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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不言, 只是轻笑着注视她的模样, 手掌按着细软腰肢一寸寸越压越紧, 再托着她起身。

如此反复,明斟雪在他掌下颤得愈发剧丨烈。

“一宿了。”明斟雪细细歂了几息,仰起脸来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眶泛红, “在里面待了一宿了,也该离开了。”

独孤凛轻轻吻了吻她湿润的唇, 说道:“不够,远远不够。”

“离天色彻底大亮还早,大雨泼洒了一整个夜晚, 如今山道泥泞湿滑,不易出门远行。”

“陛下不急着回去收复皇城吗?”明斟雪心急, 用柔荑压着他的肩,制止独孤凛继续动作。

独孤凛满面的风轻云淡,他俯身凑近明斟雪的鬓角, 高挺的鼻梁热汗涔涔, 大开大合重顶着她湿丨透了的乌发磨丨蹭。

“急,也不急。”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 低沉有力。

“这是…什么意思……”明斟雪蹙紧了眉, 禁不住绷直一双玉足, 喟出一声呤哦。

“急着收网, 却也总得耐下心来, 待其倾巢而出,方能一网打尽。”

“倾巢而出……”明斟雪檀口微启,似喟似叹。

她睁开湿漉漉的眸子,抬指划着独孤凛紧实劲瘦的胸膛缓着气息。

“可是陛下留在皇城的禁军首领已然降伏于太后阵营。”

“唔,这的确是个麻烦。”独孤凛抱着她颤栗不休的身子安抚,动作温柔了下来。

“可惜了,孤从前欣赏他的才能,留着他镇守皇宫。如今看来,他倒是真叫孤失望。”

独孤凛抬眸打量了一眼天色,带有薄肩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碰了碰水润红丨肿的唇瓣,低声商量道:“时辰还早,再答应孤一回好不好。”

明斟雪摇了摇头:“既然我接受了皇后这一头衔,自然也要担起相应的责任。”

“什么责任,不妨说说。”独孤凛唇间噙着笑望她。

“现下要履行的便是直言进谏,虽说陛下成竹在胸不急着收网,我作为皇后还是要劝上一劝的,宜早不宜迟,还是尽快出山为妙。”

“劝?怕不是皇后在替自己开脱罢。”独孤凛将她的腰肢抬高,“孤倒想听听,皇后打算如何劝孤。”

明斟雪窃窃偷笑了声。

她了解独孤凛的每一处敏丨感,正如独孤凛对她了如指掌。

她凑近独孤凛的耳畔,贝齿咬着他的耳垂一面磨,一面声音绵软唤道:“夫君……”

她便是撬开关门最灵的一把钥匙,也是唯一一把钥匙。

独孤凛骤然绷紧了腰腹,握住她腰肢的手背上青筋瞬间贲张,齿关咬得咯咯作响。

粗沉的呼吸声交错着此起彼伏。

许久,喑哑的声音才得以挤入明斟雪被热浪灼的混沌不清的意识中。

“皇后,你赢了。”

***

盛京城内城外皆是暗潮汹涌。

“报!!”

京郊别院的密室外,小宦官跑的丢了靴子,着急忙慌扑倒在地。

“回主子,宫里来报,陛下命禁军首领率三十万禁军留守皇城。我方人手实力悬殊,实在难以与之匹敌,故而……”

“故而什么。”

魏绍负手而立,闻声缓慢转过身子,冷睨着头磕着地面的小宦官。

“故而……太后娘娘被禁军关押在长秋宫,无法与咱们的人汇合。宫里的人出不来,宫外的也攻不进去。”

“腹背受敌?”魏绍嗤笑了声,“咱家筹谋了那么多年,难道要败给一个登基廖廖几月的新帝?”

可笑,他魏绍何时成了这般废物。

小宦官将头低低埋在地上,不敢答话。

“他们人多势众,咱们难道就没有优势了么。”

小宦官偷偷摸摸抬起头:“小的愚钝,主子的意思是……”

魏绍旋身落座,面上不见一丝慌乱。

“独孤凛被困在望断山,皇城无主,这便是咱们的优势。”

茶盅落桌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魏绍整了整衣冠,吩咐道:

“擒贼先擒王,新帝不在,驻守皇城的主力便是禁军,禁军的头目才是关键所在,咱家亲自走一趟,会一会吕大统领。”

“主子想要招降?”小宦官躬着腰跟在他身后,“那吕大统领可不是个善茬,从前效力于先帝,新帝登基后清洗皇城人手时破格没有革去他的职,已然委以重用。他这人心眼儿实,劝不动,陛下待他恩重,他又怎会背叛陛下。”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间哪有一成不变之人。”

魏绍扯了缰绳,纵身一跃。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诱惑足够大,总能收服他。若是好言相劝再不能奏效,那便换些硬手段。”

魏绍忖了忖,转脸面向小宦官:“咱家记着吕大统领今岁喜获嫡长孙?”

“回主子,此事不假,正是上月摆的百日宴。”

魏绍笑了笑:“那便容易了。”

“去,就说是咱家的意思,请吕大统领的儿子媳妇携麟儿做客。”

小宦官会意,奸笑两声忙不迭打马传令,调集人手直往吕府拿人。

魏绍则另领一队人手赶去皇宫同禁军谈判。

离宫城尚有几条街的距离,便遥遥望见了兵戈相向的铮鸣声。

“主子!”一人策马前禀报详情,“咱们的人攻不进去,再这么僵持下去,最快明日午时咱们的人手便撑不住了。”

“明日午时。”魏绍眯起了眼,眼神阴鸷,“想不到啊,独孤凛人虽不在,却留了一记狠手,咱家还真是小瞧了他。”

“主子,弟兄们伤了不少,现下该如何是好!”

魏绍抽击着马鞭,一指皇城,叱令道:“攻!”

“喊话吕大统领出来见咱家,否则——”

他转身看向身后被按在地上的老弱妇孺。

“把他们几个送去宫城正门之下,看吕大统领还敢不敢命人放箭。”

用一府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做挡箭牌?

简直丧尽天良!

小宦官心里猛然一惊,又不敢违抗命令,不得不缩着脖子指挥道:

“你们几个,把这些人嘴里的塞子拔了,带过去摆好了放在阵前。”

嘴里堵塞的麻布方一被拽掉,几个幼小无辜的孩童“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与妇人愤恨的咒骂声一起传至城楼上,听的人心惶惶。

“他奶奶的魏绍个丧良心的玩意儿!敢拿老子的家人威胁老子!”

吕大统领收到前方来信怒气冲天,一拳锤裂了板砖,后悔没能增派人手加固府中防卫。

“吕大统领,咱家这厢有礼了。”魏绍拽起一只襁褓提在眼前晃悠着,笑的疯癫。

他拔出一把刀,在襁褓上比划着:“大统领,依您看,咱家这第一刀该落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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