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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孙女了。
刚出生的小婴儿可难为死邢夫人了,没几天就脾气暴躁的不行不行的。
不过凤姐儿的闺女养在邢夫人那边,到得了贾赦的眼缘。虽然哭的时候也烦,但不哭的时候,还是乐意逗弄几下的。
大房的下人都怕贾赦这位混不吝的大老爷,又因为新来的小婴儿得了贾赦的宠爱,到是叫侍候小婴儿的丫头奶妈子很是上心。
不过再怎么样,没有亲娘的孩子多多少少会受些委屈。洗三,满月,百天都没办不说,就连贾琏这个亲老子对这个孩子也不怎么上心就是了。
凤姐儿不在,贾琏很是宠了平儿一阵子,如今平儿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更叫贾琏宝贝的紧。
所以说如今最不希望凤姐回来的估计就是贾链和平儿了。
荣国府这个样子,秦可卿又能说什么,又能指望他们什么。咬了咬牙,自己往外掏银子尽量将省亲办得像模像样。
好在整个京城都在看着贾家如何接驾省亲,到是有不少夫人下帖子请秦可卿上门说话。
贾家接驾的规格直接影响旁人家的规格的,所以那些想要大操大办的人家自是希望贾家能将接待标准提上去。
太上皇最近是怎么看当今,怎么不顺眼。若当今的女人打了自已女人的脸,那别说当今要吃挂落,就是这次省亲的儿媳妇们也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太上皇若是不在了,谁管太妃死活。可如今太上皇尚在,旁人必须守着孝道,不能越雷池半步。所以说,到了什么时候,这婆媳关系都特么草蛋的让人没蛋也疼。
哪怕这个婆婆还是个小老婆。
╮(╯╰)╭
日子就在这种说诡异又不算太诡异的氛围里悄悄划过,春纤偶尔也会替秦可卿为难一回,花钱受累还不得好,也是倒霉透顶了。
这一日,贾政生辰,黛玉昨儿就跟春纤说过要去荣国府给她舅舅上坟,呃不对,是给她舅舅拜寿去。
早起飘了雪花,春纤让人将绣楼里的地龙烧上,不大会儿的功夫,屋子就暖了起来。
春纤坐在暖阁的炕上看医书,一边看一边写写画画的做着读书笔记。刚翻了新页,正准备书写时,坐在外间的白青突然出声喊了一句,“珈蓝姐姐,这位老爷是?”
珈蓝是黛玉房里掌事的丫头,日常不是陪着黛玉过来,就是替黛玉送东西过来,跟她这边的下人都是极熟悉的。这会儿听到白青这么问,春纤就愣了一下。
老爷?
珈蓝带了外男进来?
放下笔,春纤调转身子从炕上下来,正低头穿鞋呢,就见珈蓝掀开暖阁和花厅中间的门帘子走了进来,“姑娘,老爷过来了。”
春纤的动作就是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穿好鞋,整理身上衣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不需要重新梳理,便抬脚走了出去。
黛玉去了荣国府,林如海却来了她这里,很明显这是林如海不想叫黛玉知道。
出了暖阁,便看到林如海背着手站在花厅里看一幅黛玉画的堂画,春纤看了一眼白青,示意她去倒茶来。
春纤就站在林如海身后,跟他一起看黛玉画的这幅画。等白青端了茶盘过来,春纤接过茶盘,示意珈蓝和白青退下,这才上前几步,端着茶盘将茶放到花厅的桌几上。
“早就应该去给大人请安啦。只是顾虑颇多,不好登门。大人请用茶,有什么事情不妨坐下来慢慢说。”
林如海转身,深深的打量了春纤一眼,这才看了一眼茶杯的位置,坐了下来。
“吃了不少苦吧?”林如海想到至今还在服药的春纤,有些感叹。
春纤浅笑摇头,“我只当这些磨难是一种历练,熬过去了,就否极泰来了。”
她就不相信自己会一直这么倒霉。
对于春纤至今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林如海都不得不佩服。
“可怜你也是候门贵女,却自幼颠沛流离,”顿了顿,林如海都有些心软的说不下去了。“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没有。”春纤很老实的摇头,她其实更想继续满天下的溜达,但遇到了一回土匪,还是叫春纤心有余悸了。但春纤了解她自己的,享受过自□□的人是不会愿意蜗居在一处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任何计划都要等她治好病了才会去实施。
那就难办了。
其实春纤回来的第二天,林如海就知道了。黛玉那压都压不下去的喜悦欢快,以及在府里折腾来折腾去的那个劲头,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事。
只派人盯了一眼,便没有什么能瞒得住的了。
林如海见春纤一直不曾入府,也一直低调行事,倒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理会。
但不想前几日,林如海开始做梦。
一模一样的梦,一做就是三五天,想忘都难。
在梦里,他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先后夭折,自己的女儿也终日以泪洗面,最后凄凉病逝的一幕。
那个梦很长,也很混乱,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小姑娘。
只有她死了,消失了,再也不出现了,他的儿女才不会受其所害。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世间还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若非如此,又如何解释他会一连多日做同一个梦呢。
但要让他相信面前命运多舛的小姑娘,会将林家祸害成那样,林如海又有些不相信。
可转念想到自家闺女干的那些事儿,又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
为了自己的儿女将危险扼杀,是大多数为人.父母会选择的事情。林如海也是这么想的,等他更害怕事有败露,会让他与黛玉的父女之情出现裂痕。
“林大人,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有什么事情您不妨直说。”顿了顿,春纤苦笑,“您是不是觉得我坏了名声,再和黛玉在一起会影响到她?”
“…非也。”林如海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性子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对玉儿的心却是最真的。若非如此,你这次从外面回来也不会多方顾忌,不肯回家了。”
既然不是这个,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春纤歪着头看向林如海,满眼的问号。林如海见此不由一笑。笑罢,每腹心事又是不知如何说起。
“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跟我有关的什么事了?”黛玉跟春纤说过,林如海现在都不搭理乐清晟了。所以让林如海这么纠结的应该另有其事,而且一定是跟她有关的。
“玉儿三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一对儿僧道要化了玉儿去修行。”
“是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他们又出来祸害黛玉了?”一听林如海这么说,春纤不由追问,“不对呀,他们去年不是已经被乱石砸没了吗?”
对