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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娘亲……娘!”

他蓦地睁眼,急促喘息。

神志逐渐回笼,宋知砚大口呼吸着,感觉到一只手轻缓地抚上了自己的眼角。

他往后躲了躲,腰间被禁锢着,躲也躲不了太远。

封赫的声音满是担忧,带着睡意的低哑惺忪:“怎么了?做噩梦了?别怕,我在这儿。”

宋知砚眨眨眼,抬起头对上他满是担忧的目光,心底一片柔软。

“没什么。”他说,“不算是噩梦。大概是我母亲放心不下我罢了。”

封赫心里不住心疼,一想他幼时经历,更是难受地不行。

“别想了,再睡会儿,你还有我,还有阿姐。”

宋知砚拂开他的手,扭头往外边看了眼,紧蹙着眉头问道:“什么时辰了?外边怎地还这么暗?”

封赫稍稍起身往外看了看,回道:“好像是阴天了,别管了,宰左也喝了那么多酒,不会这么早找上门来的。”

宋知砚疲惫不堪地嗯了一声,复又把胳膊放回被褥里,闭上了双眼。

封赫看着他白皙光滑的额头,强忍住在那上边落下一吻的冲动,动了动胳膊,把人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

宋知砚警醒过来,紧蹙的眉头舒展不开,眼神里却满是警告:

“放开我!我还没那么脆弱!”

封赫:“……”

那你刚才还哭呢!这时候这么要面子做什么!

“哦。”

他乖乖松手,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侧躺着。谁料小腿又被这祖宗给踢了一脚。

“别动,把外边的凉气都带进来了!”

“……”

于是床帐里便又沉默下来。

身旁人的呼吸逐渐平稳,就在封赫以为他又睡着了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这次回京后,我便会把政权都还给你。”

封赫如遭晴天霹雳,猛地翻身,伸手抓住他的双肩,不可置信地吼道:

“还政?你要出家?”

“???”

宋知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出家做什么?你在想什么?这各方势力还未平稳,我出家做什么?做法为我大合国求风调雨顺气运亨通么?”

闻言封赫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但还是神色凝重。

“现在朝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你要是这时候还政,他们以为你终于向我服软认输了,到时候先不说摄政王一党会怎么纠缠你,失去你这个制衡的力量,恐怕各方势力又会蠢蠢欲动。”

封赫说完,有些紧张地看向宋知砚,等着他的反馈。

第四十九章 抱你上来?

床帐里一瞬间安静地可怕,只能听到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封赫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紧张地等着对方的回应。

良久,宋知砚才轻笑一声,卸了一身的僵硬,笑道:“是我欠考虑了。不过你倒是有长进,能想这么多,成为一代明君指日可待啊!”

封赫闻言有些不自在,松开对他的桎梏,眼神有些闪躲:“本来就不笨好吧,是你非得觉得我干啥啥不行,那术业有专攻,你武功也比不上我啊!”

“行行行!”宋知砚笑着坐起身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道:“时候也不早了,快些起来罢!得尽早回去,以免夜长梦多。”

封赫仰头盯着他单薄的背影看了会儿,并不答话。

宋知砚也不理他,自顾自地起了,下床离开时候把不知什么时候被踢到床下去的外袍捡起来抖了抖,丢到了他脸上。

“快点起!”

封赫不情不愿地应一声,这才坐起来-

是夜,百花苑。

百花苑是这凉州城内最大的花楼,据说老板是位神秘的女子,无人知道其底细。

但当宋知砚看到大堂里随着丝竹音乐声翩翩起舞的红衣时,心里便有了底。

石光霁这家伙,当真是家大业大!

“哎呦王爷今儿个怎地有空来了?快快快,楼上请!”

一位衣着艳丽暴露的女子边走边扭着过来,柔荑搭上了宰左肩膀,笑得谄媚。

宋知砚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往旁边躲了躲。

孰料旁边不知何时又凑上来位涂着大红唇脂的女子,挽住宋知砚的胳膊,笑道:“呦!王爷今儿还带了人来?好俊俏的小郎君,第一次来吧?”

宋知砚低声呵斥:“松手!”

“害羞什么劲儿?来来来,姐姐带你吃酒去!”

“松开!”宋知砚动了怒,眉头皱地死紧,紧盯着她眼含警告。

宰左见状大笑几声,哥俩好地揽过他的肩膀,揶揄道:“王爷难道没来过这花楼?”

宋知砚挣开那女子的桎梏,瞪她一眼,并不反驳,径直上了楼。

宰左在后头笑着摇了摇头,俯身交代了那女子几句,也跟着上楼了。

“哎呀你也不必不好意思,”宰左给他倒了杯酒,笑道,“虽然现在王爷您还没娶王妃,但要是以后啊,说不定这佳丽三千……是吧!”

他似笑非笑地朝他挑了挑眉,一脸不怀好意。

宋知砚知道他什么意思,于是也跟着笑笑:“这能不能佳丽三千,还说不定呢!而且到底是您佳丽三千还是我,这也不好说是不是!”

宰左干了手里的酒,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对他说:“这您自然是放心!我宰某在江湖上混的,最注重的就是一个义字!断不会干出过河拆桥的勾当!”

“是吗?”宋知砚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注重仁义?先皇待你可不薄吧?您现在却在谋划着夺了他的江山,杀了他唯一的儿子,断了他封家的后,这也称得上是仁义?”

宰左闻言眼神闪躲了下,随即很快恢复原状,握拳捶了下桌面,道:“大丈夫自然当以国家为先!如今封赫在位,无心朝政,整日里沉迷军营,什么事都得靠着您!这若是有朝一日,他忌惮了您的力量,指不定就是一杯鸩酒,三尺白绫……到时候,这再自保可就晚了!”

宋知砚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来,点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全。咱们这些个异姓王,说实在的,就算是自己没有反心,这早晚也要被收权处置,还不如……”

“对吧!到时候大业即成,您的才能我们又都是有目共睹的,这金銮殿,自然您是主人!到时候咱哥几个也不跟你争,就解甲归田,您看着给点良田美妾,这日子怎么过不是过对不对!”

宋知砚笑笑,拱手行了一礼:“还是您想得周全。不过您不担心我要是坐上了那位置,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做第二个封赫么?就像您说的,真正坐上那位置,谁又会容忍这么多异姓王呢!”

“本王不是说了么,等事儿成了,我就解甲归田,还有没几年,新一届的武林大会就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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