗？”

萨曼莎“这是什么……”

萨曼莎头一次见到这种游戏，更别提亲手试了。

邓布利多“这叫十柱滚木球戏，我买了一套家用微缩版的。”

邓布利多笑笑，随手把球放到了一边。

邓布利多“我年轻时很喜欢，可惜后来太忙，已经很多年没玩过了。”

萨曼莎“这就是巧克力蛙卡片上提到过的……”

邓布利多“没错。”

邓布利多重新在桌边变出了两把凳子。

邓布利多“放松点。”

邓布利多“需要我们谈判的时间已经永远过去了，这只是一场闲聊。”

校长（1）

萨曼莎“我都快忘了您还有那么多爱好。”

萨曼莎看向书架边被翻开的一本人鱼语简单句与常见交流歌词的手稿。

邓布利多“我自己也快忘了。现在我总算能有些自己的时间，能把从前惦记的事情捡起来……”

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不着痕迹地收起了一封写了一半的信。

邓布利多“原本我想要在今年夏天退休，和你们一起离开学校。但我手头上还有些东西没处理完，也还有些有趣的事情想要试试——或许到明年秋天，我就终于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萨曼莎“您想去旅行吗？”

萨曼莎问。

邓布利多“也算不上旅行。毕竟我年纪太大，受不了年轻人的冒险。”

邓布利多说：

邓布利多“我只是想去拜访拜访老朋友，多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享受一下什么都不用考虑的日子。”

萨曼莎“……我还以为霍格沃茨才是您最喜欢的地方。”

邓布利多“这或许是我最能称得上是家的地方，也是我呆了最久的地方。可它就像一件越来越重的袍子……”

邓布利多环顾四周：

邓布利多“是时候给自己换一身衣服了。”

萨曼莎有些意外，又觉得邓布利多的选择在情理之中。

谁不想卸掉压在身上的重担呢？

现在，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邓布利多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她为他高兴，也有些怅然。

伏地魔死去，哈利成了真正的救世主。斯内普已经走了，邓布利多也快走了……

虽然战争的结局是值得庆祝的，但这也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而对于邓布利多……

一辈子最好的年华就这样过去了。

他为世人奔走一生，却只把太少的时间留给了自己。

萨曼莎“……您后悔吗？”

萨曼莎轻声问。

她不是在质疑邓布利多的某种光辉。但她今天忽然意识到，在那一大堆头衔的背后，他也只是一个“人”。

他也曾是和德拉科、哈利一样的青春少年，也有过和西里斯、莱姆斯一样的中年岁月。而他当然也会有情绪、有好恶、有自己的倾向。

她曾经觉得他就是应该客观公正、面面俱到、不留瑕疵——所以在早年间，当邓布利多不那么符合斯莱特林期待的时候，她会觉得生气、失望、愤怒……

可现在，他只是一个“人”的事实让她把那些久远的情绪抛掉了。

没有人是绝对完美、绝对公正、绝对正确的。

她自己如此、德拉科如此、斯内普如此、西里斯如此……邓布利多已经做的比绝大多数人好得多。

邓布利多“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阵，说。

邓布利多“当年我不得不做一些事。后来我又觉得自己有责任做更多。再后来……即便我不做，也有很多人等着我去做……”

邓布利多“这就像是爬山，上去容易，下来却难。可如果我当初什么都不做，今时今日只会更加后悔。”

邓布利多“……人生就是这样充满着矛盾。”

校长（2）

邓布利多“我们说些轻松的吧——明天你就要离开霍格沃茨，我可不希望你对这间校长办公室最后的印象仍旧那么沉闷。”

他很快引开了话题：

邓布利多“还记得你说过改革分院制度的事情吗？”

萨曼莎点头，瞥了一眼架子上的分院帽。

当时她被索命咒击中，再也没有精力去注意它，或许它是被哈利或者邓布利多从迷宫平台上捡回来的。

邓布利多“下个学年会是我留在学校的最后一年。我们可以从明年开始推行其中最为温和的一项——在七年级毕业的时候增加一次最终分院。”

邓布利多说。

邓布利多“从最初几年的结果里，我们一定能看出十一岁和十七岁的分院偏差。如果偏差足够大、学院调整的人数足够多，我们也就有充分的理由去推行更加复杂、影响更大，也更能减轻分歧、减少偏见的分院制度——例如在五年级开学再增加一次分院，或者前四年轮换学院。”

邓布利多“当然，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他说：

邓布利多“变革或许会持续数十年、上百年。一直进行到你们的下一代、甚至更下一代，而且不断根据情况进行调整。”

萨曼莎“即使再慢，也比原地不动要更好。”

萨曼莎说。

萨曼莎“我们都不知道这种方式的可行性如何，巫师界也还需要一个渐渐接受的过程。”

邓布利多“看来你是个温和的改良派？”

邓布利多微笑了一下。

萨曼莎“至少我不是个激进的革/命派。”

萨曼莎同样回以微笑。

邓布利多“很多聪明人都有缺乏耐心的通病。想要引领变革的人尤其如此。”

邓布利多说：

邓布利多“他们往往更偏好于先积聚势力、夺取权力、获得统治地位，然后再直接推行自己的主张——”

邓布利多“我很庆幸你没有这样的倾向。”

萨曼莎“因为我并不是什么想要引领变革的人。我只是顺着您当初的问题做了几个答案而已。”

萨曼莎说：

萨曼莎“魔法界有变化固然是好，就算没有，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损失。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

邓布利多“不要说的那么绝对。”

邓布利多的眼神像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