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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低低地“嗯”了声。

是他挤出时间,特意去跟师傅学习怎么用奶油写字的。

毕竟这是他最真诚的祝福,

怎么可以借他人之手。

“真甜。”时眉咬了一小口。

岑浪淡淡挑唇,之后解开另外一个礼物盒,屈膝半跪,把礼物从里面拿出来。

——一双满钻高跟鞋。

上一次这个位置,

他用单膝半跪的姿势为她佩戴脚链,

这一次同样的位置,

他以同样的虔诚姿态,为她穿鞋。

尖头细跟,碎闪璀璨,

鞋的大小尺寸惊人得与她相适配。

时眉极力压下鼻腔酸涩,手指紧紧攥住沙发边缘,半开玩笑似的调侃:

“岑浪,你知不知道送鞋的寓意是,送我走,这样会把我送离你身边的。”

岑浪手中动作稍顿,继而弯腰为她穿好另一只,低哑轻笑了声,回答:

“我的寓意是,愿你所行皆坦途。”

时眉真的很喜欢。

他送的每一样礼物,她都很喜欢。

不,应该说送礼物的人是他,所以无论他送什么,寓意是什么,她都会喜欢。

“巧了,我今天也有为你准备礼物。”

仔细欣赏脚上那双高跟鞋很久,半晌后,时眉吸吸鼻子,起身跟他说:

“不过我没有你那么用心,我的礼物都很实际的。”

说完,不等岑浪给出回应,她弯身拉住他的手掌带他走向二楼。

“岑浪,今晚我会搬出去。”

二楼,他的房间门口,时眉忽然这样告诉他。

岑浪抿紧唇,没说话。

尽管事先已经猜到了,但真真切切地从她嘴中听到这句话的刹那。

他还是感受到一种钝痛,在蔓延。

“这是你的答案么?”

他压着眉,不死心地多问了她一句。

可明明问的人是他,

逃避听到回答的人还是他,

是他没有做好准备。

还无法情绪平静地从她那里得到确切被拒绝的答复,于是岑浪缓喘了下,舔舔唇,退让一步松口说:

“好,那我先送你回去。”

倘若她要走,

他就必须先放她自由,

再重新追求。

“我的意思是,”然而时眉却在这时候,忽然笑了,眉尾轻扬补充说,

“今晚我

会从我的房间搬出去。”

“什么?”岑浪没听懂。

时眉没再继续浪费口舌,抬手径直推开身后他的卧室房门,下一瞬连同他一起推进去,反手关门落锁。

“我说,我要从我的房间,搬来你这里。”她最终将这句话补充完整。

而岑浪在她话音落下的霎时,看清他的卧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粉紫纱幔、满室香烛、红酒香槟、床上的玫瑰花瓣、角落的香薰加湿,以及墙壁上由时眉亲笔写下的一篇小诗……

“怎么,不喜欢我的礼物?”她慢慢逼近岑浪,抬手拽下飘绑在氢气球上的一个小方盒,递给他,眯弯起月牙眼,笑问,

“还是,不欢迎我?”

岑浪低头看过去,

看到她轻拍在他掌心上的,

一盒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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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满意我的礼物,”时眉一眨不眨地注视他,指尖捏住他运动裤边的单根系带,轻轻一抽,眼尾弯起狡猾的弧度,

“那现在,我可以亲你了吗?”

岑浪掀起眼睫回望她,伸手捉住女人的手指,随即抽离视线,后仰了下头,稀微滚动喉结吞咽几分涩意,薄唇翕动:

“我,我先洗个澡。”

视域里残留下他烫红的耳骨,

岑浪是逃去浴室的。

时眉确定。

还是那么纯情。

时眉脱掉长衫外套,坐在懒人藤椅上,轻轻晃动一早倒入醒酒器中的红酒,拎出两只高脚杯,分别倒了三分之一。

她做了许多事先准备。

所以当岑浪从浴室走出来,抬眼撩眸的刹那,不免被眼前的画面狠狠震愣。

月色斜影,香烛晃曳斑驳。

透明玻璃窗开敞一道缝隙,冷凉夜风溜进来,波动烛芯,吹拂粉紫纱幔施施然飘卷。房间极致阒寂,角落香薰机袅娜抽丝,湿潮雾气充溢在光线里,熏熏黯昧。

催拉起活色生香的浮想。

对比岑浪刚洗完澡出来仍然穿得规规矩矩,时眉简直是不能再刻意。

她懒倦半倚着复古角柜,身上仅剩一件抹胸蕾丝连衣短裙,丝绸缎料粉饰她纤细曼妙的身量骨架,肤脂阴柔凝白。

柔顺黑发繁茂如浪,尾梢慵然卷翘,锁骨勾连直角肩,腰肢腻软,盈弱似无骨般不堪一握,腿部线条修靓清绝。

脚上,还穿着岑浪送的那双高跟鞋。

“洗完啦。”时眉弯唇看向他,仰头喝光杯内的红酒,另一手拎着醒酒器,歪头朝桌上那只高脚杯挑挑眉,发出邀请,

“来点儿?”

岑浪眯起眼睛,绝不纯洁的底色似漆黑无度的泥沼,深深弥散在他眸底。

他不露声色。

迈步走向她时顺手勾起酒杯,站定在她面前,稍稍伸手递向她。

时眉为他跟自己都倒上酒,指尖捏着杯脚向他示意。岑浪眉尾轻动,下一秒手上酒杯略微倾斜与她默契对碰,上乘的玻璃杯壁相撞半秒,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响得人无端端地,耳朵发痒。

岑浪率先饮尽。

看上去情绪平静,呼吸稳定,倘若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只有眼色扭结着微妙。

至于时眉……

他下颌收紧,眯眼后退两步坐在单人沙发上,舌尖慢慢滑舔过下唇,然后稍微侧头,从镜子里看着她。

——她实在是,太不老实了。

“诶呀,洒了呢。”

没能拿稳手中的高脚杯,落入她唇瓣的红酒仅有一小口,剩余大半杯不慎倾洒在自己身上,自尖巧下颚边沿全数泼下。

殷红液体如红墨滴落宣纸般瞬即玷染白色绸缎,红白色差刺眼得惊人。

蕾丝短裙料子太薄,被酒水淋落浇湿大片后变得尤为贴透,束勒饱满,大肆晾晒她的窈窕与骨感。谈不上半点隐私。

一览无余。

“有点可惜了。”

她却还不自知。

探出舌尖挑走杯沿上的酒珠,卷入口中,还略觉遗憾般舔过嘴角残存的液体。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透明?

当她的目光缓缓滑过来,岑浪想,她当然是知道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分明就是想要这样,

从踏入这个房间那刻之后,她的潮湿眼神在勾缠他,她的情.趣短裙在邀请他,她粉红玲珑的曲线在牵引他,

纯白又媚俗,无畏而无辜,整个空间维度因她而泛漫湿漉,她浸在湿气里,甜腻稠密的香氛里都是她迷蒙柔软的身体。

她站在禁忌的边缘。

她就是,

禁忌本身。

如果这样他都还不懂回应,

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良久静默,岑浪从镜子上收回视线,抬眼一瞥,开口的嗓音低柔沙哑,命令:

“过来,我帮你。”

时眉听到这句话,扬起嘴角。

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

在她想要从岑浪身上图点什么的时候,她才听话,才会展露完整的乖顺。

她指尖还挑着高脚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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