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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怀中带离一点,捏起她的脸蛋,低眼扫量道:“醉了?”

猜到她应该喝了不少,

只是想她玩得开心,不想扫她兴,反正有他在可以保证她的安全,放纵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刚刚离开时看她还挺清醒,到这里也就几分钟的功夫,没想到醉这么快。

“先睡会儿,走之前叫你。”

说着,岑浪勾她进怀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横抱起来,放去床上。

之后转身正欲关灯离开。

然而——

“岑浪!”

时眉突然在后面喊住他。

岑浪转身回望,不料下一刻却毫不设防地被她用力推坐到沙发上,大概是怕他反抗,时眉干脆跟着爬上去跨坐他腿上。

岑浪近乎怔然愣住。

很快又反应过来,意识到当下这个姿势有多糟糕,有多不妥当。

她有多不知防备。

“下去。”岑浪冷下声音。

时眉却浑然不觉,反而双手圈搂上他的脖颈,醉意迷蒙地眯着眼,质问:

“夸我那句话你还没说完呢。”

岑浪轻轻拽开她的胳膊,拧着眉,随口问道:“什么?”

“我漂亮吗?”

她不肯松手,更加搂紧他,甚至不知死活地往前移蹭了下,歪头追问,“哪里漂亮?有多漂亮?比她们都漂亮吗?”

“时眉。”

岑浪感觉不太好,腾出手按住她的大腿不准她乱动,眸眼窝藏喑沉深沃的漆黑,似探不见底的漩涡,嗓音微涩,

告诉她,也告诉自己:

“你喝醉了。”

她喝醉了。

就算她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也只能证明她的酒品差劲,

这代表不了什么。

所以。

“别闹了。”他绷紧下颌。

所以,

他要守好清醒,

不要理智出走,不可以逾越底线。

可偏偏。

银色细链自她左侧肩头悄然滑落,全然释放削薄骨感的肩颈线,她一点点挪动手指,湿软指尖抚触上他按住自己的腕骨,轻轻抽动了下大腿。

眼波迷醉地凝视他,小声嗔怨:

“好烫…你的手……”

她根本不懂他的辛苦坚守,

只会无意摧垮他的理智,

只会毁坏他的底线,又不自知。

岑浪触电般飞快抽手离开,艰难滚动喉结,撇开视线,深深缓喘了下,逼迫自己忽略那些涌动在血液中的古怪燥热。

这有些辛苦。

她还坐在他腿上。

紧密贴触的部位倾泻势不可挡的滚烫,无可遏制地渗透热度。

他感受到她全身都在抵近。肤肉似珍珠般腻白柔软,眼皮薄透,织缠根根纤细的青蓝血管,眼角被酒精熏染得通红。

浓郁醉意让她看上去如此敏感,脆弱,缺乏警惕心,没有半点边界意识。

所以,他什么时候又在看她了。

“岑浪,你看外面那个人…是宋今泉吗?”时眉指了指门外,忽然这样问他。

她是真的很醉了。

否则,怎么会连肴都认不出来。

他应该纠正她的。

可他没有。

“今晚,宋今泉跟你说了什么?”

岑浪低声反问。

时眉此刻早已丧失掉自我的逻辑,任由他牵引跑题,认真思考两秒,诚实回答:“他说我是跟踪他才来这里。”

“你是么?”

“当然不是,我明明是跟着你来的。”

“那么,现在他就站在那里。”

岑浪表情平静地注视着她,血液却早已翻涌起不适的动荡,声线浸透压抑与克制,向她提议,

“要不要证明给他看。”

“怎么证明?”时眉与他疑惑对视。

岑浪搂紧她盈弱的细腰,微微凑近,高挺鼻尖似有若无地,轻率摩擦了下她的唇,凝视她的眼神压下极具破坏性的情绪,口吻低缓,

循循诱导她说:

“你这么聪明,自己想。”

时眉咬住唇,垂眸紧紧盯着他,充满困惑的目光在他温柔又耐心的等待下,似是蓦然摸到灵感一般,

洁白贝齿松开下唇,轻喃:

“是这样吗?”

她俯身毫不犹豫地亲上他的唇,莽撞又大胆地,唇贴唇。

压根算不上一个吻。

却让岑浪狠狠僵滞,没有动。

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确定。

只不过,

他纯洁干净的灵魂,还在与那种摧毁力十足的坏情绪自我撕扯。

时眉偏在这时,缩了下肩,眯弯着眼不知所谓地戏笑他:

“岑浪,你是不是…不会接吻啊?”

岑浪略抬眼,并不生气她的奚落,相反眼色认真地向她讨教:

“怎么算会?”

“就…网上不是说了吗,约会要送礼物,接吻要伸舌头,办事要戴——”

“刚说什么?”他嗓线喑哑。

时眉顺着他重复:“办事要……”

可没说完,

又一次被他截断,“上一句。”

“上一句?”时眉回想了下,恍悟笑说,“接吻要伸舌头。”

“好,你说的。”

岑浪一手扶住她的后脑,稍稍仰头,深切地亲吻了她。他双手箍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整个人带向自己,湿腻混乱捕捉她的唇,索取侵占。

他的舌尖辗转勾缠她,轻率滑过她的口腔上颚,惹得她忍不住瑟颤,被迫体会他给予的这份战栗感,凌乱,躁动不歇,又充斥欣快。

当时眉被他逼近微窒的边缘,

她的手机突然刺耳地响起来,两人在这场舌吻中气喘吁吁地停下,唇舌分离时,牵拉起剔闪湿亮的暧昧银丝。

岑浪微喘着睁开眸子,懒淡瞥过一眼她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

阿商。

他舔了下唇角,没吭声。

而时眉似乎仍堕坠在上一秒的唇舌抵触中,没能神思清明地脱离出来,她看也没看手机,随意而无所谓地丢去一旁。

重新搂上岑浪的脖子,低头主动探寻他的唇,眼神迷乱又混沌,只靠本能想要继续刚才那个被打断的吻。

可能吧,

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酒精真是害人的东西。

于是岑浪重重地缓了口气,在她靠过来那秒,虚眯着眼后靠向沙发椅背,狠心躲掉她的索吻。

他垂敛眼睫,视线萎颓凝定她靡滟微肿的唇,低嗤一笑:

“存他的,不存我的。”

这样被极度诱导的氛围里,时眉哪里听得懂他在酸些什么,不满足地蹙紧眉尖,手指疲软无力地揪住他的衣服,声音泛着黏软:“我……”

我有些难受。

她想说。

岑浪猜得到,也感受得到,却不准她说出来。

“你可以接受么?”

岑浪淡淡抬眸,目光牢牢钉住她的眼睛,薄唇染上了她的味道,在当下这种模糊不定的境况下,

他貌似礼貌绅士的征求词句勾着湿哑郁沉的嗓音,听上去够撩人,够生动,也够残忍。

他说:

“继续下去的话,我也许…会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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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浪,我有些不舒服。”

也许她没有听懂他的问题,也许是她,不愿接受他的“越界”,总之,时眉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另扯起新的话题,

“你可以帮我吧?”

岑浪也并未再继续下去。抬指缓缓勾起她一侧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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