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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铭皱起眉头。

“当然。”岑祚舟口吻笃定,“毕竟他催眠杀人的手法,只有我亲眼见过。”

而他们这一次合作联手,

是在成澈予自首入狱,指定岑浪做他的辩护律师,并在岑浪的审讯下交代出许昌良及“教授”之后。

能轻松接触到港厦商会和许昌良的人选,梁铭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名字,

就是岑祚舟。

又是那么恰好,岑祚舟在这时候收到许昌良送来的一份大礼,

——「教授房」的会员账号。

原本,岑祚舟打算直接将账号密码传给梁铭,但又考虑到或许“教授”可以查到会员登录的定位,一旦查到是警局,则必然启动自毁模式,那么一切便会功亏一篑。

于是,他约梁铭暗中去到自己的地盘,并按照许昌良告知的时间登录账号。

然后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里面身穿白色西装的“教授”,头戴面具,使用变声器在对一名年轻女孩进行催眠。

直到没多久,当“教授”在说出“Cleaning”这个单词的下一瞬,

女孩自杀了。

很快,梁铭接到警队手下的通知,说接到报案称在岗东区淇河路某下水道内发现一名女尸。经查验,死者身份为港岛大学大一新生。

“「壹号公馆」的死者身份查出来了。”梁铭掐了烟,朝他手里的文件扬扬下巴,示意,“死者肖思涵,女,27岁,港厦商会的成员之一,是「Z.Z&HomeCleaning」高级家政代理服务中心的法人。”

岑祚舟翻阅资料,“这间家政公司……”

“没错,就是岑浪从成澈予嘴中审出的那间家政公司。照他的交代,他挂名在这间公司下,利用清洁工身份杀害「女大学生性.剥削案」的五名受害女学生。”

「女大学生性.剥削案」,

也就是这半年来,为了保护受害者身份隐私,而被代指的「社团聊天案」。

“而肖思涵死前说,做家政的人是教授。”岑祚舟合上文件,意有所指。

梁铭点头应道,“所以,我们有充分理由怀疑‘教授’就是这起案件的背后主谋。”

“同时,依据犯罪嫌疑人前后相同的作案手法,催眠杀人。我已经向上申请,将「女大学生性.剥削案」跟25年前的「校园爆炸案」并案侦查。”梁铭势在必得,

“无论如何,一定要揪出‘教授’。”

岑祚舟挑挑眉,“那就祝我们好运。”

梁铭听到这里,突然沉吟片刻,良久后抬头看向岑祚舟,语气肃重:

“但是祚舟,身为这起案件的负责人,也作为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于公于私我都有必要提醒你。”

“你的处境是最危险的。”

他敲敲桌面上的那张背影,“别忘了,因为25年前的案子,这些年来教授所做的一切犯罪行为,针对目标都是你。”

“我知道。”岑祚舟优雅叠腿,眉眼剜剐冷漠,字音刺入寡凉,

“他针对我,我也没想放他好过。”

梁铭紧皱起

眉,看到岑祚舟始终冷静,眼底静谧幽深,口吻淡薄,说:

“我有一个请求。”

不是要求。

不是交易条件。

是请求。

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让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用“请求”二字呢。

“是岑浪。”梁铭语气肯定。

岑祚舟稀微弯唇,回答:“是。”

梁铭当然可以理解,但不管怎么说,知晓当年真相的他还是会想不通,

“其实这些年我始终有疑问,你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将岑浪那孩子视如己出,你明知道他是——”

“他是我儿子。”

岑祚舟低下声线,着重强调这一点,

“无关那一纸血缘鉴定。只要他是一个正直的孩子,他就是我的儿子,而我为此,沉下二十五年对他的引导与教育。”

“当年所有人因惧怕他或许会遗传先天所持的劣根性,从而嫌恶、唾骂并遗弃他。”岑祚舟下颌微含,些微为子骄傲的意味从词句里淌露出来,他说:

“但事实证明,他的正直绝非仅得益于我的后天培养。是他生性本就纯澈。”

一同从当年的真相走过来,梁铭自然明白岑浪或许会有的“劣根性”是什么。而在前后几次接触他的过程中。

的确,如岑祚舟所说,

“我确实在他身上,看到了正义与善良的优秀品质。”梁铭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笑了笑,“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律师。”

岑祚舟淡拢思绪,在这时候些许沉默,半晌后,薄唇微翕,说:

“人,我可以帮你们抓到,哪怕在必要时刻,用我做饵。”

梁铭正欲接话说什么。

“但危急关头,请务必先保岑浪。”

岑祚舟却已经起身,双手端系西装扣,面对梁铭,素来高贵自矜的男人稍稍弯腰,鞠下一躬,言辞虔诚,

“这是作为一名父亲的请求。拜托了,梁警官。”

/

日后,

壹浪集团主楼大厦,

岑祚舟召开百名记者新闻发布会。

财媒与上流圈内无人不晓,岑家人一向偏爱低调行事,平常必要时期的记者发布会皆以壹浪的名义召开,会议声明负责人也全部由公关部职业发言人全权安排。

距离岑家人上一次接受采访,

大概是岑祚舟升任,

当时由岑老爷子亲自召开记者会。

故此,当得知本次新闻发布会由壹浪现任执行总裁,“港厦首富”岑祚舟亲自召开,整个财媒届都难掩振奋状态。

近乎从日前得到消息,便开始蠢蠢欲动,甚至有几家已经开始暗中蹲点。

为了能获取第一手现场报道,各家媒体纷纷扛起堪称“家底”的精良设备,派出最优秀的前线记者。

不过半小时,会场已被围剿得座无虚席,连同阶梯过道与走廊都挤满了机器。

简直是采访场面的空前盛况。

“自新历1月1日起,壹浪集团执行总裁将不再由我本人担任。”

岑祚舟立于高台,嗓音平稳。

而他精短简洁的一句话,

犹如一颗富有毁灭性杀伤力的炸弹,

轰然震响整个会场。

底下百名记者哗然燥起,低语窃窃,白光频频烁闪交替快门声,很快又被台上的男人所压制,见他疏傲睥睨地低眼,听到他宣之于众第二则消息:

“经由董事会一致商讨决定,壹浪集团新任执行总裁将交予岑家长孙,岑浪。”

又是一场骤然喧嚷的浮响。

这时,有记者举手提问:

“请问岑先生,据您所说此次官宣接班人由董事会一致商讨,那么请问前任壹浪总裁,也就是您的父亲对此抱以什么样的态度呢?他是否也支持您此番决定呢?”

岑祚舟慵懒掀眼,略微前倾身体轻捏桌麦,口吻不咸不淡地回应:

“这个问题,你不如亲自问我父亲。”

尾音落掷,

“嘭”声响起,会场侧立的双扇雕花木门被两侧警卫员对向拉开。

人群立刻清让出一条路。

是岑老爷子亲临现场。

小姑岑璋推着轮椅,左侧是老一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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