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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到同龄人堆里,几个同学相互打探起来,问起分数来。
只有白芒认真做起了心理问卷。
丁景凯将她的心理分析问卷拿给王教授,王教授略略地扫了扫。
白芒的问卷心理评估分,很高。很好,排除是学习压力抑郁型孩子。
丁景凯带过来的女儿,学习应该也是差不多吧……
王教授问白芒,在宁市哪所高中读?
白芒礼貌道:“云川一中。”
说到云县一中,几个同龄人冒出声:“什么云川,我们宁市有这个学校吗?”
“咳……”
“不会是很远的那个云县吧!”
“我今天看到新闻,云县今年考了两个全省前十!往年这种拔尖头筹的分数,都是澜海和九高出来的,真让人想不到啊!”
“哇擦,这也太牛了,这个云川一中有点东西啊。”
“有报道么,不知道那两位大神什么样儿?”
“哎!肯定是人杰地灵的样儿呗!伱瞧见没,那里的人长得多看,仙女诶。”特别调笑的声音,是一个男生发出来的,在这里面算长得打眼了。
“你考了几分?”他凑过来问。
白芒实话实说:“七百来分吧。”
男生扯扯嘴,这个姑娘长得好看,没想到还挺幽默的。
“呵呵……七百来分,我还718呢!”男生瞧瞧她的脸,笑道。
白芒不太喜欢这样的玩笑,谦虚且认真:“那还是差点的。”
“白芒,你过来……”王教授和丁景凯交流两句,看在丁景凯是一个老总的面子上,优先帮白芒研究大学专业。
他是心理学教授,主打着根据每个孩子的性格和兴趣的不同,再给孩子挑选适合的专业。
电脑台屏幕直接显示查分系统。
“考了几分?”王教授先问了问,还没输入白芒的考生号。
“710!”
白芒一愣。
突然出声回答的人,是丁景凯。
简洁地报出分数,不管声音和语气都做到了重、亮、沉!
仿佛终于等到了——
可以报出分数的这一刻。
白芒作为当事人,都听得迷迷瞪瞪。
从进带她踏入王教授的家门,丁景凯身上隐隐冒出一种压抑的气焰,全程观望客厅里的家长和孩子,眼睛闪着逼仄的光。
但,他几乎不说话。
前面家长问他家还怎么孩子几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终于,白芒明白了。
原来丁老板玩起了先抑后扬的招数啊……厉害了喔。
☆、第二十八章 夏日玫瑰,因烈而艳
几分?
710……?
王教授嘴巴搞笑又讶异地抽了抽,直到查分系统页真的显示了白芒各科的分数,王教授摘掉近视眼镜,又戴上老花镜。
眼珠子滴溜溜地几乎盯在电脑屏幕。
瞧了好一会。
他激动地站起来,冲着白芒眉毛高高挑起,皱纹深入眼底,冒起了光,几乎用喊出来的声音,兴奋道:“今年云县考出两个七百分以上,一个就是你啊!”
整个客厅,顿时鸦雀无声。
前面那個说718的男生,舔舔嘴巴……啥情况?真的是七百多分啊!
……原来这个女孩不是仙女,是大神仙,是大佬啊!
一屋子里,男生女生面面相觑。
矮胖高瘦的家长们交头接耳。
白芒在他们眼里看到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甚至不可想象,与其说他们无法想象她考了七百多分,更难以相信的是,她只是来自一个山区县城的高中。
老实说,应付心理学教授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以为自己什么都懂,连人心和性格都琢磨得清清楚楚,却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这世上没有比学心理学的人,更自以为是了。
“丁老板,这是你……亲生的女儿吗?”王教授问了一嘴丁景凯。王教授这样一问,不远处家长和孩子都竖起耳朵来。
丁景凯眉头都挑断了,不爽的呵呵两声,加重语气:“亲生的,当然亲生的!”
王教授尴尬了……
他会这样问,因为知道丁景凯和方玉环是重组家庭,方子欣就不是丁景凯亲生。
丁景凯看看女儿白芒,又看看王教授,说了一句很不着边,又很笃定的话:“我们祖上也是出过一些读书人的。”
噢。
所以,能考上七百多分这件事,可能也是一件有关玄学的事……吗?
其实,白芒这个分也没什么好选的,大学随便填,专业随便选。知名大学的招生办都会通过学校联系她,劝说她上他们的大学……
还是白蕙想得周到啊,直接将她安排到了丁景凯这里。
-
暴雨将至。
白芒从王教授的家走出来透气,王教授家位于南山湖旁的一个老别墅区,红瓦白墙的别墅,重重叠叠,相互掩映,扇形地环绕整个南山湖。
据说这里宁市风水最好的地方。
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这样的老别墅区,入眼的都是苍翠挺拔的梧桐树,浓郁茂盛的绿连成一片;站在其中,很难看到全景,只能窥见一个个暗红色的别墅屋顶。
白芒走在刚翻新过的沥青路,闲闲地看起来。
头顶乌云压抑翻滚,周遭都是空气潮湿,隐隐弥漫着一股历久弥新的生命气息。
夹带着陈旧和腐朽。
突然,一辆白色跑车在她身后堪堪地刹车下来。白芒回过头,跑车朝着她轰了轰喇叭。连连三下,完全透出了车里主人的不耐烦。
可,她也没走在路中间啊。
白芒没有立马避开,只是慢腾腾地往旁边挪了挪。
跑车主人嫌她慢。
又按了按喇叭。
白芒不走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马路的最中间,摇头晃脑起来。
看看天。
看看地。
就不看身后被她堵住的跑车。
车窗倏地落下,露出一张面色精致但郁气很重的女人脸,冷目灼灼,神色烦躁至极地看外面杵着不动的女学生,也不知道这女孩哪根神经不对。
副驾驶还坐着一个人,琢磨说道:“最近找王教授填志愿的人很多。”
“小姑娘,让一让可以吗?”女人扬起脸,嘴巴扯动,探出车窗说。
不舒服的笑,如同高高在上的“礼貌”。看似很有修养,实则一点都不礼貌。
白芒慢悠悠地转过身,望了望跑车头,嘴角张合,但没发出一点声音。关键,她目光呆滞,神色迷茫,完全就像是一个聋哑女孩。
“老王连聋哑人的生意都做么?”女人不屑道。
白芒张了张嘴,又指了指车,又指了指自己,似乎问对方:你们说什么?为什么停下车?发生什么了?
女人气噎。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