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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浓情蜜意,直接了当地问:“当年,瀚王是不是让你给我一块玉佩?”
封赫动作顿了下,并不想回答,笑容苦涩:“怎么突然问这个?听谁说什么了吗?”
宋知砚冷笑一声,后退几步靠到桌边,反手向后抓着桌角,问他:“你就说是不是!”
他声音拔高,有些歇斯底里的绝望。
封赫发觉他情绪的不对劲来,也不敢跟他硬碰硬,只能温声缓着:“是,可是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
“行了,滚吧!”
宋知砚不想听他解释,他一个“是”字简直像是兜头一盆冷水灌了下来,把他淋地遍体生寒。
宋知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人推出去,又是怎么把门关上的。
封赫就起先还站在外边拍着门求他不要生气,说是自己有错在先,但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是情有可原,现在确实是没了此等想法,对他绝对是真心相待天地可鉴。
宋知砚充耳不闻,就吼着让他滚。
来福听到动静,要给他打伞,封赫拒绝了他的好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了个弯绕到他窗户后边,开始拍窗。
“我真的知道错了!瀚王已经罚过我了,你要是不解气,再拿棍子打我一顿成不成?别跟憋着,你这病刚好!”
“是不是曹康告诉你的?他这是挑拨离间,你仔细考虑考虑,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
“过去的都过去了,阿砚你让我进去成不成?”
宋知砚捂住耳朵坐着掉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来福想进来,却发现他从里面把门给拴上了。
外边响起几道惊雷,雨越下越大,像是老天爷拿着水盆往下一瓢一瓢地泼。
宋知砚心里知道,这是以前的事,以前他不喜欢我,小时候甚至很是讨厌,就算是藏了块令牌也情有可原。
那时候他好像才十六吧,小孩子心性。
但这心里就是难受啊,止不住。
都说医者不自医,这事儿要是放着是别人,他定然要觉得那人无理取闹。
可这是放在自己身上,他无法做到毫不介怀,心里那个疙瘩随着这外边越来越大的雨声逐渐膨胀,压得胸口疼。
外边封赫的声音越来越小,宋知砚哭得嗓子都要哑了,嘴里也干地不行。
雨声混着雷声噼里啪啦往下砸,或许他坚持不住回去了。
宋知砚心里难受又担心,但情绪宣泄出来后心里倒也没那么难受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理智可以稍微压住情绪一筹。
情爱真是件可怕的东西,他想,以往在话本里看那些个痴男怨女要死不活的样子,他还嗤之以鼻,但等真正到了自己这儿,自持清醒冷静的他也忍不住臣服。
他吸吸鼻子,悄悄把窗户推开了一道缝,往外瞧去。
雨幕太密,看不到人。
宋知砚心里忍不住慌了,一边唾弃自己心软,一边赶忙推开窗户。
外边的雨潲进来,打湿他胸前一片衣襟。
恰逢一道闪电亮起,宋知砚借着这盛大灿烂的光亮往外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封赫的身影。
于是他又哭起来,混着雨水滴滴答答往下淌,没有尽头似的。
宋知砚砰地一声关上了窗,坐到桌前又抹了半天泪。
眼睛都要肿了,看起来可怜兮兮。
“滚了就别回来,王八蛋!”心里委屈面上也挂不住,万念俱灰不过如此。
外边雨越下越大,自己都给他找好理由了,一开窗户人没了?
混蛋!
他心里憋着气,拍拍桌子吼着要来福进来。
来福一直在外头候着,听到声后苦着张脸高声回道:“您把门拴上了,奴才进不来啊!”
于是他又气鼓鼓地去给他开门。
外边雨一直没停,且又越下越大的趋势。
宋知砚一开门,就看到跪在雨幕中的的封赫。
他一身衣袍早已淋湿,湿哒哒地贴在身上,雨水顺着他坚毅的下颌线往下流,头发也贴在后头,不知在这儿跪了多久。
宋知砚吓了一跳,顿时什么气也顾不得生了,心疼地不行,忙指挥来福去给他打伞。
封赫却不为所动:“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那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
“跪到你原谅我为止!”
宋知砚气得不行,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你这是在逼我?那你跪着吧!”
说罢便要摔门回去。
封赫也是个硬气的:“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原谅,但你也知道,我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从未对你说过一句谎话,天地可鉴,我对你是真心的!”
这话平日里小声说说也就罢了,如今被他这般喊,实在是让人接受无能。
宋知砚臊地不行,丢下一句你跪着吧便转头进了屋。
来福担忧地看看两位主子,也拿不准宋知砚的心思。
封赫却是微微一笑,挪了挪位置,挪出来福的伞面底下。
几个呼吸间,门果然又从里面打开,宋知砚吼他:“滚进来!”
第九十一章
封赫立马屁颠屁颠地冲了进进了回廊,在门口简单甩了甩身上的水,这才进去房间。
来福也收了伞,欣慰地帮他们关上门,下去帮忙烧热水去了。
宋知砚到底还是喜欢他的,这般使些苦肉计,便被拿捏地死死的。
“来福去烧水了,先把头发擦擦!”他没好气地兜头扔过去条毛巾,脸色依旧难看,但却是带了几分心疼的。
封赫也是知道见好就收的,拿着毛巾胡乱擦了擦,便急不可耐地要凑过去抱他,临到跟前想起自己一身水,于是又悻悻收手,有些坐立难安。
宋知砚气还没消,看他这样便冷笑:“呦,干什么?我可不敢跟您亲近,指不定哪天被怀疑造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封赫自知理亏,又冻地不行,牙齿都打着颤,哆哆嗦嗦道:“我真的错了,当时年纪小,再说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是真心对你的,天地可鉴!”
宋知砚不理会他,哼一声转过头去。
封赫便过去把人抱住了,也不顾身上湿,把他也冻了个哆嗦。
“干什么你!”宋知砚挣扎着要躲,却被他紧紧抱着躲不了。
封赫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往下掉,有些滴到宋知砚脖颈里,顺着衣领埋没衣服里。
“别生气了好不好?是我错了,但我保证是一心一意只喜欢你的,好不好,心肝儿?”
他嗓音低沉,身上湿冷,胸膛却是火热的,一冷一热折磨得他好像又烧了起来。
他也跟着打颤,不知是羞的还是怎么,金豆子说掉就掉。
“混蛋!”宋知砚握拳朝他背后不住拍打,声音也带了哭腔,一双眼睛肿地不行,眼角还泛着红,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