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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下周二就是圣诞节了。
原本她还想着和他一起过节呢。
不过既然他工作忙,不过也就算了,索性不久也要跨年了。
忍耐着心里的那阵失落,虞清晚轻声开口:“那我等你回来。”
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贺晟勾了下唇,漆眸深邃,藏匿着某些不易察觉的情绪。
“嗯。”
-
燕城。
今天非别寻常,贺氏集团无数八卦私聊小群内炸开了锅。
“贺老板今天怎么系领带了?好帅,今天公司有什么重要例会吗?”
“完了,不会是要裁员吧。”
“呸呸呸,别吓人行不行。”
“前几天公司发公告,不是说贺老板隐婚了吗?对象还不是那个律师,有没有知道内部消息的,透露一下正牌贺太太是何方神圣?”
“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人说,前段时间看见贺老板在楼下亲自抱了一个女人去办公室?”J?G
“很有可能,所以贺太太到底是哪家千金!!到底有没有人知道!!”
贺氏集团大会议室内。
高层们正襟危坐,集中注意看着前方汇报。
今天会议室内的气压显然没有往常那么低,原因都是来自主位上端坐的男人。
而且众人也都敏锐地发现,他们贺老板今天居然系了领带。
稀奇。
一旁的财务经理忍不住分神往贺晟身上偷瞟,发现贺晟今天的心情似乎是显而易见的好。
会议中场休息时,经理试图开口:“贺老板,您的...”
财务经理话还没说完,只见贺晟抬手松了松领带,语调听似漫不经心:“哦,太太送的礼物。”
........
他好像根本没提领带这两个字吧。
公司财务经理立刻福至心灵,当即开口:“贺太太果然审美不俗,果然是从事艺术领域的。”
“这条领带简直太适合贺总了,刘总监,你说是吧?”
一旁的总监立刻连声附和道:“是是是,说的简直太对了。”
闻言,贺晟挑了下眉,嗓音依旧冷淡。
“今天晚会取消,正常时间下班。”
公司高层们按耐着心里的激动离开会议室,出门时互相交换了个欣喜若狂的眼神。
今天的马屁终于拍对位置了!!
很快,见贺晟从里面出来,岑锐恭敬低头:“贺总。”
贺晟脚步不停地往办公室走,沉声问:“都准备好了?”
岑锐立刻信心满满地回答:“是,圣诞节那天的安排绝对不会再出现任何问题,万无一失。”
闻言,男人的眉心松了松。
“嗯。”
他又想起上次收到的那个快递。
到了日子,也该物尽其用。
-
挂了电话,虞清晚便打算去把客卧里贺晟的东西都搬回到主卧里。
她把客卧的衣服都放回主卧的衣柜里,又拉开床头柜,只见几个药瓶散倒在抽屉里。
看着其中一个有些眼熟的药瓶,虞清晚怔了下,看了看上面的包装标识。
好像是安眠药。
他为什么要吃安眠药?
恍惚间,虞清晚好像想起来,在什么地方也看见过这个药瓶。
好像是上次在贺晟的办公室里。
只是上次匆忙,她没来得及细看这是什么药。
她的指尖握着药瓶,心里隐隐升起一种预感。
他一定还有很多事瞒着她。
虞清晚先是打电话给贺明绯,要来了谈砚的电话,然后拨通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谈医生,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
暮色低垂,最后一抹斜阳消失在天际,画室里的灯亮起。
虞清晚忽然有了新的灵感。
她想把画展分成三个区域,分别是生命,自由,还有爱。
现在其他两个展区里的画都够了,唯独最后一个展区,还差最后一副作品。
她想把贺晟身上的纹身画下来。
于是整个下午,虞清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画室里。
等画出了初步雏型时,她才终于舍得放下画笔,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
虞清晚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出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看着清澈的水流缓缓流淌进杯里,她忍不住有些走神,耳边又响起中午她给谈砚打电话时,谈砚对她说的话。
“最开始认识贺晟的时候,我和他的关系就是医生和患者。”
“他有很严重的长期失眠症状,最开始时,每天的睡眠时间不到四个小时。他对自己的状况一直是很悲观的态度。换句话说,他对生存的欲望并不强烈。所以一开始只能用药物治疗,后来有所好转时,才慢慢转变成心理治疗。”
“他还存在潜在的遗弃症状,自我厌弃,很大可能是和童年经历有关.....”
虞清晚知道,在她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好像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
他不在意邻里街坊背地里的辱骂,也不在乎那些追债的人要不到钱时,在家门口泼油漆,大口破骂他是父母都不要的野种。
在贺晟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已经离开,将他交给养父周成抚养。
周成酗酒赌博,四处借钱,把贺晟本该圆满的人生生扯进泥潭里。
他忍受着苦涩不堪的生命,想任由自己在泥泞里腐烂。
或许在他的心里,他先是被他的母亲抛弃,而后又被她抛弃。
虞清晚始终记得她从临西离开的那天。
那天,大雨倾盆,雷声轰隆作响,似乎下一刻就能将天空撕裂开。
少年像是受了伤的野兽,脸上遍布伤痕与灰尘,绷紧的背脊,每一寸骨骼都透着隐忍,眼尾也被逼得泛起红。
雨水顺着额发滴落,冲刷他的脸颊,分不清究竟是雨还是泪。
他执拗地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她,遍布淤青的唇角慢慢勾起讥诮的弧度。
“虞清晚,你骗我。”
他挣扎着想要去追她,雨水却一点点压垮他的背脊,唯有那双写满偏执和爱意的眼,仍在卑微又固执地望着她。
雨滴沾湿了他翕动的眼睫,少年的声线混在雨声里,分外沙哑。
“求你,别走。”
直至温水一点点从杯里溢出,终于将虞清晚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蹲下身将地上洒出来的水慢慢擦干净,平复着心绪。
突然,门铃在这时响起。
收敛起混乱的思绪,虞清晚放下水杯走过去,打开门,便看见虞姝站在门外。
她踩着高跟鞋,一身黑色风衣,依旧是那副干练精致的模样,
相较于上次见面,虞姝的眉眼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