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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什么都闻不到。

她很想苦笑。

他怎么偏偏邀请她吃饭……

可这也不能怪德拉科，这世上有大半的约会都会包含这个项目。

萨曼莎“这算什么？烛光……午餐？”

萨曼莎走到桌边，德拉科立刻礼数周全地为她拉开了椅子。

德拉科“是不是有点不伦不类？”

他看着她的表情。

萨曼莎“这世上能在星星下面吃午饭的人可不怎么多。”

萨曼莎给了他一个微笑，算作肯定。

德拉科“只可惜，这个味道不对……”

他们还没开始吃，德拉科突然这样说道，让萨曼莎僵硬了一下。

萨曼莎“……你说什么味道？”

德拉科“就是这些香薰蜡烛——”

德拉科说：

德拉科“苹果味的断货了，我只能随便在邮购单上选了柠檬味……”

萨曼莎“哦，当然了。这种柠檬味也挺好的……”

萨曼莎赶紧应道，德拉科却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德拉科“这不是柠檬味啊。”

德拉科“我刚才是想说……他们最后还是发错了货，结果弄成了这些椰子味……”

萨曼莎彻底僵住了，德拉科的语速则越来越慢。

德拉科“……萨曼莎……这么浓的椰子味……你没闻到吗？”

萨曼莎“我感冒了。重感冒。”

萨曼莎毫无说服力地找着借口。可她之前明明声音清亮，没有鼻塞，不咳嗽也不流鼻涕，德拉科当然是半点都没相信。

他一下子站起来，走到她旁边：

德拉科“我现在就去找庞弗雷夫人帮你要提神剂，等你喝完了魔药……”

他的声音微微发抖：

德拉科“等你喝完了魔药，不管多重的感冒都能立刻好转。到时候……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衣服上染的是什么香味？”

萨曼莎“苹果味的。”

萨曼莎凭借对他的了解立刻说道。

德拉科“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重感冒吗？怎么现在又能闻到了？”

德拉科近乎哀求地看着她。

德拉科“萨曼莎……”

德拉科“就算是被推上断头台的查理一世也只需要挨一刀。”

德拉科“你不让我调查你，不让我逼问你，是只想这样一点一点的折磨我、一刀一刀的惩罚我吗？”

——

小注释：

英国国王查理一世是英国历史上唯一被公开处死的国王，也是欧洲史上第一个被公开处死的君主。

还有什么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好像能看出她受了什么伤害似的。可最终，他也只能等她给他答案：

德拉科“你出问题的不止眼睛……是不是？”

萨曼莎“……对。”

萨曼莎放弃了遮掩。

德拉科“难道还有嗅觉？所有时间的嗅觉？”

德拉科的心在无止尽地向下坠。

萨曼莎“所有嗅觉，和所有味觉。”

萨曼莎不知道哪种方式更残忍——是继续假装等着德拉科某天发现，还是向这样直接抛出真相。

这对于她也并不好受。

小孩子如果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跌倒在地，说不定会自己拍拍尘土爬起来，觉得没什么大事。

可如果有大人大惊小怪地跑过去安慰，孩子反而会觉得摔倒是一件很痛、很大、很需要关照的事情，开始嚎啕大哭。

萨曼莎现在的感觉就和这很类似。

她原本已经在心里安慰自己嗅觉和味觉并不算什么，眼睛在夜里看不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样她会好过很多。

其他人却用强烈的反应一次又一次提醒她——你失去了很多，你很可怜，你从此和别人不一样了，享受不到那么多好东西了……

她不想告诉德拉科和西里斯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俩注定是反应最大的两个人。

或许是残缺让她开始变得性情乖戾，她心头突然涌上一股烦闷，想对德拉科说“尝不出苹果味也不会死”——

可她抬起头的那一刻，竟清晰地看见了德拉科眼中的泪光。

萨曼莎“喂，我都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德拉科“谁哭了，我才没哭。”

德拉科侧头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了眼鼻的酸。

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在萨曼莎耳边“咔嚓”咬了一口。

德拉科“听见了吗？”

萨曼莎“我又不是聋了。”

萨曼莎瞪他一眼。

德拉科“有没有想起苹果味？”

德拉科说着，又脆生生地啃了一下。萨曼莎忍不住笑了。

萨曼莎“好像有点想起来了。”

她的鼻腔和舌尖没有知觉。但她的脑海中涌起了熟悉的、关于气味的记忆。

德拉科“你现在吃苹果是什么感觉？”

德拉科干脆把椅子拖到她身边坐下。

萨曼莎“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有点硬，有些水分。”

萨曼莎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她无法否认，跟德拉科在一起，大多数时候她都很舒服很自在。

德拉科“看来我得让那个苹果园在口感上多下下功夫。”

德拉科说：

德拉科“软的、硬的、脆的、水分多的和水分少的、厚皮的和薄皮的……”

萨曼莎“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吃别的水果呢？反正我也吃不出味道——草莓、葡萄、梨子，随便我想吃什么口感的都有。”

德拉科“那当然不一样……”

德拉科就在她旁边，一样一样地给她弄菜，好像在和她做游戏似的。

她每吃一样东西，他就要问问她口感怎么样，吃起来舒不舒服。

评判菜肴的标准一下子变了。原本最主要的味道和气味都变得无足轻重，他只关心她吃东西时的感觉。

礼节性的

德拉科“或许我们以后应该按口感搭配餐点，而不是按味道。比如这个——脆脆拼盘什么的。”

德拉科把胡萝卜、芹菜、苹果和梨都放到了一起。

萨曼莎“这还能吃吗……”

萨曼莎为他的“小实验”哭笑不得。

萨曼莎“是我尝不出味道，又不是你也尝不出来。我不用吃都知道这东西很怪……”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萨曼莎“不过我现在可以吃羊肉了——反正我闻不到也尝不出任何膻味。说不定我会喜欢那种口感。”

德拉科“这世上口感好的东西太多了，何必非要吃你之前最不喜欢的东西。”

德拉科摇头：

德拉科“但你说的有道理。我想我该制定一个计划——你爱吃的东西或许要有个大变样了。我们恐怕得重新把世上的所有菜式都尝一遍，从巴西黑豆到法国奶酪，从印度咖喱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